多人都想用不断的奋斗来让自己存在感更强一些,但是所有习惯奋斗之人对难得的放空心灵格外珍惜。
白衣现在就在劝说着众人,让自己沉静在思想空白的边缘。她的舞蹈不做作,是无声的,脸上的笑容,与裙摆间的节奏感,让大家感觉到进入了一个梦幻世界。
没有乐工的配合,白衣在无声之间踏出了节奏,众人心中起了一股淡淡地情愫。
“不要再跳了”就当所有人沉醉其中的时候,李思之终于从恍惚之中走了出来,她愤怒地咆哮着。打断了这么美妙的乐舞,让任何人都感到不爽。
“你这个变态女人。”闵禅迅速地叫嚷了一句。
“呃”
白衣已经停止跳舞了,她静静地看着那个爆粗口的清俊青年,却见他悠然地拿起了一双筷子,目标正是桌上的那道主菜。
碧绿色的主菜,在桌上泛着青光,森然可怖。但是闵禅还是从中夹出了一块嫩肉,往自己的嘴中送去。
“你真是个白痴。”李思之随手一甩,将闵禅手中的那个剧毒之物,扫飞了开去,“说吧,准备怎么死,换个方法,我看不得毒死的尸体。”
而李思之的话语当真让人感到厌恶。
“你这个变态女人。”
红肤青年口中也说出了这句话,顿时,李思之不再冷静,双眼喷火,似乎在爆发的边缘。一旁的唐秀却依然保持着暖暖的感觉,似乎李思之的愤怒,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摆了摆手,在饭桌附近发出了惨叫之声,闵禅知道,李思之是对周围的人下了杀手。她是一个女人的事情,必须要绝对保密,除了自己的亲信之外,不能让一个人走漏消息。
但是现场许多的乐工,还有一些隐伏的普通侍卫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就不能让他们活在这个世上。
“说吧,你们准备怎么死”李思之怒火似乎瞬间消失了,懒洋洋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们不准备死。”闵禅道。
李思之笑道:“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敬重你们几人都是这秦川大陆响当当的人物,所以给你们机会,挑选死法,从你口中却说出这句话来,不觉得幼稚吗”
“机会不是你给的,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的。”闵禅道。
李思之望着眼前这个俊美潇洒的男人,心中一种奇怪地感觉升起,这就是自己童年时代,始终要与之相比的男子啊。
没想到这么的潇洒,跟画上、书中走出来的人一样,若不是今天犯了自己的禁忌,还真想把他收到自己的那群表演队当中去,看这个男子怎么样变成一个只知道原始欲望的怪兽。
“让你再活一会儿吧,再说几句话。”李思之的脸色一沉,原本白嫩的皮肤上似乎笼罩了一层阴云,这种恐怖的气息,怎么会在一个女儿家的身上散发出来呢
闵禅笑道:“我说几个理由吧,第一,如果你杀了我,天南郡立马会转向将兵马往陕东郡进军,而帝国不但不会帮助,反而会暗中帮助天南;第二,如果你杀了许戈,北陵郡立马会集中所有的力量,冲击陕东郡极北处的几个破城;第三,如果你杀了白衣,天下的百姓会对陕东李家生出仇恨,助两路大军,攻陷陕东。”
李思之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声音与刚才已经不同了,却是一个女孩家。
“你老早便知道我请你来是为了什么。”
“当然,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不愧是先前秦川帝国最大商贾家族郑家出来的,真会做生意,说吧,你有什么筹码。”
“我的筹码,今天已经带过来了,而且我本身就是筹码。”
这是两个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彼此都了解对方在想什么。甚至,李思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对于场内所有的乐工而言,早就注定了是死亡的命运。
她也知道闵禅一定会看透她的身份,甚至知道他肯定会大声说出来,所以准备好了心腹,埋藏在隐蔽处,直到这一刻,派上了用场,所有知晓这件事的自家人,都已经死了。
“聂飞是你的人吧”闵禅笑问。
李思之道:“跟你说话实在太轻松了,我原本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跟上我的思维速度了呢。”她瞄了一眼聂飞,那个精悍的陕东分舵舵主,没有什么怪责,因为在闵禅这样有着七窍玲珑心的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徒劳的。
“你是怎么知道聂飞是我的人”
“很简单,如果不是你的人,在陕东郡能拿那么多高利润的生意吗。”
“你说的话倒是直接,但是却有道理。”李思之想了一下道。
“你想要我给你什么”闵禅道。
李思之笑道:“我想你帮我把秦川帝国给毁了。”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秦川帝国建国二十年,在林锦河的努力下,已经形成了坚固的体系,虽然现在诸郡心思颇多,但是最强大的力量,仍掌控在林锦河的手里。现在是林锦河不敢正视诸郡之乱,如果他铁心要消除纷乱,开着军队横扫而过,便可以一了百了。”
李思之道:“我是想让你帮我,而不是让你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当然,这件事成功之后,我们李家仍会躲在世人的背后,由你或者你,来当皇帝。”
你指的是闵禅,也指的是许戈,天下总不能有两个皇帝,李思之是在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你似乎不介意,我是亚马人。”闵禅道。
“你体内有一半是秦川人的血脉,这我们知道。而且在李家的思维之中,什么亚马人、秦川人,不都是一群用一样的思维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自私之人吗。”
许戈望着李思之,她精致的五官熠熠生辉,道:“人不能用自私来形容。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这不是自私,而是对于自己应当拥有权利的渴望。比如,人怕死,是因为他有活着的权利,而不应该因为怕死,就用自私来否定他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