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叛军战士找到春江金鹏时,他正沉醉于毕生最后的杰作中。
夕阳早已淹没在无垠的夜海,依邪那美却仍坐看着它曾恋过的那片天。女神之死,凄美而辉煌,高贵的死亡高贵的美,全都铭记在即将完成的夕阳西下图中。春江金鹏知道,这副画,将是他艺术生命中光与热的最后释放。
对年轻的近卫军战士而言美人,画布,国王,把这一切放在兵临城下死到临头的背景下,又说明了什么呢
“混君”他愤怒的大吼,高举长剑。
“请别打扰她,也别打扰我请稍等片刻,画完成后再杀我。”
“你”那一瞬,战士被感动了,剑也微微垂下。似乎突然意识到受了某种侮辱,脸颊飞上一抹羞愤的红晕,年轻的战士再次举起武器,七尺血光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射进阁楼,击落了他手中的长剑。
“你到底是谁”死里逃生的革命军战士,惊惧的凝望着悬浮在空中的倾城。抱起春江金鹏,火红的羽翼掠过苍穹,滑向夜色尽头。
“神王”答案自远方传来,恍若远古的预言。
等到黎明打败了黑暗,重新占领这座城市,埃尔将军的部队率先抵达了帝都。
七拚八凑的革命军当然不是帝国精锐的对手,飞天眼镜蛇军团开进城来,仿佛一把把漆黑的梳子,按部就班的清理着帝都城内大大小小每一根发丝。
重装枪骑兵一字排开,赶牲口般将暴乱的奴隶驱逐到孔雀大道尽头,早已准备多时的弓箭手慷慨解囊,一排排死者整齐的陈列在朱雀大陆最美丽、宏伟的广场上。
战败的史克尔带着所剩无几的追随者撤离王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帝都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张开火红的双翼,倾城自空中的俯瞰,阴沉沉的古城仿佛人世间最宏伟的坟墓,焚化尸首的黑烟傲慢的飘上青空,把死亡的气息散布到天地间没一处角落,污血和残雪融成黑紫色的泥浆,肆无忌惮的玷污着亭台楼榭。风雨过后,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倘若没有尸体与废墟作证,俨然什么也没发生。
第十章悲歌
埃尔将军回京,史克尔败逃,所有的一切都在短短一天内发生并完结,轰轰烈烈的帝都兵变就这样淹没在历史的旋涡中。
黄昏时分,气急败坏的春江金鹏姗姗来迟,虽然结果并非十全十美,但毕竟除掉了柯宇明这个心腹大患,对他而言,就等同于一手掌握了孔雀江山。
护送摄政王和两位殿下回宫后,扮作“假面天使”的倾城恢复了本来面目,本来想回翰林别院的寓所,登上马车却突然想起了萧红泪的嘱托他还没有找回刘圣阳呢
乱军全军覆没,残余部队有随史克尔离京逃亡,兵荒马乱,也不知道他是否活着。这么一想,倾城越发焦急,路上人多不便飞行,只好赶去近卫营,打听到乱军残党向西方逃去后,借了匹马匆匆追去。
正如倾城所料,春江飞鸿本想借口参与叛乱查封学宫,万万没想到倾城早有准备,不但挟陛下以自重,还特别清理出稷下广场,主动请埃尔独立军团进驻,作为临时营地,迫使他放弃了原计划。
春江飞左思右想,一条毒计浮上心头。当下叫来心腹爱将孔雀第一军05军团长兼近卫统领武思勉,吩咐他率领近卫军火速前往翰林别院,搜查“暴乱分子”。
翰林别院自变乱一起后就和学宫统一了立场,始终保持中立,春江飞鸿心里也明白的很,乱党不过是个借口,倘若那班翰林卿胆敢抵抗,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抓人,反之也可随便造个借口逮捕几个学宫派骨干分子反正柯宇明已死,帝都没人胆敢忤逆他飞鸿郡王。
近卫少将武思勉祖籍白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不过此人深藏不露城府极深,实际武功绝不在史克尔之下。
帝都兵变时他恰好随春江飞鸿出行,近卫军交给个饭桶副手指挥,倘若当日武思勉留在京城,史克尔休想轻易占领皇宫。
武思勉得令退下后春江飞鸿又传来了04军团长凶格兰特少将,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他好一阵后,才阴阳怪气的说道:“枢机卿大人英年早逝,身为他亲传弟子,少将一定很伤心吧。”
看出他心怀鬼胎,格兰特暗暗叫苦,略一犹豫后答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末将自然悲不自胜,然军人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倒也不敢因私事过于伤心。”
“哦这么说来,本帅是在干涉你的私事”脸色一寒,春江飞鸿厉声喝问道:“乱党头子史克尔、刘圣阳与你嫡出同门,照你的说法,这次的叛乱,也该是你格兰特的私事啰”
“属下不敢”格兰特知道他故意找茬,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出言顶撞。
“好了”春江飞鸿傲慢的阻止了他的解释,“既然不是私事,本帅这就命你捉难史克尔刘圣阳二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有闪失,军法处治”说罢拂袖而去。
史克尔逃亡后,格兰特就成了学宫派在第一军的代表人物,如今宇明公仙逝,学宫派失势,春江飞鸿这就迫不及待的拿他开刀了。
望着春江飞鸿不屑一顾的神气,格兰特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追上去一剑宰了他。恨归恨,反复思量后还是强忍一腔怒火,回营点一千精兵出了城。半路上遇见久违的倾城,于是结伴而行,各怀心事一路西行。沿路不时搜出叛军的逃兵,严加考问后得知,史克尔目前只还剩不到百人的亲卫队,不知他如何打算的,竟然逃往凤凰城方向此外还有一个让倾城舒了口气的好消息刘圣阳还活着,就在史克尔的卫队中。
渐变浓稠的夜幕覆盖了残雪黄沙,深冬,黄昏寒风中,一小队疲惫不堪的骑兵有气无力的蠕动在出京的官道上。带血的铠甲连缀成行,映着月色远远看去,宛如一条遍体鳞伤的巨蛇。
明知道徒劳无功,刘圣阳还是下意识的裹紧领口,摘下坚冷的骑士手套,哈了口气,用力搓擦双手。
体内所剩无几的热量化成蒸汽沿着喉管流出口腔,没能温暖毫无知觉的双手,还带回了冻僵五脏的寒意。
向前望去,漫漫长路探进在夜色深处,回头眺望,帝都烽火台的狼烟笔直射向苍穹,时刻提醒京畿附近的领主协助围剿。
逃兵、死伤,队伍越走越少,前途黯淡无光,一切都预示着无可挽回的绝望。叹了口气,刘圣阳拨马追上史克尔,“大师兄,追兵已近,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去哪儿”史克尔苦涩的一笑,“哪里都无所谓了天下虽大,却无我容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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