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还急:一副好为人师的嘴脸。“首先,是要多喝水”
“喝水好,我去烧水。”
“不用了这儿有一海的水还不够你喝吗”等倾城明白话中含义,哪儿来得及:被胡克一把扔到海里去喝水了。
胡克悠然自得的看着倾城在海中挣扎惨叫,直到叫声渐止,他才不慌不忙的把翻着白眼儿的倾城救起,挤出肚子里的海水。等他苏醒,再次丢到海中。如此周而复始,倾城终于不再喝水了。看来,粗暴的海盗式教育法的确有效。
两人游累了,便坐在礁石上休息,享受一下被午后初夏海风爱抚的感觉。
“叶小子,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请讲,不必客气。”
“你对水月殿下有何看法。”
“水月殿下么,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男人中都少有这般英雄人物。”
“仅仅如此”
“当然不此外。她还是个好人。”倾城肯定的说。
“恐怕是的。”胡克习惯性的苦笑着。
“胡克殿下又如何评价呢”倾城想听听他的看法。
“我呀,整整暗恋了她十年呢”胡克语出惊人。不过,倾城不在受惊之列。
“暗恋想必很伤神吧。”倾城云淡风轻的回答道。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不怕我挖你的墙角吗”胡克对他平淡的反应大感不满。自己一生最大的秘密,他竟看的可有可无,好似听故事一般。倾城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意思
挖墙角你太看得起我,也太轻看水月殿下了──他会把我当作轻人吗“
“那倒也是”胡克同意的点点头。“不过,你真的很适合她:一刚一柔,女才郎貌,天生一对儿。”
“好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向来也颇失礼呢。这么久了,我们还都不太了解彼此,实在不太像是朋友。”
“好,就说我吧。”胡克一丝丝的拾起了旧日的回忆。
“说来脸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比水月大了十几岁,可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被深深迷住了。那时她还只有十四岁而已,还只是个小姑娘。那年,大概是108年吧,是秋天,我与父王应女帝春江九世邀清,赴孔雀宫廷参加宴会。那时两国关系紧张,战事不断,赴宴只是名义,实质是外交谈判。就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水月殿下,那时,她还是水月公主。”
“想必你也晓得,水月决非是那种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丽──比如你。”胡克当然不会错过倾城这个对比的活例子。“好吧,就算如此吧,然后呢”倾城显然对故事颇感兴趣。
“我开始本也不甚留意她,只是觉得这个小公主似乎有点儿孤僻,不太爱理人。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儿,一件似乎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但却使她给我留下了永难磨灭的印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倾城表现出了少有的好奇心。
“她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只不过说了一番话。”说道这儿,胡克停了大约一分锺,似乎在清理思路,满眼的神往──对过去的水月的神往。
“当时恰好轮到她向我敬酒,我那时正青春年少,平日里风流惯了,一时兴起调侃她说美丽的小公主,我要用什么样的聘礼,才能把你娶回雅兰斯呢她冷冷的看者我,缓缓把酒倾倒在地上,说,“战争与鲜血死神将因您的轻浮而格外眷恋雅兰斯。这杯酒本该敬您,现在,敬给雅兰斯无辜的百姓,您的罪孽将由他们的血来洗刷,不久的将来,雅兰斯将成为史书中的遗迹。接着,她又到了一杯酒说道:这杯敬你,雅兰斯的罪人,你把噩梦娶回了家aos说罢一饮而尽,扬长而去。
不知是否被她吓住了,我没敢喝那杯酒。在这以后我果然经常作噩梦,那杯酒彻底击溃了我的自信。直到今日,我还经常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敢喝下那杯酒,为什么向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认输。男人,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怀着这样的信念,我发动了109年的兰陵战役,目的之一就是强迫水月公主嫁给我为妻。我要她再次当面敬酒,而我则要一饮而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预言变成了真,雅兰斯毁在她手中,我也沦为亡国奴,最终当了海盗。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是天性个人至上,我是太子,但国恨家仇还不如个人荣辱来的强烈。这些年来,雅兰斯的事儿,我差不多都忘了,可那杯没敢喝的酒,却始终在我心中徘徊,仿佛镶嵌在了灵魂里,时刻让我痛苦”
“你这并不是爱,是近乎疯狂的求胜心在作祟。”倾城思索良久,终于得出了结论。
“可是,为什么对其他人我没有这种心理”胡克不解的问道。这回,倾城思索的更久。
缓缓抬起头,他盯着胡克:海兰的眸子不在纯洁,取而代之的是诡异。
“看着我”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威严。胡克象是被催眠般盯着他的眼。蓦地,更不可思议的事儿发生了:倾城的眸子变魔术般渐渐转红──炽热赛火,浓烈胜血,红的诡异红的张狂红的不足以用红来定义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你们的眼睛”胡克的表情活象见了鬼。叹了口气,倾城的眸子渐渐变回本色。
“这究竟是”
“是愤怒,是极致的愤怒,它就是十年来你恐惧的原因你对水月,不是爱慕而是在她极致的愤怒下产生的极致的恐惧──大凡感情到了极端,往往难以区分爱恨尚且如此,你把恐惧当作爱恋也不难理解。”胡克带了半晌,才讷讷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不到竟是如此”
“我也有个疑问。”倾城迷惑的问,“依我看,水月殿下脾气是古怪些,课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啊,怎会给你如此大精神伤害,以至于数十年都不能解脱”
沈吟良久,胡克慎重的说:“我不想妄作小人,但我得忠告你,你所熟悉的水月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水月,至少不是唯一的水月。”
“难道有两个水月”
“听起来有点儿匪夷所思,但也可以这样理解。你有否注意到水月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