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不是普通的纸笔,是即使通信啊阿尔大窘。
尴尬的气氛没持续太久,半掩的大门再次被推开,来人有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穿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厚厚长袍。
“次席要设定徽纹。”阿加莎简单的介绍,“他是埃里克石匠屋的设计师托尔,你新建的那幢房子也是出自他之手。”
对新居简洁而不失精致的设计很满意,阿尔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外形邋遢的中年男子。
点点头就算行礼的男子径直走上前,从阿加莎手里接过阿尔随意画的那张卷轴。
“把你的构想告诉他,让他帮你构图。”
被称为托尔的邋遢男子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一根肘长的水晶棒,磨尖的一端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他用这根奇怪的棒子点了一下画有图案的卷轴,羊皮纸立刻燃烧起来,随后,在阿尔面前呈现出一个全息影像,正是他梦境中挂满光点的世界树。
阿尔警惕地看着背对自己的邋遢男子,这已经是接近投影不,就是投影术将纸张上残留的意念具象化,有这样的技巧居然只是一名建筑设计师
“咦原来你是想做这样的徽纹,很少会有法师使用树做徽纹。”阿加莎有些意外,与其说是法师的徽纹,倒不如说是精灵的族徽,他们最爱使用和植物有关的纹饰了。
“主体就是这个吗”托尔倦怠的双眼瞥向阿尔。
“是的。”虽然构图过于单调,但阿尔最终什么都没加,决定使用世界树做代表身份的法师徽纹。
托尔接过阿加莎递给他的一颗水晶,用手里的棒子点了点被具象出来的投影,闪闪生辉的世界树投影便化为一团白烟,吸附到水晶里。
“给,只需一点点魔力,将储存在里面的投影照到要铭刻或印制的地方即可。”递出水晶的同时,托尔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阿尔眼熟的物件路维斯专门制作给门下弟子付费的炼金产物。
伸出佩戴火蛇指环的左手,在印有手掌印的书册上轻轻一按,红光闪过,自动从路维斯账户里提取这次服务所需的款项。
鞠了一躬,浑身上下都充满颓废气息的设计师挠着头离开炼金店。
阿尔瞪着手里指头大小的水晶,抽过一张空白的卷轴,轻轻催动魔力,水晶立刻投出一道光影,印在卷轴上,待烙印似的微温散去,卷轴表面已经印上一颗状似枯萎大树,枝丫间缀满了星状的白光。
阿尔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是将记忆中完全具象,最终依然是抽象图案,只不过画的比他好看些。
“不满意吗”见阿尔脸上有稍稍的失落,阿加莎还以为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不,这就够了,毕竟那样的景象是无法完全画出来的。”在印有新出炉徽纹的卷轴上匆匆写了一句,对折,搜寻那股并不强,却是这浮空城中除去路维斯和萨多外唯一熟悉的魔力源,探寻到的瞬间,即时通信化作鸟形飞走。
“没别的事话,我回去了。”
阿加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回到新居,门外的炼金材料已悉数搬完,从半掩的房门里不时传出轻微的声响,推门而入,随从法师安迪正站在一堆随地码放的书籍旁给它们归类,在他手指挥动下,一摞摞书册按照所属种类自行飞到直接架在贝利虫骨架的薄板上,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厚实的书籍放上去居然一点也没压弯。
听到脚步声,安迪转过身,对阿尔恭敬地行礼。
“阁下,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就想问问你,关于本源之力的见解。”
安迪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快到午夜时分,次席将他唤来,就是问这个
“是这样,我世居外海,岛上没有专业的学徒讲堂,你们所谓的基础我是一窍不通,导师又不会给我讲这些基础。”
阿尔来自外海,这点安迪早已知晓,也知道他没有接受过学徒培训,可阿尔拉下身份向自己请教,这是安迪没料到的。换做其他人,就算不懂也不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那多掉价啊,尤其还顶着路维斯次席的身份。
想归想,安迪没敢怠慢,手指刷刷刷在刚归类的书架上连点数下,接住凌空飞来的一摞书,将它们放到阿尔脚边。
阿尔瞟了一眼,都是法术入门、元素起源、精灵语大全、龙语的正确发音等基础知识。
“我想要的不是看书就能知道的东西。”
“那您的意思是”
“咳我只是想知道其他人的感受。”清了清嗓子,阿尔截取了部分他和路维斯讨论的话题:“刚才同导师探讨本源,有很多地方我不是很明白,你也知道,作为天赋之民,根本无法理解初学者的感受。”
这么一说,立刻拉近了和安迪的差距,随从法师恭敬的假象立刻有了少许的松动,他犹豫地看了一眼等待答案的阿尔,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不用忌讳,如果担心有言语上的不敬,可以施展静音术。”说完,阿尔还真使用结界把整幢建筑罩住。
可就是这样,安迪依然不肯开口。阿尔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面对这个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提供答案的人,阿尔发动语言攻势:“我没有半点不尊重导师的念头,也不是自恃身份看不起你或其他法师,外海岛屿与世隔绝,没有这么多规则礼节,我与族长、领主说话也是这般态度,希望你不要误会,进而衍生出奇怪的想法。”
旧事重提,安迪不知道阿尔忽然说起这些是什么用意。是想打消他的顾虑,还是故意放低姿态笼络人心又或者,有什么别的企图
“啊真麻烦,我本不习惯与人交往。”状似烦躁地捏了捏眉心,阿尔继续说道:“既然决定留你在身边,我也不瞒你。我呢,是一个塞特人,为了追捕一个来自费泽尔的法师而远离故土,他盗走了一件对我族意义非凡的宝物,塞特人身负离开居住地必定早亡的诅咒,只要抓到叛徒,取回宝物,我就会离开费泽尔。你,听明白了吗这世俗的权势、财富对我毫无意义,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协助我抓捕叛徒。我成为路维斯的弟子,也不过是想借助大魔导师的威名,全然不曾想会卷入到门下弟子争斗。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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