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神色淡淡,“我就是那缕仍带着雌盅的残魂,而平阳侯就是捡回一条命的虺。”
阿依明明猜到,听她亲口说出,仍是心尖一颤,“不是说他是中毒…”
“我被天火焚了那场,虽然没能化去,体内的雌盅耐不得高温,重新沉睡。雌盅沉醒,雄盅自然也不再躁动。不知轮入第六道轮回的玉帝太子,为何也会到了凡间,他设计下毒,重新挑起雄盅对雌盅的欲。所以平阳侯每到朔月才会那么难忍欲望。”
“那他是不是如你这般记得过去的事?”
青衣苦笑,“他当然记得。”
阿依糊涂了,“那他疯了么?明明知道,还在朔月……青衣笑了一笑,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是在报复,以伤他自己来伤我。他就这么狠,这么无情的一个人。可惜,我知道的太迟……”
阿依摇头,“我却觉得,他不是无情,而是有情,甚至痴情。”
青衣默了一·才轻轻开口,“他对自己无情。”
阿依心里堵得难受,原因已经不用再问。
雄盅在朔月时已经尝到了雌盅的味道。
现在青衣与他一起,等于用自己来喂食他体内的雄盅·令雄盅成
阿依伸手过来,覆上她冰冷的手,“难道就没有办法?”
青衣眼底闪过一抹泪光。
母亲说只要她嫁给玉帝太子,就给他解盅,她到现在也相信母亲是有办法的。
可惜这一切,随着母亲的死,被埋入地底。
这几个月·她反复想着母亲的话。
母亲说,无论如何,她不可以与平阳侯一起,她甚至以死相挟,来阻止他们。
为这事,她对母亲怨恨过。
但如今想来,母亲到底是因为恨他,才阻止他们·还是因为不想害他,才阻止他们,只有死去的母亲自己知道。
阿依双手环过青衣的肩膀·将她抱住,“一定有办法的。”
青衣搂紧小龙儿,她一心寻找蛇侯,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虽然想从蛇侯那里得到办法,可以说是无稽之谈,但哪怕是万分之,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不知坐了多久,欢庆的人群渐渐散去·青衣抱碰上小龙儿起身,催着阿依随贾亮回去,回到自己住处,坐在榻上,看着熟睡的小龙儿,一夜无眠。
帐篷中烛光亮了一夜·肖华便在帐篷外望了一夜,直到天光,才悄悄退去。
她们母子能安好,他已经满足。
三年之约,还有一年多时间,有些事,得加快步子,由不得他再四处闲逛下去。
好在这里有贾亮夫妇看顾,他可以放心。
转眼数月过去。
阿依移栽来的杜鹃花又再开花,小龙儿已经两岁,也越加的顽皮。
侯爷已经长得有一只小牛犊大小,却仍被小龙儿欺负着。
青衣手下又多了一个成员,叫香檀。
是二月在生死门里最好的姐妹。
据说,蛇国被灭的那一阵,香檀正在外头执行任务,等她回来,蛇国已经人去楼空,她离不了合欢林的泉水,只她在那附近隐居下来。
她是知道二月的往事的,血莲教被灭的经过传到她耳中,她猜到指间化莲的女子就是二月。
收拾了包裹,灌了几大筒泉水前来寻找二月。
虽然没找到二月,却查到那片林子,于是终日在林子边上徘徊,最后泉水用完,毒发昏倒在林边,被一直在暗中监视观察的陆九带了回来。
青衣给香檀解了毒,香檀和二月相见,自是欢喜,求着青衣将她留下。
有着二月担保,加上香檀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也不能由着她任意离去,青衣只得将她留下。
暗中观察数月,香檀并无异样,心才渐渐放宽。
雪狼族日子过得越加太平富裕,但江湖上却并不如雪狼族这么平静。
前任武林盟主无故身亡,新上任的武林盟主功夫虽高,却痴迷于收集各种神兵宝器,武林中有什么大小事,全由他的夫人出面处理,而他的这位夫人,又事事听从于她父亲的。
近几个月来,但凡不肯顺服的江湖高手相继惨死。
虽然,这些人的死法,总有说得过去的原因,但死的人多了,难免就有人猜忌。
渐渐地,便有人前去寻事,但一有架打,这位新盟主却是从来不躲躲藏藏,他拳头硬,用拳头把那些不满生生打得满为止。
不过这样的做法,永远不能当真服众,武林中就起了另选盟主之意。
另选盟主大会设在白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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