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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肖华不瞒她“楚国公拒捕,服了短时间内让自己功力大增的药物,伤后反噬。我在他的膳食里添加了伤药,可惜他拒食。如今错过了治疗时间,就算有仙丹也无力回转。”
青衣苦笑了笑“所以你才放我爹离开?”
“是。”肖华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将她抱紧“青青,我尽力了。”
青衣吸了口气,轻点了点头,伸臂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面颊贴着他温热的面颊,空落落的心被实实地填满。
她满足地一叹,但很快被更浓郁的不舍与落寂紧紧裹住,还不曾分别,就已经感觉到离别后的孤独。
这一夜,二人谁也不想睡,抵死的缠绵,彼此紧拥着不肯松手。
青衣手臂环着他紧实的窄腰,面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呼吸间是他欢爱后越加浓郁的白玉兰冷香。
肖华下巴紧抵着她的额头,收紧手臂,令她更深地埋在自己怀中。
谁也不肯闭眼,哪怕是黑暗中的朦胧身影也想记住。
天边远远传来一声鸡鸣。
青衣动了动“天快亮了,我爹的酒怕是也醒了。”
肖华轻“嗯”了一声,却不动弹,他知道一动,她就将离去,他不舍得放。
他知道,或许他苦言相留,只要能安置好楚国公,她未必不会留。
硕大一个燕京,哪能安置不下一个几乎如同废人的楚国公,但整整一夜,他不曾开这个口。
因为,如果将楚国公留在京城,如同屋囚,见不得光,更见得不得一个人。
这样的日子,没有人能过得快活,时间一长,青衣看着这样的父亲,同样难以释怀。
就算她为了他,强留京中,也再难快活。
这不是他想要的。
青衣等了一夜,等他出言留她,但他终究是没开这口,她失望中又有一丝欣慰“我要走了。”
肖华又‘嗯’了一声,不但没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紧得箍痛了她。
“不许嫁小十七。”
“不许纳妃。”
二人同时开口,听见对方的话,均是一愣,相互瞪着,同时噗笑出声,一笑之后,却又都是一声叹息。
肖华在她额头亲了亲“三年后,我去接你。”
青衣在他怀中翻了个身,后背贴着他的滚热的胸脯“如果三年后,你还坐着这片江山,就不必再寻我了。”
肖华眉稍微扬,笑了,她终究是在意他曾说过的话。
他曾说——与她一同笑看风云。
收紧手臂,身体很贴合地紧贴着她后背曲线,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肤都与她紧密相亲。
四更的梆子声敲响,门外传来木泽的声音。
“皇上,要早朝了。”
青衣转身过来,将他抱了抱“去吧。”
肖华可以任性地不去早朝,但他不愿再目送青衣离去,依言起身。
床幔落下,青衣看隔着层层纱幔看着木泽进来,服侍着他收拾更衣。
他一举一动,从容自如,好象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分开,而床上的她,只是被他索要一夜,累得赖床不起的妻子。
青衣的眼慢慢湿润,突然间真的很希望,自己只是个被他宠着的妻子,任由夫君早起去忙碌,而她却只自顾自地睡觉自己的安稳沉,等一觉醒来,睁开眼,他已经重新回到床边。
肖华心里并非外面这么淡然,他不敢回头去看床上的爱人,怕看得越多,越是不舍,越是不舍,越是熬不过这三年。
他怕自己后悔放她离去。
三年,三年虽然不算长,但对他们而言绝非短日子。
他双手举起紫金冠,稳稳地束上发髻,才转身过来,深看了眼帐后朦胧身影“你再多睡觉会儿。”
青衣‘嗯’了一声,她睁了一夜的眼,确实有些困乏。
肖华又站了片刻,转身离去,再不做半步停留。
青衣重新拥紧柔软的被子,闻着他留下的清新味道,眼一合,当真睡觉过去。
这一觉还睡得很沉。
睡梦中,只见眼前云雾缭绕,清风吹开层层烟云,一个仙娥抱着个几个月大小的婴孩,那婴孩长得如粉堆出来的,煞是漂亮可爱,睁着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啃手指啃得正香。
青衣迷惑,正想问她是哪里来的仙子,这又是谁家的孩子,这般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