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雅飞扑上前,候伸手拉住他,让他不要走,伸出手却不敢碰到他的衣裳,看着他慢慢走远,泣道:“清雅就是有千错万错,清雅任侯爷打骂,但求侯爷看在哥哥的份上,别不理清雅。”
夜脚下一顿,声音冷得象是从地底飘来,“如果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岂能容冯家留到现在?”
说完一步不停得快步离去。
冯清雅脚下一软,坐倒在地,泪如雨下。
当年皇上驾崩,他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父亲对她说,他丧父,心里一定难受,让她前去接迎他,对他多加安慰,保重身体。
他长年在外征战,极少回京,她是极想见他的,听了父亲的话,更是一颗心飞到了他的身边,二话不说的出城去接他。
却不知,她一个弱女子,前去接他,会拖慢他的回程。
更没想到,父亲因为哥哥的死,是恨他的。
哥哥是冯家唯一的男丁,哥哥一死,冯家就断了烟火,无人传宗接代。
父亲将这一切归罪于南最侯。
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心里对他恨之入骨。
父亲他们也就借着,他被她拖慢行程的空档,篡改了圣旨。
将本该立他皇的圣旨改成了立大皇子……
篡改圣旨一旦被人知道,是灭门之灾。
她害怕全家人被送上断头台,生生地瞒下,没有告诉他。
只想着,自己终究是要嫁他的,等嫁了他,好好待他,就算给他为奴为仆,也要偿还冯家对他做下的罪孽。
却没想到,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她虽是无心,却终究是害了他……
后来他死于高家叛乱,她心如刀绞,后悔莫及,可是后悔也不能让他回来。
她恨自己,也无法饶恕自己,才出了家。
哪知,他竟活着。
他过去就是冷性子,不喜言笑,但偶尔瞧见她时,却不会抿她于千里之外。
然此时见着,看着他无情的眼,才知道什么是绝望。
她坐在地上,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下人寻来,才无力地起身,坐进小轿,回府而去。
***
江州。
楚国公摊开燕京送来的火急家书,‘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快马加鞭赶着送信来的家人胸前衣襟,“夫人怎么会失忆?”
家人见楚国公模样凶狠,有些害怕,道:“夫人去寺里上香,回来的路上,马突然惊了,把夫人摔出了马车,夫人的头在地上磕了一下,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连二小姐都不认得。”
楚国公脸色瞬间转白,又惊又痛,“她连二小姐都不记得?”
“是。”
“夫人出事的时候,谁在场?”
“二小姐和肖公子都在场。”
楚国公将家人一推,向外急走,“备马。”
跑出几步,才起身歪坐在一边把玩着马鞭的姜国太子丹心。
只得停了下来,转身道:“拙荆出了点事,老夫……”
小十七刚才从楚国公和家人的对话中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楚国公尽管请便,王苍海的事,我自己查。”
“谢谢太子体恤,老夫也就回去看看,如果无大事,即刻赶回。”
“夫人重要,这里的事,楚国公不必担心。”
楚国公虽然忧心王苍海失踪,但月娘出事,他哪里还有心思理会王苍海,向小十七抱了抱圈,领着家人匆匆而去。
楚国公刚走,小十七的得力属下张驿急走进来。
小十七神色一凝,有消息了,坐正歪歪斜斜的身子,“查到了?”
张驿低声道:“王苍海落在了平阳侯的人手中。”
小十七嘴角轻勾,手中马鞭在指间转了一圈,果然。
平阳侯虽然不在京里,但京里却无处没有他的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张驿见小十七脸上神情阴情不定,问道:“我们要不要向他们讨人……快过年了,亲们过年会不会跟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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