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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席间这越来越浓的火yao味让胤禛的面色也渐渐冷峻了起来,胤裪、胤礻我素来敦厚,此刻早就禁了声,只盯着自己面前的五彩箸架,胤禟本来还想再帮胤禩的腔,却被胤禛狠狠瞪了一眼之后,终于识时务地把嘴闭了起来。胤祥、胤祯年纪尚小,第一次见这种阵仗还有些不知所措。

胤禛端起手边的酒杯,道:“诸位兄弟,今儿小女三朝,大家赏了胤禛的薄面,都来了。胤禛先敬兄弟们一杯”言罢,一饮而尽。太子僵硬的面上挤出些笑容,与胤禛碰杯之后,也将酒饮了。胤禩似乎全无刚才那幕一般,左右一让之后,笑着吃了一杯,道:“四哥府上喜得千金,我们做弟弟的都升了叔叔辈了,自然要来捧场的。”胤禟等也堆出笑来回敬了胤禛一杯。

为太子和胤禩杯中添了些酒,胤禛又自斟了一杯,道:“这次随着皇阿玛出征,着实生出一些心得来。裕王伯父和恭王叔为了皇阿玛征剿葛尔丹,鞍前马后的,没少费心。皇阿玛特书诗一首,诸位兄弟也不妨一听:少小同居处,义深读孝经。赋诗明务本,携手问慈宁。漠北共风沙,相佐狝狼行。帛书三千丈,难尽兄弟情。”悠悠地将诗念出,胤禛道:“太子爷,诸位弟弟,以诗伴酒,请满饮此杯”

在座的皇阿哥都是熟稔诗书之人,岂能不知此时胤禛读出这首诗的所含的意味两杯酒下腹,太子和胤禩总算是和和气气地吃完了这一顿饭。

饮宴之后,太子有些微醺,胤禛便让人将太子扶到书房之中,送了一杯酽茶醒酒。接着送走了胤禩四人,看着十四阿哥随着胤祥向府门口走去,胤禛赶了几步,道:“十四弟留步”胤祯转头,道:“四哥还有事”胤禛笑笑,递过去一个小包,上面还附着张单子,道:“原想着给十四弟再备一份虾仁,可这菜凉了便腥气的紧,这不,你四嫂特地抄了菜单子,你只管让尚膳监照着单子做便是,她又给你包了半斤茶,这茶是菜眼,少不得。”接过茶包,十四阿哥有些怔住了,虽然和胤禛是同父同母,可胤禛自小就养在佟贵妃宫里,后来又住在毓庆宫,说起来和胤祯并不算亲近,再加上胤禛很得康熙的圣眷,在诸位阿哥中颇为扎眼,与十四阿哥关系不错的胤禟私下里没少说胤禛的不是,听得多了,十四阿哥便也对胤禛有些刻意的冷淡。可十四阿哥上回见胤禛与胤祥说笑的样子,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妒意。见十四阿哥发愣,胤祥轻轻捅了他一下,胤祯才缓过神来,忙道:“四嫂真周到,小弟谢过四哥四嫂。”见胤祯面上有些红了,胤祥捉狭地道:“四哥好偏心,一样是弟弟,怎么老十四就有,我便没有”胤禛笑道做势要敲胤祥的脑门:“你这话可忒没良心。十四弟爱这一口,我送了他些,你吃得哪门子味儿。你上回顺了我不少桂花糖糕走,你怎么不说”十四阿哥瞧着胤祥一面大笑,一面躲着胤禛,手里抓着茶包,不由得,也笑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河务一

更新时间200911721:08:34字数:2665

望着一路嬉笑着离去的兄弟,胤禛有些恍惚,直到身旁的侍候太监秦顺低声提醒,才意识到太子还在书房之中醉卧不起。撩开书房的竹帘,在有些摇曳的灯火中,胤禛迎上的竟是太子一双清亮的眼睛,哪里有一丝的醉意看到胤禛探究的神色,太子淡淡道:“不过借酒遁躲了一场虚与委蛇而已,四弟不会怪我罢”胤禛忙道:“臣弟岂敢。只是今日”胤禛稍稍踌躇了一下,还是接着道:“请恕臣弟直言,八弟九弟他们年纪还小,说话难免有时失了分寸,太子心中可容天下,莫与他们计较才是。”太子嘴角露出一些苦涩,道:“四弟心太软了。你想想,老八老九才多大点的年纪,就已公然和我叫板了,仗的是谁的势计较,是啊,真真可笑,一个堂堂的储君居然会在席间和弟弟置气。可四弟别忘了,太祖高皇帝一样心怀天下,不也容不下一个舒尔哈齐”这句话让胤禛心里一凉。当年舒尔哈齐窥视努尔哈赤的皇权,最后惨死于幽禁之中,难道太子胤禛的惶惑落在太子眼里,太子摇了摇手,道:“四弟莫要想差了,我并非无情之人。说到底,兄弟们无论是哪个额娘的儿子,一概都是皇阿玛的骨血。希望他们聪明些,若是他们懂得收敛,能恪守臣道,我岂会做出屠戮兄弟的事儿”胤禛的心思飞快地动着,太子这番暗藏杀机的话偏生说给自己听,可是太子想要借着自己做个传声筒警告八、九两个阿哥还有,适才太子话中的仗势究竟是何意太子是否还在暗指大阿哥

兄弟俩一时无语,太子看了一眼灯盏之中的哔啵作声的火苗,映着胤禛的面庞也似乎阴晴不定,太子突然笑了,道:“莫再谈这些个伤神的事了。说说你的差使吧。再过几个月皇阿玛就圣驾返京了,这治河可耽搁不得。”“是。”胤禛定了定心神,道:“臣弟这两天从皇史宬和工部调了些历年京郊混河及保定以南赵王河、漕河、潴龙河等河工的旧档,已细细地读了。准备明日一早就去这几处走走,亲眼瞧瞧情形。待于成龙来了,便可于他商量出个方略。臣弟以往没办过河务,只能以勤补拙。”太子点了点头,道:“我此刻便给你写个手谕,你出城办差也便利些。”稍停了一下,太子又道:“你既是我的人,少不得多点拨你些。皇阿玛常说,你办事不辞劳苦,勤力用心。这些都是好的,只是成大事者,不一定要亲力亲为。善用力不及善用人。于成龙是个能臣,再朝野清流之中声誉颇佳,但性子过于耿介,以往他和靳辅那些争端你应该也听过一些。这回治混河你掌总,可得用好了他。”语毕,太子展开案上的薛涛笺,提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用了印,递给胤禛。胤禛一面接了,一面暗想:“以往看着太子,总觉得他才不过中人,可今夜这些话,倒也有些见地。用人为上,这道理自己不是不懂,可若是太会用人,还不犯了太子的忌讳因而,还是先踏实做事才是上策。”

次日,胤禛换了一身湖蓝色布褂,上套月白丝质巴图鲁背心,带着一顶流苏便帽,只让年羹尧、宝柱两人随行便出了京城。因主子穿得朴素,年羹尧和宝柱便知胤禛是微服,也只青衣小帽的跟着。看着三人,倒像是家中殷实的落榜举子和两个伴当一般,丝毫不引人注目。

胤禛根据河档,知保定以南诸水与浑河汇流于京郊,诸水奔流而下,且泥沙堆积,因河床高于地表而常有汛情。金、元、明各代虽多有修治,却大多治标而不治本。诸河上游建有石堤,河水又夹于众山之间,不易溃决;然自卢沟桥以下,地势陡而土性疏松,河水便因此纵横荡漾,迁徙无常,为害颇巨。顺治二年,八年、十一年、康熙七年、三十一年,在短短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五次决口改道,严重威胁京师安全。此次太子命治河虽然带着些政绩工程的意味,但若是真能功成,也算是为直隶及京城的百姓做了一桩大善事。

出京沿着混河往保定府走,只见蜿蜒河水流势舒缓,两岸虽显葱绿,河水却是混若泥浆。胤禛命宝柱纵马下河,河水至深处也不过刚到马腹而已。看得胤禛不住地摇头,见年羹尧也在出神地看着河水,便道:“亮工,你也随我看了几天,你怎么想”年羹尧这几日没少做河务的功课,此刻想也不想便道:“靳文襄公治河时倡以束堤冲沙。此河以其泥沙众多,自元代以来素有小黄河的名声,奴才以为,靳公之策似乎可用于此。”

“嗯。”胤禛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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