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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出的院子,又赏了他家一些地,于是何柱对太子便成了死心塌地。后来,又由索额图安排,居然把何柱调到了养心殿,还由杂役升为了管事太监,弄了一个八品的顶子,所谓投桃报李,何柱自然也明白太子和索额图要的是什么。因此只要可能,他便时不时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一些事透露给二人。

这次何柱被指派随伺御驾,原见着康熙的病情沉重,何柱还暗自窃喜,以为太子不久就能登基御极,自己怎么着都能弄个六宫都总管太监的职分,一个四品的顶子是跑不了的。想自己当初,就算寒窗苦读,即使能跃过龙门提名金榜,运气好的无非放个七品的县令,鼎甲三名也不过能授个翰林编修,到顶不过六品的前程,苦巴巴的熬日子,才能在致仕之前弄个三品的顶子。如果自己真的做了总管,就算亲王贝勒,一品大员看到自己也得尊称一声总管暗地里的好处孝敬更是多多,这也算光宗耀祖了。

从康熙发病以来,何柱就两天一次往索额图处传消息,所以太子才会对康熙的病势了若指掌,康熙要太子尽快赶赴御营,太子也只是虚与委蛇,能拖则拖,太子就是不想早早赶到康熙身边,还得起早贪黑做孝子状。可是这两天却局势大变,何柱那日看到索额图派来送请安折的一名家人,正想把消息递出去,不料却被武丹看见,武丹是认识索额图的那名下人的。这可是把何柱吓得半死,宫里规矩就是内宦不得结交外臣,否则不问所以,一律交慎刑司当下里乱棍打死。武丹过来询问,何柱只好解释说自己只是叫来人轻点声音,免得吵醒正在小憩的万岁爷,武丹半信半疑,却还是劈头盖脸把何柱臭骂了一通。不过,因为何柱还没有机会把信送出,所以索额图和太子便也就不知道康熙的病情已经大有起色。

此刻,太子看到何柱向自己拼命使眼色,便道:“呦,这不是何柱吗在那边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见了爷怎么也不见礼是不是要爷传敬事房的杆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滚过来”旁的人见太子动了肝火,都不敢靠过来,怕不当心一起遭了怏。

何柱装出一幅委屈的模样,一步一蹭的挨了过来。太子半真半假一脚踹在何柱的屁股上,倒也弄得何柱生疼。然后,太子几步上前,揪住何柱的领子,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这狗奴才,皇阿玛这里这么大的变化,你也不想办法把消息送出来,倒叫你主子今天吃瘪”

何柱先是佯作央求,大声道:“太子爷,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下次不敢了。”随即便低声道:“主子,上次要递消息被武丹看到了,奴才不怕死,奴才是怕给主子您添麻烦。”

太子听了脸色先是一变,继而不为旁人觉察地微微点了点头,大声道:“你不敢你今天不就敢了你在哪里学的规矩知不知道见了主子该是什么礼数”然后又低声问道:“那个新的医官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康复真的就是吃了他一服药”

何柱语带颤抖,哀求道:“奴才真的是瞎了眼,没看到主子在这里站着,求主子饶命啊”后压低声音回道:“这医官叫李崟,徐州来的土包子,据说是四阿哥一路带来力荐给皇上的,他的药确实有些门道,特别是里面有一味最了不得,才一副下去万岁爷就见好了,只是说这药不好找,奴才听侍卫们闲聊的时候说起过。”

太子听后心中怒火腾生,心道:“老四啊老四,你总是坏了我的好事这一码,我给你记着,等着以后在高墙圈禁之中终老吧”不过,对何柱最后一句话,太子还存了一丝的希望,他最好这味药就此遍寻不到,这样他领御九州的梦想就还有可能不久实现,否则,若是康熙活到七老八十,自己岂不是要做六十年的太子

太子想到此处,放开了何柱的衣领,笑骂道:“既然你这狗奴才还知道怕,自己掌嘴五下,滚吧”

何柱叩谢了太子,还真的把戏做足,狠狠在自己脸颊之上批了五下,面皮之上红肿顿起。太子有些看不过意,朝怀里一摸,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龙头票来,道:“你主子是教你规矩既然你还懂得这个道理,这是主子赏了你的”

旁人不知所以,还道是何柱吃了五个耳光就换来了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直在一旁惊叹何柱的运气真是好的极点。只有这当事的两人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太子回到营帐,越想越觉气恼,但心腹都不在身边,也无计可施,直弄得一夜辗转反侧,直愣愣的睁眼到了天色微明。

此时的胤禛,正带着一众卫士和好不容易从一路上收集而来的五斤多苦瓜头策马飞驰。这苦瓜头说起来上不了台面,最最不值钱的东西,可是现下时令不对,胤禛愣是用一两银还一两苦瓜头的代价,才从民间搜罗了这些个来。这三天多以来,马不停蹄到了地方,立刻找地方官府,张贴告示,安排烘焙苦瓜头以防水分太多影响药效,收集到了就立时上马回营,每天衣不解带,除了收集苦瓜头的当天以外,只是在马上稍稍打了个小盹,这才不到四天便回了营。这几天跑下来,胤禛的腿内侧早就磨破了,骑在马上,两条腿内侧犹如刀割一般疼得厉害,胤禛只得硬咬着牙关,又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

第一百零九章嫌隙四

更新时间20082316:44:00字数:3292

一直着人在营门口张望的佟国维接到传报说远远地看到四阿哥一行,便急忙迎了出去。谁料不光是迎到了四阿哥,还迎来了三阿哥一行人。

四阿哥胤禛也没有想到,快接近御营之时,居然看到了也在策马狂奔的三阿哥。胤祉看到胤禛也是一楞,不由得拉住了马僵,胤禛也住了马,抱了抱拳,道:“给三哥请安。”

胤祉看着赶路赶得满面尘土的胤禛和围在他身后一群大内侍卫,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凌普、雅各布,心头不由得一阵狂跳,惴惴问道:“老四,皇阿玛他”

胤禛顿时明白了三阿哥紧张的缘由,笑笑道:“三哥多虑了,皇阿玛几日前换了方子,身体大是见好。只是方子中有味药存货不多,小弟是专为皇阿玛采办药物去了。”

胤禛的声音不大,只有胤祉能听清楚,这番话让胤祉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去。胤祉瞪了一眼企图贴近听壁脚的凌普,斥道:“凌普你这奴才,越发没了规矩。我和你四爷说话你还要强听不成当心回头我告诉二哥,治你一个目无主上之罪”

凌普见一路上都温顺谦恭的三阿哥突然上了脾气,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便也不敢硬来,只得讪笑道:“奴才长了几个狗胆,敢停主子们说话,只是奴才见着四爷,想给四爷请安呢。”

胤禛笑了笑,道:“凌普,甭糊弄你四爷这些好听的。爷知道你从京里来,这一路上必是淘弄了些好吃好玩的。稍后回了营,想着点爷就成。”

凌普干笑道:“奴才这一路担着差事,哪敢因私费公四爷您这是拿奴才开心呢。得了,两位主子说着话,奴才们就在后面伺候着。”说着,把马一带,退后了十丈有余,双方的侍卫随从们也纷纷退了开去。

胤祉与胤禛并辔而行,道:“老四,你三哥我这一路上走的是心惊胆战。这四周都是二哥的人。若是有一步行差踏错,可就是万劫不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