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中一半。”
舒莫延笑道:“那另一半,一定是陪着您下棋了”
“知我者,怕是只有你这小鬼头了”
“昨日在山下,平逸大师对我说,您在山上等着我,我一听便知话里有话,除了要找我下棋这件事,怕是没有其他的了”
天莫叹道:“人的一生就是一盘棋啊持黑子也好,持白子也罢,对手就是你眼里的世界,试问谁不愿意多活几生呢私愿宏愿,空空如也,唯有多下几盘棋了”
“这些道理,好像不同您一向的习性啊怎么突然悲叹了起来”
“哈哈,人不能不服老啊再过两年,都一百岁了,百年树人,百年树人,真不知树到哪里去了,回头一望,不认识人了,也不想动了,这盘棋也该收尾了”
舒莫延听天莫说着,也不免听出了一些道理,在他看来,天莫突然变了。随着时光的流逝,天莫在那一晃之间,突然变了,也让自己反思了起来。却听得天莫又说道:“江湖这盘棋,我是该退出了,也该轮到你去替我下了”
舒莫延一听即道:“我”
“不错,正是你”
天莫顿了顿,便继续说道:“其实自二十年前就注定是你了,我传你武功,也正是因此。少林寺虽是江湖武林第一大派,但在很多江湖的纷争之上,是不便过问的,其中的原委,自是跟我佛净土有关。二十余年前,恰巧让我遇到了你,想是天意,便开始传授你武功了。当时就想,希望你日后在江湖之上,行侠仗义,能维护武林”
舒莫延正色说道:“这番道理,爷爷也告诫我很多次了,师父的一片苦心,我已清楚了”
“师父你叫我师父”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跟小时候一样,老是喊您老莫,却从来没有叫过你师父,实在是我的不是。”
“哈哈,你终于长大了”
天莫又是笑了起来,笑的是随心所欲,忽然却又停了下来,沉默不语了。舒莫延跟着淡淡说道:“江湖上的事,很多都捉摸不定,明明知道真相在那里,却总感觉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就是几天来,我在江湖上的心得体会。”
“还好,你的武功不弱,这就是你的长处,换成旁人,恐怕就更不行了。棋还是要慢慢下的,不要心浮气躁,乱了自己的阵脚,等到一定时间,任何事都会划开的,你会赢我,自然也能赢得了江湖啊”
“有您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其实在我的眼里,没有赢不了的对手,只是怕没有足够的底气啊”
“底气何为底气”
“在天罡镖局灭门之后,老镖师周薛便希望我能帮他查出凶手,周薛死后,很多人又希望我能还其公道,让我顿时就没有底气,来源于一些不公,一份不忍心,又或是来自于一个眼神,让人实在放不下。”
“哈哈,你的名气,看来不低啊该不会,拿着我的功夫去招摇了吧”
“延儿不敢,功夫是当用之必用之,滥用之,实不可取。”
“那就是舒太的名气不低了功夫都是外在的东西,当用不用,一切随心,既然传于了你,我也放心,你以后也不用顾忌旁人,至于少林寺,也无需理会。传于你的,都是我毕生所悟,与我少林寺百年的积攒,终是有些出入,再者,你有搏天功护体,与我少林寺也就没有本质的瓜葛了”
天莫传功于了舒莫延,言语之外,自是怕舒莫延做出什么违背少林寺之事。舒莫延向来自信,对于自己的为人,也是如此。听得天莫的顾虑,实在觉得不必要,不仅说道:“延儿明白,您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辱没了少林寺的名声”
天莫早已清楚舒莫延会如此说,却又不得不问,因为他虽是高僧神僧,但终归是少林弟子,少林寺数百年来的名誉,可不能如此随意。听舒莫延语气有些严肃,便说道:“言重了”
天莫虽然如此说,舒莫延却并不这样想,必定是得了好处,而且这一身的功夫,是根本无法用好处来形容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或许就是这样的道理,让你不敢思想,不敢有一丝的质疑。舒莫延甚至不敢再往下说了,也开始在心里嘀咕,一切都打算默认了。
过了半晌,方才听得天莫又开始说道:“你的酒楼开的如何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又怎么样了”
听到天莫转了话题,问到了延青酒楼以及楚青,便轻松了许多,畅快说道:“酒楼的生意很好,不过,那可不是我的,是我家青儿的,至于她吗,有我在,自然也好了”
“哈哈,都你家你家的了,还分何谁家的呢你们还没有成亲吧何时道喜啊”
“两个人要是可以在一起,何时成亲,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一定把喜帖送上山来”
“那就不必了,只要你们安好就行,这次你要回去了,也替我问声好,前两年,听你夸她的话,都听烦了,实在不知是怎么一个神仙似的人物”
“神仙倒是不敢当的”
舒莫延自知要客套,却还是自豪的说道。刚一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跟着继续说道:“今天在少林寺内,我可真是见到一个神仙了”
“你是说茶花阁的人”
“怎么,您已知道了”
“前两日,平逸给我送饭的时候告诉我的,说是专程来到寺中,听平颜讲禅的。”
舒莫延不免又对那二人产生了兴趣,忙跟着说道:“平颜大师佛法无量,专程来此,确实不为过,但他们是茶花阁的什么人茶花阁不是已经在江湖消沉了吗”
“茶花阁,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没有什么作为罢了那个白须老者是茶花阁的护法尊者,名唤茶花仙翁,又叫茶花翁,我也是在三十多年以前,跟着我师兄,在茶花阁见过其一次,什么模样,倒是忘了”
“还有一个女子,当真是美若天仙,那茶花翁还听其差遣,像是其主人一般。”
“此女子复姓上官,定是茶花阁阁主上官吟火的孙女,上官吟火膝下二子,长子上官奉烨,次子上官奉煜,至于是谁的女儿,我就不知了”
舒莫延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上官,上官”
天莫听得,不免问道:“怎么,你又想起了什么”
听天莫一问,舒莫延又转神了回来,随口说道:“茶花阁的武功一直是深不可测,还有蜀山峡,不知您如何认为”
舒莫延想到了那个复姓上官的女子,难免走了神,本来还想问一下天莫,她叫什么名字,又觉得不太必要,听其突问,自觉失了神态,想到了什么便说起了什么。问题出了口,舒莫延也安心了下来,只听天莫说道:“茶花阁的武功之所以深不可测,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一般人又惹之不起,故而越来越神秘,越来越使人不敢靠近。而蜀山峡则不一样,它的名气远在茶花阁之上,虽然近百年来没有动静,但它有过的那段记载,绝对称得上是一段武林神话。”
天莫说的越来越认真,“绝对”二字,更是突出加重,显得极其严肃。舒莫延听得入神,也知道天莫向来是以天下第一自居,反而是在认为,天莫是在抱怨蜀山峡,是不服蜀山峡的武功所致。舒莫延不便点透其意,便顺着问道:“蜀山峡的人就是再神通,也终归是个人,蜀山峡的武功就是再神奇,也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