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gu903();燕王进来时,正巧见着皇帝坐在窗边投壶,不由笑道:“皇兄今日兴致倒好。”

顾祯轻扯唇角,斜目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朕与皇后第一次相见,便是冬至宴投壶之时。”

燕王僵在那,脸上神情几度变幻。

顾祯瞥了他一眼,沉声问:“怎么?”

看了眼窗外枯黄的叶子,燕王轻声问:“皇兄当真记着,同皇嫂第一次相见,是在冬至宴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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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揭开

风声呜咽,桐影婆娑。

顾祯执箭矢的手猛然顿住,面色沉了沉,不期然抬头看向燕王。

对视良久,他问:“何意?”

俩人相识已久,顾祯清楚,他这副错愕神情,并非随口一问。

殿中静谧一瞬,燕王方回道:“许是臣弟记岔了,还以为是皇兄同皇嫂定亲后的赏花宴,竟不记着冬至宴的事。”

一道清脆声响,那支箭矢抛出个完美的弧度,稳稳落在壶中,

这一声,犹如敲击在燕王心头。

他微微垂了眼,从顾祯手中接过一支箭矢,紧随其后向着不远处的漆壶投去。

挂在了壶耳上。

顾祯眉眼沉沉地侧首看他,忽而轻笑了声,不咸不淡道:“是么?那你近来的记性,还真是不太好。”

他与皇后冬至宴上的事,洛阳人尽皆知,他不信顾祁会不知,又怎会记到后来的赏花宴上去。

窗外桐叶晃悠悠地飘荡下来,落在窗台上,顾祯又睨了燕王几眼,终是收回视线。

心头却始终怀揣着几分不安,惴惴的难受。

总觉得,似乎有些东西埋在深处,是他所不知道的。

仰在凭几上闭目片刻,却发觉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团郁气聚积在心口,堵得难受。

箭矢一根一根投向漆壶,发出一声又一声轻响,偶有几支偏差寸许,落在了地衣上,则是沉闷而细微。

直至那壶口满满当当装着箭矢,一旁箭袋中也再无剩余,他才缓缓别过头问:“你从西郊大营回来,将临川也一并带回来了罢?”

燕王回道:“回皇兄话,已经带回来了,暂且安置在车中,正等着皇兄吩咐呢。”

顾祯点了点头,声音浅淡:“先将她送去母后那,先将她放出来几日,朕自有安排。”

燕王应了声是。

临离去前,他又回头看了皇帝一眼,终是将欲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强作镇定地往外走。

父皇儿女多,自然有玩得好的,也有玩得不好的。

他听了生母的话,自幼跟在皇兄身边,唯皇兄马首是瞻。等后来,便养成了长久的习惯,皇兄在他心中,也一直是比肩父亲的存在。

皇兄向来说一不二,而他也不敢违背半分。

他从未瞒过皇兄什么,这是头一遭,选择将这个秘密藏了起来。

虽有些愧对皇兄,可他还是……不愿说出口。

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不仅是皇兄第一次见她,也是他第一次见着她。

在赵氏祖宅之中,她也清楚记得,当初初见之时的场景。皇兄不知,那便是她根本没打算告诉皇兄,既然她都不想说,那他就更不愿说了。

那是他心中仅存的、唯一的、独属于他的记忆。

待燕王一走,顾祯便唤了吴茂过来,淡声问他:“朕与皇后头一遭见,你可还记着是何时?”

放在从前,他或许看不明白。

可等他自己明白什么是喜欢后,要说顾祁没那么点隐晦的心思,他是不信的。

吴茂一下子给问懵了,先是怔了怔,随即回道:“陛下,您同娘娘初见,不是在宫中冬至宴上么?先帝还夸了陛下同娘娘投壶技艺精湛呢。”

人人都这么说。

从未有过别的声音。

不该是这样的。

他所寻求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顾祯总觉得有些异样,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叫他莫名的心慌。

“罢了。”他挥了挥手,略有些疲惫起身,看着窗外重重日影,沉声问:“皇后今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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