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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利欲熏心,想让信王当皇上,进而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和职位,便没有将折子呈交朝廷,而是留了下来,静观其变。因为知道福王前去游说袁崇焕,而袁崇焕又没有将福王直接锁拿,老奴猜想或许袁崇焕也有心造反,只是心中摇摆,于是,决定在后面推袁崇焕一把。朝廷的支柱,乃是岳大人,袁崇焕不敢下决心的缘故,很有可能是因为岳大人在京,所以便找来心腹孙忠,前往日本,去找伊达政宗,出钱请他帮忙。此事全是我二人所为,现在知道朝廷已经查出伊达政宗,因怕连累主人,特前来投案自首,希望朝廷能够原谅我家主人。王妃,这个法子,您以为如何”说完这话,王承恩看向孙忠,问道:“孙忠,你怕死吗”

“王爷待孙忠恩重如山,孙忠的这条命早已是王爷的了,为王爷去死,又有何妨。别说是去投案自首了,为了王爷,哪怕是去刑部劫牢,我也敢去”孙忠慷慨激昂地说道。

“果然是条好汉,王爷没看错你”王承恩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公公这么做,也不见得就能救下王爷,而且你们两个,还是必死无疑。难道就没有其他好的法子了吗”周玉凤倒是不在乎这两条人命,她担心的只是朱由检的性命。她岂能不知道,王承恩的法子,应该是眼前最好的法子了,但是嘴上,自然不能那么说,一定要显得仁义一些。

第040章不忍

“王妃,现在看来,想要救王爷,以及阖府上下,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法子。”说完,王承恩站了起来,随即撩衣襟跪倒在地,说道:“王妃,您就准老奴和孙忠去吧。”

“是呀,王妃。您就准我和王公公去吧”孙忠也连忙跟着跪倒在地。

“你们唉”周玉凤叹息一声,她也跪倒在地,不仅如此,还磕了一个头,“王爷的性命就拜托二位了”

“王妃这我们哪里受得起”王承恩赶紧膝行两步,前去搀扶,但是周玉凤并没起来,仍然跪在地上,感慨地说道:“这就叫患难见真情呀我这里代王爷多谢二位了”

“这是哪里话,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大人,衙门外有一个自称叫作王承恩的人,和一个叫作孙忠的人,前来投案。”

刑部衙门,岳肃正坐在值房之内,忽有差人前来禀报。

“哦”岳肃脸上露出微笑,心中暗道:“没想到他们还真动了。”

随后,岳肃大声说道:“升堂”

“是,大人。”差役答应一声,立刻出门,大声传令,“岳大人有令,立刻升堂。”

岳肃站起身来,慢慢朝外面走去,下手坐着的铁虬,也赶紧起来,跟在后面。不过铁虬心中糊涂,一边跟着,一边小声地问道:“大人,那个王承恩不是说已经在逃,正被通缉么,怎么突然冒出来自首了呀”

“这叫弃车保帅,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二人是前来替朱由检顶罪的。”岳肃淡淡地说道。

“顶罪这罪名是他们说能顶,就顶的了的么大人,我看不用对他们客气,一顿板子,肯定让他们说实话”铁虬咋咋呼呼地说道。

“此事看看再说吧”岳肃说完,脸上只是露出微笑,再不说其他,出了值房,直接朝正堂走去。

铁虬不明白岳肃的意思,但大人不说,他也不便多问,而且他也明白,大人的主意,自然比自己高的多,跟着就是。

二人很快来到大堂,衙役早已在两厢站好,一见岳肃从暖阁后出来,一齐躬身施礼,“参见大人。”

“免了吧。”岳肃对他们摆了摆手。

“多谢大人。”

通常刑部审案,很少说是一个主官来审,下面的侍郎什么的,都要随同在堂,也算是监督吧。而且,在审案的时候,侍郎等官员提出异议,哪怕是尚书点头,都无法结案,别看是副职,主官在很多时候也会受到牵制,你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岳大人当刑部尚书就不同了,下面的官员见到岳大人都哆嗦,岳大人在审案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人敢多说一句。本来么,刑部侍郎都是岳大人提拔的,能多说什么呀。

两位侍郎也已在下手等候,拱手参见岳肃,岳肃也拱手客气一下,等他坐下,两位侍郎大人方敢坐下。

“啪”岳肃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敲,大声说道:“来人啊,带人犯”

“大人有令,带人犯”

两厢的差役跟着大喊一声,不一刻功夫,有差役将王承恩与孙忠带到大堂,紧跟着,两旁响起“威武”之声。

声音落定,有差役喊道:“见到大人,还不下跪”

听了这话,王承恩泰然自若,压根就没有跪下的意思。孙忠见他没跪,也就没有跪下。岳肃也没发怒,淡然一笑,说道:“不必跪了,王公公的大礼,岂是本官能受得起的。”

见岳肃发话,下面的差役,也就不再聒噪。岳肃打量了王承恩和孙忠一眼,王承恩已经把假胡子拿下,可以看出,确是个太监。岳肃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就是王公公”

“正是。王承恩参见岳大人”王承恩一拱手,冲着岳肃深施一礼。

岳肃微微点头,说道:“听下面的人,王公公今日到此,是为了投案自首的,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是,大人。”王承恩躬身说道:“咱家今日到此,的确是前来投案自首的。此刻便将朱由检的案子,原原本本地告诉大人。朱由检还是信王之时,曾派咱家前来上呈奏折,弹劾朱由菘擅离封地,意图造反,可是咱家到了京城之后,并没有将奏折上呈,而且静观其变,并四处打探消息。得知朱由菘去了辽东见袁崇焕,袁崇焕并没将朱由菘立刻擒拿,咱家就猜出,袁崇焕并非完全终于朝廷,哪怕没有立刻造反,也是因为忌惮岳大人。于是,我便暗中派遣孙忠前往倭国,买通伊达政宗,请他派兵前去抢掠日照港,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进而引岳大人前往日照,只要岳大人一离开京师,袁崇焕必然会有造反的胆气。怎奈棋差一招,被岳大人看破机关。”

王承恩把话说完,岳肃轻笑一声,说道:“王承恩,听你这话,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有你来主使,但不知,那个时候朱由检又在做些什么呢你做这些,又为的是什么呢”

“朱由检并不知情,咱家如此做,只是希望造反成功之后,能得到更大的权利。哪个太监,不希望自己成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和东厂的提督太监,可是我跟着朱由检,这辈子也不会达成心愿,眼瞧着由此机会,便铤而走险。此事皆是我一人主使,和朱由检无干,大人想要如何发落,咱家一力承担便是。”王承恩大义凛然地说道。

“呵呵”岳肃不由得又笑了起来,说道:“王承恩呀,你本已潜逃,此案即便是你所为,但朝廷想要抓你,也并非易事。你为何今日又要主动到案自首呢”

“不为其他,只因朱由检平日待我不薄,眼下身陷囹圄,我不忍心牵连于他,故才亲自前来投案。不为别的,只希望能够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大人放过无辜之人。”王承恩义正言辞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岳肃轻轻点头,跟着看向孙忠,说道:“你叫孙忠”

“是,大人。”孙忠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