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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想到堂兄反过头来用这话劝自己退出,田刚的肺差点没气炸了。

倒是他身边坐着的青年书生,见到这般情景,脸上露出十分不悦之色,冷冷地哼了一声。抬屁股站了起来,说道:“无趣、无趣”言罢,是拂袖而去。

见书生离开。田刚连忙跟在站起来,说道:“公子,您这”

青年书生根本不去理会田刚的话,继续向外走,田刚只能跟上,并用满是怒火的眼神,瞥向田秀。田秀正好转头去看。看到堂弟愤怒的眼神,心中纳闷,田刚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走在他前面的青年书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呀。

青年书生和田刚先后离开春风居,那书生似乎心情很差,表示现在就要离开张家口,田刚吓了一跳,是好生宽慰,才勉强把人留住。

而现在春风居的大厅之内,有龟公跑到田秀的桌子旁,请田秀把两千两银子先付了。这田副将是整个张家口最大的官。上来就要钱,似乎有些不给面子呀。

正常来说。田秀应该如此回答,催什么催。你难道怕老子瞎了你的银子不曾。可此刻的田秀,却没有这么说,他的话很是令吴思南诧异,一点本城最高官长的派头都没有,虽然有点憋气,但还是十分和气,“知道、知道,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我这就派人回府去取。”

一个副将能这么跟一个龟公说话,着实令吴思南感到不解。这个春风居到底有什么力量,能让本城副将如此呢

正这功夫,白裙蒙面女子已款款走了过来,来到桌前,道了一个万福,“小女子给二位公子见礼了”

“免了、免了姑娘快坐”吴思南笑呵呵地说道。

“多谢公子。”楚秀跟着坐下,将桌上的酒杯斟满,又先行端起酒杯,“楚秀敬二位公子一杯。”

吴思南与田秀也举起酒杯,与楚秀一饮而尽。

接下来,少不得说些客套话。

田秀表示,花了这么多银子,姑娘总得让我们见见庐山真面目吧。而楚秀则是表示这里人多,实在不便。田秀马上接过话茬,这里人多不要紧,咱们到人少的地方,到楼上雅间。于是乎,三人到了楼上雅间。

雅间之内,摆上酒席,三人落座,田秀再次要求楚秀将面纱摘下,楚秀这次没有拒绝,真的将面纱摘下来了。

这楚秀长得如何呢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那是毫不过分,简直美到了极点,趁上这白色衣裙,好似出水芙蓉,天女下凡。田秀看的,都有些痴了,心中感慨,这两千两银子花的真值呀。

而吴思南,显得倒很是从容,虽说眼前之人的相貌,他见过不下百次,却没有一点露出吃惊之色。对于眼前的这位老熟人,他就像没见过一样。

为何这么说,因为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剑绣小姐。

三人把酒谈天,尽兴之时,剑绣小姐又抚琴弹唱,气氛好不融融。眼瞧着时间不早,吴思南还没有丁点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对田秀说道:“田秀呀,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我有心和楚秀姑娘畅谈一番丝竹之道,等会再走。”

田秀马上会意,说道:“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很是识相的离开雅间。

田秀走后,吴思南朝剑绣身边挪了挪,面带微笑地小声说道:“没想到,在此还能再见小姐,实在是吴某三生有幸。”

“大人客气了,应是剑绣三生有幸才是。”剑绣也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不得不说,这二位的演戏水平还真高,刚刚田秀在的时候,谁也没有表现出早就相识的模样。

“小姐为何会在这里实在令吴某好生纳闷。”吴思南小声说道。

“如果我说是在这里等大人到来,大人可否会相信。”剑绣低声说道。

“看来我的习性,已被小姐摸得一清二楚。实在佩服。但不知小姐在此等候吴某,所谓何事”吴思南笑道。

“大人此来是为了天下大事,小女子此来,虽说有一层是为了私人小事,但或许也能帮上大人。”剑绣说道。

“哦什么私事但不知又如何能帮上我呢”吴思南好奇地问道。

“先父生前本是张家口的副将。因为触犯王法,丢掉性命,我也因此被发往教坊司,这些事情,想来大人也都知道。”剑绣望着吴思南说道。

“嗯。”吴思南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先父的罪名是吃空额、克扣军饷,才被处以极刑。那时剑绣年幼,对父亲很是痛恨。可随着慢慢长大,也意识到这其中似乎另有端倪。”剑绣语带神伤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吴思南问道。

“流落风尘之后,见过的世面也就多了。世态炎凉、人生百态。是应有尽有。朝廷的将领,吃空额、克扣军饷的事情,可谓屡见不鲜,这些人一个个富的流油,且无人问责。而剑绣时常回想起以前的生活,我父母恩爱,父亲连个小妾都没有。作为一镇副将,能做到此点,实在难得。我家中虽说也算殷实,但父母一向勤俭。绝不像我后来所见的那些将领,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吃过空额,克扣过军饷”

剑绣说到这里,竟然落下眼泪,跟着又说道:“自被大人赎身之后,剑绣辗转来到张家口。父亲是葬在城外的乱葬岗。我凭着记忆,想要到父亲的坟上吊唁一番。本以为物是人非,又无人打扫。会很难找,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很容易就找到了。父亲的坟上有碑,周边打扫的一尘不染,和别家孤冢相比,父亲的坟冢是那样的显眼。于是我断定,这坟冢肯定是常有人来祭奠的。刚巧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传来,我回头望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叔叔走了过来。经过攀谈,我表明身份,同时也知道了这叔叔的身份,他本是父亲麾下一名小卒,当年和鞑子作战时,受过重伤,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感恩图报,时常到父亲坟上来打扫。我们在父亲坟前谈了许久,我最后问他,父亲是不是吃空额、喝兵血的恶人,结果叔叔哭了,他跟我说,父亲爱兵如子,根本没有做过这等事情,父亲是被冤枉的。”

说到这,剑绣泣不成声,可能是怕被外面的人听到,所以扑进吴思南的怀里,强忍着。她的泪水,很快浸湿了吴思南的衣襟。

“你的父亲真是被冤枉的那为什么会被他可是边镇副将,没有真凭实据,想要给他定罪,没有那么容易呀”吴思南不解地问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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