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刘名果一路南下,到了河间府地界,终于碰上岳肃的仪仗。刘名果是老熟人了,童胄等人也都认得,马上请他去岳肃的马车,同样和王阳一般,先车下客气几句,便被请到车上。
进到车内,里面仍是坐着阮傲月、沐天娇、杜十娘,不过刘公公要比王阳开眼的多,对坐入号,见了礼数。
随后,刘名果又笑呵呵说道:“岳夫人,小的前来,是奉旨来给岳大人诊病的。”
先前车下,刘名果已经道出来意,还说带了御医前来。现再次提出,阮傲月便微笑地说道:“多谢陛下对夫君的恩典。适才听闻,御医正车外等候,就请他们进来吧。”
刘名果又是一笑,说道:“小的也略通医术,御医诊治之前,小的想先为岳少保号号脉,不知可否”
“哦”阮傲月诧异地说道:“公公也通医道。”
刘名果点头说道:“略通而已,不敢言精。不过,或者真能治得好岳大人的病。”
“如此有劳公公了,公公请。”阮傲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名果还是坐原处,没有动的意思,说道:“小的这诊脉的手法,乃是独门绝技,不方便与他人观看”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请几位出去,单独留车厢之内。阮傲月也是精细之人,马上明白刘名果话中的含义,她知对方不会加害岳肃,于是转头看向沐天娇,笑道:“郡主,总坐车内,实有些憋闷,我等不如下车透透气,不知您意下如何。”
沐天娇也是明白人,当下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说完,站起身子。
阮傲月与杜十娘也都站了起来,三女鱼贯下了车。等到三女全部下去,刘名果才搬着自己的凳子,来到床边坐下。他似乎也没有给岳肃诊脉的意思,只咳嗽一声,淡淡的自言自语起来。
“我说岳大人啊,您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赶皇上下旨要杀许显纯和杨双的时候病。其实这二人的生死已经不再重要,即便是活着进京,又能如何魏公公已经和皇上分辨清楚,是这二人私自矫诏,谋害大人,魏公公先前并不知情,没有主使,皇上也已经相信他。带回京去,带面对质,也不会生出别的什么结果,无非是重重的给魏公公一个耳光,让出出丑。现许显纯和杨双已经把魏公公的面子从河南丢到北直隶了,京城里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了,根本不差他二人是否进京宣扬。不过大人您呢,您这一病,可把皇上急的够呛,君恩如此,大人不知该不该感到荣幸,心生感激。然大人总是不见好,这一来皇上得是个什么心情,眼下御医也都来了,全是太医院好的御医,哪怕是北京城里的勋贵病了,皇上也没派出过这么多御医来,整整八位啊。日后一旦让皇上知道,大人您这个病”
说到这里,刘名果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眨巴眨巴嘴,随后话锋一转,又说道:“大人铡了邹佳仁,公堂之上自认当年科场作弊,这件事传入京城,北京城都炸锅了,弹劾大人的折子,据说都堆满了半间值房。啧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想当年,张阁老过世之后,百官蜂拥弹劾,也比不得弹劾大人的多。人家都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了,可终究还是有几个帮着说话的。倒是大人,这官当得可真绝,满朝上下,就没一个为大人说话的。想大人也是清正廉明,一心为国,怎么就能有这个人缘呢,小的也十分纳闷。东林党现垮台了,魏公公几乎独揽大权,投效他的官员数不胜数,却也没达到满朝皆是的地步,可见弹劾大人的人,不一定都是魏公公指使的。大人也算是当过一届主考的,门生也不少,可惜啊,除了那几个进翰林院的,也就能有不到二百个补了职位,而且还都派到偏远之地,当一个芝麻官。历科的进士,也没有这科倒霉,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名果一脸的笑模样,虽说不知自己的话,岳肃是否能听到,但仍是滔滔不绝。
“大人要做孤臣,要做皇上的孤臣,小的佩服。可大人有没有想过,就单凭大人一个人,就能整顿朝纲,中兴大明么。天下间,忠于皇上的人有的是,不止大人一个,说句大人不爱听的,魏公公对皇上的忠心,怕是绝不大人之下。只不过,魏公公只是对皇上一个人忠心,不一定会忠心天下。好了,小的的话言于此,也不知大人能不能听到心里去。这样吧,大人好好休息,现时候不早,小的就不让御医来诊脉了,等到明天,再带他们来。”
言罢,刘名果站了起来,朝车外走去。
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十二点前就赶出一章,请各位书友见谅。
第009章圆明园
六名下了马车,他刚刚说话的声音不大,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下车之后,只招呼随来的御医们休息,丝毫没有提为岳大人诊病的事。御用也有寻问刘公公,何时为岳大人诊脉,刘名果的回答也很简单,“大家伙舟车劳顿,精力都有损耗,未免给岳大人误诊,还是先行休息吧,等到明天再说。”
马车内的岳肃,现睁开眼睛,还真不出魏忠贤所料,岳少保确实是装病,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料想魏公公会请来旨意,将许显纯二人就地正法。为了将这二人带回京去,岳肃想出这个主意,不仅被识破,还被刘名果批了一顿。
此刻的他,正心中暗自琢磨,刚刚刘名果所说的一番话。
“刘公公说的不错,想单凭这个扳倒魏忠贤,实不太可能。朝野上下,大多是阉党中人,即便是独身其身之辈,也不愿与我岳肃为伍。我一个孤家寡人,除了皇上任,却没有任何臂膀与支柱,不说步履维艰,想单凭我一个人振兴大明,扫平朝中奸党,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朝廷现外强中干,户部的银子都花到九边,一到灾年,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这要赶上大灾之年,辽东的鞑子作乱,岂不是内忧外患。我要为陛下改个税制,只凭我一个人,说话哪里管用,这不仅要有皇上支持,还要有一班大臣帮助,否则的话,光天下官员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可要是结党”
岳肃深吸了一口心,心中暗自讨道:“那不就和自私自利罔顾朝廷利益的东林党一样了么”
岳肃摇了摇头,可转念又一想,“不结党的话,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以魏忠贤为首的那么多人。现朝廷内阁,全都是魏忠贤的人,我一个人的言语,不过是沧海一粟,遇上小事,皇上可以听我的意见,遇到大事,还是集思广益的,那个时候,还不是魏忠贤说的算。”
想到内阁,岳肃突然想起李元琛向自己提起的一个人来方从哲。
“方阁老位时,对大明有何建树,我虽然不太清楚,但起码没有这么乱。也罢,等回到京师,我跟皇上说一下,看看能不能重起用方阁老。”
他这边琢磨着,车厢的帘子挑开,阮傲月、杜十娘、沐天娇鱼贯走了进来。
有人要问,李琼盈哪里去了。那是因为李元琛也跟着来了,姐姐终究跟岳肃没有什么名分,还是待嫁的闺女,总是挤马车里,实不妥,好说歹说才给劝出来。这也是李琼盈知道岳肃没病,要是真生病的话,估计打死也不能离开。
三人进入车厢,看到睁眼躺床上,皆是嫣然一笑。沐天娇小声说道:“岳大人,不知道刘公公的医术如何呀”
岳肃微微一笑,说道:“医术相当高明,看来我也该醒了。”说着,岳肃又冲着阮傲月一笑,说道:“夫人,等到晚上,麻烦你帮我传出话,就说我醒过来了,想要吃饭。”
“好、好”阮傲月笑呵呵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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