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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毛胜、颜寰,你二人刺杀邱老四,都已人赃并获,签字画押,铁案如山。之前你二人供述,此乃世子主使,若果真如此,便是从犯,可罪减一等,免ěr一死;若所言有jia,按前番供词所述,便是诬陷世子主谋杀人,罪加三等,诛灭满门。”

他俩的心思,岳肃如何看不出来,见二人心有疑虑,担心满门被王府所害,想承担所有罪责,岳肃干脆直接把他们的后路给断了。你要是继续咬住是朱恭枔主使,我可以不杀你二人,以及你二人的全家,要是敢自行认罪,我这边就按朝廷律法,直接杀光你的满门。

这种1uo的恐吓,也是对犯罪分子最好的打击。

明朝的法律就这点好,用严刑峻法压着你,不让你在公堂乱指乱咬,一旦签字画押,查明所言有须,就按诬陷罪判处,诬陷别人什么罪名,便自加三等。

主谋杀人就是死罪,再来个罪加三等,可不就是抄家灭门。毛、颜二人一听这番言辞,当下可慌了,这要是不承认先前的供述,还得灭门。岳剃头的大名,他们也是听说过的,那真是砍谁头就砍谁头,一点不留情面,现在想自背黑锅,都不给你这个机会。

这一来,承认诬陷,马上就得全家被杀,继续咬着小王爷,成了唯一的生机,大不了案子一结,马上离开洛阳城,或许还死不了。当下二人立刻说道:“回大人,前番供词,半句谎言没有,确是小王爷指使我二人去杀邱老四,还言明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胡说八道,我只是说,让你们教训教训邱老四,何曾主使你们杀人。你二人为逃罪责,胡乱指栽”朱恭枔大声说道。

“小王爷,您亲口说的话,可不能不认账呀。我二人与邱老四无冤无仇,为何要去杀他,还不是听了您的吩咐。岳大人,还请您明鉴啊。”毛、颜二人也是大声嚷道。

“本番也没说你二人与邱老四有过节,而且也承认让你们过去教训他,但并没有让你们杀了他。我不过是前ri,想吃糖葫芦,让人私下去买,结果吃出个虫子,心中恼怒,想让你们教训他一顿。你们自己领会错了意思,与我何干”朱恭枔言辞凿凿地说道。

“小王爷,您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呀,您就是让我们去杀邱老四,何曾说过只是教训呀。要是那样,我们也不至于带刀去了。”毛、颜二人急的都要哭了。毕竟他二人也害怕岳肃信了朱恭枔的话,真给定一个诬陷杀人,罪加三等。

三人不停地推诿,岳肃在上,心中冷笑,他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是马上结了案,可真就没有戏唱了。这等事,即便朱恭枔真的认了主谋杀人,也轮不到他岳肃处置,反而要直达天听,或是申斥,或是交宗人府。只有这样拖着,才能轮到岳肃来审。

两下争执不断,这时,有名差役跑到门口,这差役穿的狱卒的服色,满脸的慌张,“大、大人牢里出出大事了”

“嗯”岳肃眉毛一掀,说道:“看你吓的,能出什么大事,过来说话。”说着,向那狱卒招了招手。

狱卒跑到岳肃身边,压低声音,嘀咕了一番。岳肃听罢,怒道:“胡说八道,哪来的冤魂索命,这鬼神之说,皆是无稽之谈。那人死了也罢,似这等丧尽天良之辈,不出两ri,我也想用gou头铡将他铡了”

说完,岳肃站起身来,冲着朱恭枔一拱手,又道:“世子,下官的大牢之内,出了点事,现在要去瞧瞧,您和赵公公,暂且宽坐,我去去就回。”

“岳大人请便。”朱恭枔和赵文也冲着岳肃一拱手,心下都在嘀咕,不知大牢里出了什么事。但听岳肃的口气,好像是闹鬼,出了人命。

岳肃出了正堂,并没有朝大牢方向走去,而是打走狱卒,穿过后衙,奔后宅去了。来到中进,正好看到杨奕山和金蝉堵在花厅门口,像是和邹佳仁父子说些什么。

他快步走了过去,大声招呼道:“恩师,你们吃完了呀”

邹佳仁见岳肃到来,原本沉着的脸,露出一点颜色,但仍是略带讽刺地说道:“都快申时了,能吃不完么,茶水也喝了三壶。秉严啊,你这是去了哪里”

岳肃一拱手,说道:“让恩师久候,实在过意不去,只是前面出了点案子,着急去审,忘了时间。”说话间,走到花厅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又道:“恩师,咱们里面说话。”

他的身份,终究在那里摆着,也就是和邹佳仁有师生关系,才如此客气,要是换做他人,连解释都不需要。邹佳仁也懂得分寸,就算是岳肃的座师,也同样是岳肃的下级,人家面子上过得去,你在倚老卖老,就说不过去了。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公务要紧,秉严无需自责。但不知是出了什么样的案子”

“不瞒恩师,学生上午不是说过,要提卖糖葫芦的邱老四前来认人么,结果差役去时,碰上有人意图刺杀邱老四,两下动起手来,我的人将两名刺客全部活捉。带回来一审,方知是周王世子派去的人。”岳肃嘴里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邹枫的表情。

邹枫听了前半句,是神情紧张,集中精神倾听,当听到刺客被擒,又供出的小王爷指使时,吓得差点摔倒在地。这一切,岳肃瞧得清楚,但丝毫不动声色,接着又道:“得了二人的口供,我这边又亲自去了趟周王府,将世子请到衙门,现在两边正当堂对质呢。”

这话讲完,邹枫又是一颤,好在邹佳仁比较冷静,说道:“秉严,不知现在对质的结果如何世子是否承认”

“现在二人一口咬定,说是世子指使,而世子却只承认,是让二人去教训一番邱老四,并没打算取其忄生命。若换做别人,我定当动刑逼供,可那是周王世子,皇亲贵胄,怎可轻动。所以甚是为难,想到此和恩师商量一下,看有何对策。”岳肃淡淡地说道。同时,仍然注视着邹枫的举动。

邹枫当听完这番话,悬着的心才算落下,吁了一口气。不过他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逃出岳肃的眼睛。岳肃跟他说这些,其实又是试探,现在已能肯定,邹枫绝对和世子一起出过城。顺着这条线,想要查个水落石出,绝非难事。

邹佳仁见岳肃征求他的意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道:“秉严你执法如山,至今为止,没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为师较你愚钝,连你都没有办法,为师就更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了。周王世子,那是金枝玉叶,就算证据确凿,都不能擅自责打,何况现在只有一面之词。难啊”说着,邹佳仁故意叹了口气

“恩师不必叹气,这案子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其实一切都已经明朗。且让学生给恩师剖析一番,十月初一那天,世子带人擅自出城,纵马撞死人命。为了担心走漏风声,回府之后,匆忙将当ri扈从全部杀死灭口。谁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出城之时,扈从的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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