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宫雨的性格,岳肃可以下这么一个决断,那就是宫雨对宫家十分忠心,担心自己被抓,受不了刑讯,将宫家的藏身之地供出来,以至于宫家从此败落。
这个推断成立之后,岳肃也无心再为难宫府上下,赃银都抄回来了,就别枉杀无辜了。
岳肃琢磨片刻,说道:“暂且将他们带下,收入监牢。”
“是”
差役将宫府上下押入监牢,现只剩下田秋来跪下大堂之上。因为刚刚阶下跪着的人多,黄公胥父子还没注意到他,现就剩下他一个,还不一眼便敲出来。看到田秋来此,黄公胥父子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本急速跳动的心肝,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岳肃再次转头看向黄公胥父子,微笑地道:“黄知县,现本部院要问上你两句了。”
“大人”黄公胥急忙起身抢道:“下官从来没有诬陷过田秋来的儿子,还望大人明鉴呀”
岳肃笑了笑,说道:“本部院原本没打算问你这事,你既然三番两次提及,那本部院就听一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你真的没有诬陷人家,本部院一定还你清白。说吧,你有没有将田秋来的儿子抓入监牢呀”
一听岳肃说没打算问这事,是你自己非要三番两次的说,我才过问一下。黄公胥得了此言,肠子差点没悔青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大人,下官确实将田秋来的儿子抓进大牢。可那时是有人指证,说田秋来之子杀人,下官这才例行盘问。”
“那之后呢他儿子是否承认呀”岳肃随意地问道。
“他儿子不肯承认,下官就一边审问,一边集证据,后来发现真凶,将其抓获归案,就把田秋来他儿子放了。”黄公胥赔笑地说道。
“那你将田秋来之子抓进县衙,关了几天呐”岳肃再次问道。
“好像就十天八天吧。”黄公胥答道。
“时间倒也不长。对了,我听田秋来说,这期间他儿子已经认罪,被你判了斩监后,打入死牢。这事可是有的”
这事瞒是瞒不过去的,毕竟当时黄公胥宣判的时候,县衙观看的人不少数,只要略微调查,就会查出来。所以,黄公胥只好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那当时田秋来之子为什么认罪了”岳肃笑问道。
“因为当时已经有证人证明,是田秋来之子杀人,但其矢口否认,下官这才对他动刑。他受刑不过,就承认是自己杀人。可是大人,下官这绝不是严刑逼供,实是有证人证明是他杀人,下官误以为真,才动的大刑。不料,刑具一上,他就招了。”黄公胥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并不是你有意将田秋来的儿子屈打成招,是那个证人诬告,才致使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是这样吗”岳肃笑呵地说道。
“大人说的没错,事实确实如此。”黄公胥满脸堆笑地说道。听到的那番话时,心中难免窃喜,暗自得意地道:“人言岳剃头明察秋毫,我看也不过如此,被我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他朝要是再有人我面前吹嘘岳剃头如何了得,我就当面驳斥他一番。”
黄公胥正得意之时,就听岳肃又说道:“那诬告之人现何处”
“那人那人现哪,下官也不清楚,可能是搬家了吧。”黄公胥抵赖道。
“啪”岳肃一听这话,重重一敲惊堂木,厉声喝道:“黄公胥,你身为朝廷命官,一县父母,难道不知的大明律例么诬陷他人,罪加三等,你说那厮诬陷田秋来之子杀人,累的你将田秋来之子屈打成招,可真相大白之后,为何不将那厮严惩,反令其逍遥法外,现今无踪天下的衙门口,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诬告加三等,越诉杖五十。诬告他人杀人,罪加三等,都够满门抄斩的了你现竟然敢告诉本部院,不知道人去哪了”
“这”黄公胥这才明白,岳剃头早已成竹胸,这里等着他呢。
“下官下官糊涂还望大人开恩啊”黄公胥连忙跪倒地。
“你糊涂,我看你是装糊涂吧”岳肃重重一拍桌案,大声说道:“你身为一县父母,却利令智昏,草菅人命,还敢本院面前巧言令色,我看你真的是活够了来人啊摘掉他的乌纱,扒掉他的官服”
“是”
一旁的差役答应一声,来到黄公胥的身边,去掉他乌纱、官服。这一下,黄公胥和他的儿子全都吓傻了。黄公胥连忙冲上磕头,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黄楚雷比他老爹也强不了多少,见父亲的官服都给扒了,“扑通”一声跪倒地,身上不停地颤抖。
“黄公胥,此案的前因后果,本部院早已查访明白,岂容你矢口狡辩你现就将为何陷害田秋来之子杀人一事,如实招来还有,你又是如何将他屈打成招定案之后,为何又将他开释释放之时,都做过什么手脚,令他不出半日,便死于家中”
岳肃这番话是义正言辞,黄公胥听耳中,好似雷鸣一般。他再也不敢抵赖,叩头说道:“下官愿招。”
当下就将此案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陷害田子的原因,倒是和田秋来一般无二,纯属为了报复,之所以放人,乃是开封知府宫乃森给他写了封信,令其放人。至于说田子是如何死的,实是受刑太重,死牢中又遭到黄楚雷一番折磨,这才释放不久,便一命呜呼。
第044章只剩下两个了
听完黄公胥的讲述,岳肃冷笑一声,说道:“让他父子签字画押”
杨奕山拿过写好的供词,黄公胥父子签字画押,画押完了,黄公胥似乎感觉到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连连磕头道:“大人,下官自知罪不可赦,还望大人开恩,留犬子一条性命。”
黄楚雷也赶紧跟着哭诉道:“求大人开恩,饶小的一命,小的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哼”岳肃冷哼一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若不是你调戏良家妇女,又怎么有此事发生这还只是本部院查出来的,那些被尔等坑害,至今无处伸冤的百姓还不知有多少,本部院今天对你施恩,那你当初可曾想过对他们施恩来人啊虎头铡伺候”
铁虬都做好搬铡刀的准备了,只等岳肃放话,听到大人要虎头铡,当下带着差役,将铡刀搬上。
“开铡”岳肃大喝一声,站起身来。
铁虬现在是轻车熟路,将铡刀拉开,金蝉过来,将黄公胥按置刀口之下。岳肃抽出火签,向下一抛,“铡”
“咔嚓”黄公胥登时人头落地。
黄楚雷见父亲的脑袋说掉就掉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岳剃头,心中后悔万千,可一切已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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