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给我将方吉提上堂来”
方吉和方彩儿,今天都被软禁在后衙的房间内,一步都不许离开,偶尔能听到后衙院子里传来哭声,却都不知出了什么事。两个人也不敢打听,因为今天的公差,对他们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个个是凶神恶煞。
方吉被带到堂上后,左右差役立即“威武”一声,随后又听差役喝道:“跪下”
平时岳肃对他和方查、方彩儿如上宾,说话的时候还有座位,今天怎么来了这阵势,就像审问那个刺客一样。见到岳肃的威仪,方吉也不敢再站着,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大人,不知你传小人来,有什么事”
“啪”岳肃先将惊堂木重重一敲,喝道:“什么事还用我来提醒你吗一望坡老土司被俘而死,只有你和方查幸存,其中缘由,你当本官不清楚么说,你为什么勾结方查与外人合谋害死老土司”
“我害死老土司不,大人,冤枉呀。我从来没有和外人勾结,老土司对我家有大恩,我怎么可能和人同谋还他。”方吉说完,吓得是一个劲的磕头。
“看来本府不提醒提醒你,你是说不出实话的。好,那我问你,一望坡那里,道路狭窄,前后都被敌人堵住,你是怎么冲出去的”岳肃大声质问道。
“大人,这事说来还真有点奇怪。当时我们被敌人堵住,本是一拥而上,打算强行突围,结果一个冲锋下来,其他人全被截住,只有我那里闪开一个口子,容我冲了过去。我本打算掉头杀回去,却听方查大喊,让我立即回寨搬救兵,这里有他们顶着。我一想也是不错,毕竟寨子离得近,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快马返回寨子,搬请救兵了。”方查老实地答道。
“哼”岳肃冷哼一声,说道:“你说的轻巧,你难道不知道骑兵交锋,生死只在眨眼之间,你返回寨子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但也足够老土司死上十回。本官在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杀手把所有人都截住,单单给你闪出一条道路,这其中若无私情,谁人相信你若不老实招供,休怪本府对你动刑了”
昨天方吉听到岳肃说的那些刑法时,都是汗毛直竖,要是用在自己身上,还不如立即就死。他赶着磕头,“大人,我真不知这是为什么。那时我也是被敌人的阵势吓破了胆,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方查的喊声,就依命而去,什么也没多想。还望大人明察啊”
第013章死结
“啪”
岳肃将惊堂木重重一敲,喝道:“狡辩,似你这种无胆匪类,不动用刑法,谅嘴里也没有实话。左右,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说完,将火签投到地上。
火签一落,马上有四名差役上前按住方吉,把裤子一拖,抡起板子就打。“劈哩啪啦”五十板子,打的方吉是哭爹喊娘,一个劲地叫嚷,“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啊”
等到板子打完,岳肃死死盯着方吉,再次问道:“方吉,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招还是不招,若再不招,休怪我对你动大刑了”
“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挨了五十大板,方吉说起话来都有些不灵光。
“好一个不知道,本官将实话告诉你,方查现在已经招了,幕后主使之人就是通判葛墉,还说你是同谋。你若识相的话,就如实说了,免受皮肉之苦。昨天的火链你已看到,那洗刷的滋味,你不尝试,想必也能体味的到。本府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从实招供,我饶你一死,倘再行狡辩。哼哼左右,给我将火链取来”诈供、恐吓是岳肃的老一套,这次照办不误。
“是大人。”
今天审了一天,火链来回摆了两次,现在已经凉了,正在外面烘烤。差役答应一声,将火链取来,放到阶下。
方吉那天见过火链,虽没看到刺客跪上去的样子,但也听过那杀猪般的嚎叫,闻到那焦糊的味道。这要碰到身上,还能有个好。
“大、大人我、我真真不知道啊”方吉现在急的都快哭了。那日突围的情景,确如他所说,别人都被拦住,只给他闪了个口子,为何如此,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还在本府面前嘴硬把他给我架起来”岳肃大喝一声。
差役立即上前,将方吉架了起来。适才挨了板子,裤子还没穿上,这一架起来,正好看到方吉被吓得失禁的窘态。尿液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眼看着就要被架上这火红铁链,方吉忍不住哭了出来。“大人那天我能突围,确实是莫名其妙,冲出去后没有继续战斗,反而回寨搬救兵,一是因为方查的喊声,二也是因为自己怕死求大人明鉴啊”
这家伙现在是痛哭流泣,和先前那刺客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看到方吉的怂样,岳肃料想这人确实是不知道,否则的话,估计也和当初审问武府仆人那样,一诈就诈出来了。
岳肃毕竟不是草菅人命的主,火链一上,别看不能死人,但保不齐落下残疾,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绝不能乱用。见方吉说的真切,且胆小怕死,估计现在所言应该属实。于是说道:“难道是方查愚弄本官方吉,你可敢当面和方查对质,不过本官有言在先,若是那时再说实话可就晚了,那洗刷之苦,定叫你尝上一尝。”
“小人敢”方吉的声音夹带哭腔,但这个“敢”字还是说的比较响亮,看来倒是不发虚。
“那好”岳肃故意转头看向金蝉,问道:“金蝉,方查刚刚受刑之后,可转醒过来”
堂上的人有不少昨夜跟随岳肃去通判府,都到方吉已经死了,心中都在嘀咕,“咱家这大人,说起谎来是眼睛都不眨,这方吉都已经长眠了,再醒过来,不就诈尸了。”
金蝉也是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道:“大人,方吉适才受刑不过,已经晕死过去,泼了几盆凉水,还没有苏醒。不过大人放心,郎中已然看过,还死不了。估计过了今晚,便能醒转。”
“那也好,就明日登堂对质吧。给我将方吉押入监牢,找郎中为他治伤。”
将方吉带走,岳肃遣散衙役,让他们回家休息,然后将方彩儿请到堂上说话。方彩儿终究是苦主,所以没有像审犯人那样,只留金蝉在侧,也算是避男女之嫌。
方彩儿到堂落座之后,岳肃将昨夜设计跟踪方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方彩儿听完,简直都傻了眼,实在是想不到,方查竟然会是内鬼。恨得是牙根直痒痒,若不是听岳肃讲方查已经死了,非得将其抽筋扒皮不可。
说完这些,岳肃将讲起今天审问方吉的事。
方查之所以会被怀疑,那是因为骑兵杀人,片刻就会结束,他能坚持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见其中定有猫腻。方吉能够突围而走,也令人想不通其中道理。
方彩儿听完这些,说道:“大人怀疑的确有道理,当初我就没有想到。不过若说他们两个人会私通外人,坑害我阿爹,我实在是无法想像。方查是我伯父的儿子,也就是我父亲亲大哥的骨肉,我大伯早逝,只留下方查一个儿子,父亲视他为己出,还让他当自己的贴身侍卫,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