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晁错主张先削吴王的封地。他对景帝说:“过去吴王因太子死于陛下之手,对朝廷深怀怨恨,诈称有病,不来京朝拜天子,按照古法应当诛杀。文帝不忍加刑,赏赐几杖,允许他不来朝拜,恩德可谓宏厚。吴王不改过自新,反而越发放肆,开山铸钱,煮海制盐,招诱天下逃犯,谋图叛乱。现在削夺他的封地他会造反,不削夺也会造反。削夺,他仓促早反,祸会小些;不削,他准备充分再反,祸患更大。”
晁错的主张遭到了外戚窦婴的反对,削吴的事只好暂时搁了下来。不过,此外的楚、赵、胶西三国分别以罪被削,楚王削了东海郡,赵王削了常山郡,胶西王削了6县,晁错又修改有关律令30章,一时诸侯喧哗,反响强烈。各藩王自然把晁错视为眼中钉,恨不能食肉寝皮。晁错的父亲也感到儿子大祸临头,特意从家乡颍川赶到京城,劝说儿子。晁错不听,其父服毒自尽。晁错不为所动,仍然力主削夺吴王。最后,景帝决定削吴会稽、豫章二郡。
吴王刘濞见朝廷削藩,就开始举行叛乱。他首先派人勾通了楚王刘戊,随后又扮成使者亲自前往楚国面见刘戊,达成叛乱盟约;接着,又以诛晁错、安社稷的名义,联合各地诸侯王起兵。景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54年正月,削吴诏书一到,刘濞首先在广陵今扬州起兵,国内14岁至62岁的男子统统征发,共二十余万人,西渡淮水,与楚兵合一,奔梁地而来;接着胶东、胶西、济南、淄川四国起兵,包围齐都临淄;赵国则把队伍集结在封地西界,拟与吴兵汇合西进。如此以吴王为首,卷入叛乱的共有七个藩王,史称“吴楚七国之乱”。
当此之时,曾任吴相、与晁错有隙的袁盎在窦婴的引见之下,乘机以七国之乱“诛晁错,发稷社”的幌子为由,说动景帝杀晁错以息叛乱,称声如此则可以兵不血刃,叛乱自平。景帝为人仁慈,听后沉默未语。他想到晁错与自己交情深厚,又是朝廷得力的栋梁大臣,感到于心不忍;但又想到兵戈一起,将会杀人盈野,血流成河。权来衡去,最后说:“真的是这样,为了天下安定,我不爱惜一位大臣。”于是一面调兵遣将,一面诛杀晁错,并任袁盎为太常,派他与宗正刘通整装东行,去宣谕吴王息兵。
景帝杀晁错,自然让诸藩王快心如意,但他的停战诏谕却受到了吴王无情的嘲笑:“我已经是东方的皇帝了。还有谁配给我下诏”此时,景帝方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一方面后悔杀了晁错,一方面,抛弃幻想准备武力平叛。他派郦寄率领一支队伍击赵,派栾布率领一支队伍入齐,派太尉周亚夫率36将军计伐吴楚叛军,又召窦婴拜为大将军,屯兵荥阳,监视战局。
周亚夫率兵坚守昌邑,并派出一支奇兵出淮泗口,截断了叛军的粮道。叛军猛攻梁国,梁国向亚夫求救,亚夫拒不出兵。梁王又派使者请求景帝,景帝诏命亚夫出兵救梁,亚夫取孙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态度,拒不奉诏。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形势变为对叛军不利。吴王打算西向,梁国守城,不敢冒进;进攻昌邑,亚夫高垒不战;叛军粮道断绝,士卒饥饿溃散。最后楚王自杀,吴王逃奔东越,后被东越人杀死。吴楚叛乱。3个月就被平定了。栾布率军至齐,很快就打破了胶东、胶西、济南、淄川四国的联兵,四王全部伏诛。接着栾布回兵助郦寄攻赵,引水灌城,赵王自杀。至此,七国之乱全部平定。
七国之乱平定后,景帝把叛王封地做了一番调整,又乘平叛的余威,于中元五年公元前145年把王国的行政权和官吏任免权收归中央,并裁减王国官吏,降黜他们的秩位,王国的独立地位被取消。从此,诸侯王只能衣食王国的租税,不能过问行政,成为只有爵位而无实权的贵族,藩王对朝廷的威胁基本上得以解除。
二、休养生息国安民泰
景帝即位后,继续奉行文帝的治国方针,保持安定局面,发展生产,休养生息。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对内采取重农、薄敛、轻刑和教化的措施,对外则采取了继续和亲匈奴的措施。
景帝即位的次年正月,了解到了各地农牧资源不平衡,有的郡县缺乏农牧条件,有的郡县却地广人稀,利于农牧,而当时政府不许人民迁徙,他于是宣布允许人民迁徙到地广人稀的地区去发展生产。为了鼓励农人田作,同年又宣布减免一半田租。田租是国家征收的土地税。汉代田租常制是“什伍税一”,即立纳收成的十五分之一;景帝改为“三十税一”,即交纳三十分之一。景帝一直重视农业生产,直到晚年,还不断地强调农桑之本的重要。为了与民休息和发展生产,景帝颇慎使用民力。他在位期间,除为自己修建了一座规模不大的阳陵外,基本上没有兴建其他土木工程。
轻刑也是景帝比较重视的一项安民措施。文帝曾减轻刑罚,废除了历代相传的肉刑,把肉刑改为笞刑,如当割鼻者改为笞打三百,当断左趾者笞打五百,景帝看到笞刑多把犯人打成残废甚至打死,所以一即位就开始继续减轻刑罚。笞刑经景帝几番更改,这才避免了犯人死于刑下。磔刑是当时一种分裂尸体的酷刑,景帝把磔刑改为弃市。景帝还数次大赦天下。为了避免枉屈无辜,景帝三令五申,强调决狱务必先宽,即使不当,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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