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人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觑,愕然呆立在那里,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都给本官听着,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有谁捅出篓子坏了钦使大人事的话,那么别怪本官不客气了。”鲁卫民见状,面色阴沉地冲着公人们一声大吼,府衙接连出事,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
“谨遵大人令”公人们这才反应了过来,纷纷冲着谭纵和鲁卫民躬身行礼,高声说道。
谭纵拿出了一份名单,公人们随即离开了府衙,分成几队,火急火燎地按照名单上的名字抓人去了。
“钦使大人”那些公人刚离开,韩天领着一群手下走进了府衙,冲着谭纵一拱手,沉声说道“卑职的人已经等在门外,供大人调遣。”
“韩将军,你兵分两路,一路去逮捕名单上的人,另一路由你亲率,去捉拿盐税司的毕时节。”谭纵递给韩天一个名单,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宏声说道,“切记,毕家的人一个都不可放过。”
“毕毕大人”韩天闻言大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谭纵,他万万没有料到谭纵会让他去抓毕时节。
不仅韩天,就连鲁卫民等人也震惊不已,惊愕地看着谭纵,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毕时节是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者。”谭纵神情严肃地看着韩天,“此人异常狡猾,心狠手辣,韩将军要多加小心。”
“钦使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将其捉拿归案。”韩天冲着谭纵一拱手,领着手下的人大步离开。
“诸位,好戏刚刚拉开序幕,漫漫长夜,大家不如边品茶边欣赏这出大戏。”谭纵扭身冲着周敦然和鲁卫民等人微微一笑,说道。
“大人,请”鲁卫民闻言,连忙躬身冲着谭纵和周敦然一伸手,恭敬地说道。
在谭纵的带领下,众人去了一处幽静的凉亭,坐在石椅上喝起了茶来,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进展。
“大人,刚接到消息,城防军全体出动,封锁了城门和码头,韩天带着人去了府衙。”正当毕时节毕时节手里拿着一颗白子,凝神望着棋盘的时候,毕福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吧嗒一声,毕时节手里的棋子掉在了地上,他站起身,神情严肃地望着毕福,“那些参加酒宴的人是否已经散去”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离开。”毕福摇了摇头,一脸的紧张,“大人,难道周敦然有什么阴谋”
周敦然紧紧皱着眉头,背着双手,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周敦然以酒宴为借口布下了一个局,他究竟要干什么,又是冲着谁来的
“大人,不好了,韩天领着城防军将府里给围了起来。”片刻之后,一个人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口中焦急地说道。
“什么”毕时节闻言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脸色一变,连忙向窗口走去。
由于韩天从谭纵那里接到了命令后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城防军,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毕府,因此,在毕时节得到韩天去府衙的消息同时,韩天已经带着人赶到了毕府,将毕府团团围住。
敲开了毕府的大门后,守在门外的士兵们一拥而入,寂静的毕府内顿时鸡飞狗跳,尖叫连连,乱成一团。
韩天在几名巡守的簇拥下来到了正院,大厅前的空地上站满了毕家的家人和下人,都是一些老人、女人和小孩,这些人刚才被士兵们粗鲁地从毕府各处赶来了这里,神情惊恐,惶恐不安。
院落里被士兵们打着的火把照得通明,韩天赶到的时候,一名队正正在大声质问着一名手里握着一串佛珠、闭目念着佛经的中年女子,见到韩天等人后,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望着院子里的老幼妇孺,韩天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毕时节和毕家的那些男家丁并没在里面。
“将军,我们搜遍了整个府邸,也没有找到毕时节。”那名队正冲着韩天一拱手,大声说道。
“毕夫人,本将军奉命带毕大人前去府衙问话,如果毕夫人知道毕大人在哪里的话,还望毕夫人能告诉本将军,这对毕大人,对毕家都好。”韩天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他快步走到那位手里有佛珠的中年女子面前,沉声说道。
“韩将军,妾身已经遁入空门,不理红尘俗事,老爷去了哪里,妾身着实不知。”中年女子睁开眼睛看了韩天一眼后,继续闭目念着佛经。
“来人,给本将军严刑拷问,一定要弄清毕时节去了哪里”韩天瞅了一眼中年女子,伸手一指中年女子身后的家人,扭头冲着一旁的军士们下达了命令。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中年女子闻言,眼角不经意地抽动了几下,随后平静了下来,口中念道。
四周的军士顿时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那些老幼妇孺,院落里随即哭声震天,中年女子念佛经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
“可恶,原来周敦然是冲我来的。”望着不远一座充满了火把、灯火通明的院落,毕时节面色铁青,一拳重重地砸在了窗台上。
所谓狡兔三窟,入夜后,警惕心极高的毕时节就带着家丁,通过暗道来到了他现在的这所院落,在这座阁楼里静观扬州城内局势的变化,如果一夜无事的话他再从暗道返回家中。
“老爷,现在怎么办”毕福瞅了一眼毕府,沉声问道,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他知道毕府这次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暗道。”毕时节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吩咐毕福,“立刻离开这里。”
毕福闻言,扭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毕时节忽然喊住了他,阴森森地说道,“通知六子,立刻展开行动。另外,趁着他们还没有对稽查司动手,让稽查司的人以缉拿私盐贩子为名,从南门和西门出城,如果遇到阻拦,格杀勿论”
“明白”毕福点了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周敦然,想让我束手就擒,没这么容易”毕时节扭头瞅了一眼毕府后,抬腿向外走去,经那粒掉在地上的白子时,他俯身拾起了白子,冷笑一声,重重地放在了棋盘上,随后扬长而去,他准备与周敦然在扬州城里好好斗上一斗。
一炷香的时间后,一群城防军的士兵冲上了阁楼的三楼,除了那个棋盘上没有下完的棋局外,房间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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