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几次冲进去,但都被里面的人給打了出来。
逐渐,赵家的人将徐家的人包围在了几个房间里,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打斗逐渐停了下来。
地面上血迹斑斑,受伤的人捂着伤口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赵家的人将自己人抬走医治,至于徐家的人,则抬到空地上聚在一起,任由他们呻吟和哀嚎。
赵炎在一群赵家人的簇拥下,来到后院正房前,徐宗和几十名徐家人就躲在里面。
“徐宗,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暗箭伤人,简直无耻之极。”赵炎伸手指着正房的房门,冷冰冰地说道。
“你都打上门来了,难道还要我以礼相待”很快,徐宗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徐宗,你要再不出来的话,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赵炎闻言,面色一寒,懒得再与祖宗斗嘴,沉声说道。
“千万使不得”这时,张铁赶了过来,冲着赵炎说道,“这里附近都是民宅,一旦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给我砸”赵炎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知道张铁说的是实话,于是冲着身旁的赵家人一声沉喝,“将绸缎庄我砸个稀巴烂”
赵家的人闻言,立刻冲进前院的绸缎庄,噼里啪啦地一通猛砸,不仅捣毁了门窗,而且还推倒了一堵院墙。
正当赵家人咂得起劲儿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一群气喘吁吁的城防军在两名巡守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接到了齐飞蓬的信件后,窦把总将这件苦差事交给了湖州的那两名巡守,命令他们火速赶到昆山县城,阻止徐家和赵家的火并。
湖州的那两名巡守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毫无办法,谁让另外三个巡守都是窦把总在杭州的部下呢,他的胳膊肘自然往里拐了,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
于是,两名巡守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昆山县城,可还是来晚了,徐家和赵家的冲突发生。
赵炎见城防军的人来了,冲着张铁拱了一下手后,领着赵家的人扬长而去,两位巡守并没有让人阻拦,对于这种宗族之间的械斗,官府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位大人,本捕头已经略备薄酒,还请两位大人赏光。”张铁走到两名巡守面前,笑着冲他们一拱手。
两名巡守对视了一眼,也冲着张铁拱了拱手,跟着他离开了,准备打探一下当前的局势。
赵家和徐家的这场械斗,导致二十多人死亡,一两百人不同程度受伤,其中十几个人伤势严重,此事不仅轰动了昆山县,而且也震动了苏州城。
就在械斗发生的第二天下午,接到奏报的曹乔木就从驻守在苏州城的城防军里调动了一千人,让其分别驻扎在了河东镇和河西镇,防止两镇发生冲突,并且派来了一名官员前来安抚赵家和徐家。
在大夫的精心照料下,赵蓉和乔雨相继醒来,除了身体虚弱外,已经脱离了危险,这使得赵家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等赵蓉和乔雨的身体允许后,赵百发将两人接回了河东镇休养。回到镇上时,谭纵看见了几队巡逻的城防军,一个个精神气十足,摆明了是精锐。
“表少爷,你的信”就在谭纵回到河东镇的第二天,正当他在卧室里陪着乔雨恶时候,沈三忽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信”谭纵闻言有些惊讶,他实在想不出谁会給自己写信。
“是徐宗”沈三将信递给谭纵后,沉声说道,他刚才出去镇上办事,发现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跟踪自己,于是将其引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结果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徐宗的那个心腹――黑壮大汉。
黑庄大汉将一封信交给了沈三,让他給谭纵,说徐宗有事情要跟他说。
谭纵猜不出徐宗要给自己说些什么,狐疑地打开了信封,信里面写着两行字“明日午时,三河滩”
“这个徐宗,究竟要搞什么鬼”谭纵看完后眉头微微一皱,递给了乔雨。
“他是不是想暗算相公”乔雨看了看那两横字后,双目寒光一闪,说道。
“不对,他没有害我的理由。”谭纵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后猛然舒展开来,冲着乔雨一笑,“恐怕,他是有求于我”
“有求于你”乔雨闻言,双目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有些不明白谭纵的意思,徐宗和赵家是死敌,怎么可能求助谭纵
“我听说徐家的嫡长子徐文跟着徐自立从杭州回来了,这个徐文一向嫉妒精明能干的徐宗,对他充满了敌意,生怕他抢了自己未来家主的位置,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落井下石,狠狠地捅徐宗一刀,我看徐宗现在已经顶不住了,因此寻求外力的帮助”谭纵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向乔雨解释。
第三百五十八章空手套白狼
“相公,我跟你一起去吧。”见谭纵已经拿定了主意,乔雨将那封信交给小莲烧毁后,娇声说道,有她在的话,即便徐宗耍什么诡计,谭纵也会多一个帮手,也就多一分安全。
“你现在还在休养,不宜抛头露面。”谭纵摇了摇头,笑着看乔雨,“徐宗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愚蠢的事情来的。”
望着成竹在胸的谭纵,乔雨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她十年的杀手生涯中,还从没有遇见过一位像谭纵这样沉稳和睿智的男人,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似的,给她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安全感。
三河滩位于河东镇和河西镇上游的一个山谷中,是一个偏僻宁静的滩地,环境幽雅,鲜有人迹。
第二天上午,谭纵带着沈三离开了河东镇,悄悄前往了三河滩。
河边一处阴凉的树荫下,徐宗戴着斗笠在那里钓鱼,身旁站着那名黑壮大汉,除此之人没有其他人。
“沈公子,来试试手气如何。”徐宗的身旁放着一套钓具和一个斗笠,见到谭纵来后,笑着说道。
谭纵微笑着点了点头,戴上斗笠后在徐宗的身旁坐下,一抖鱼竿,将没有穿饵的鱼钩甩进了水里。
“沈公子,你没有加饵,鱼如何会上钩呢”徐宗注意到了这一幕,笑着问道,故意在“饵”上加重了读音,好像意有所指。
“徐四公子应该听说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本公子愿效仿一下古人,看看是否会有意外之喜。”谭纵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回答,话里有话地回应了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