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子,在下”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田开林知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只要度过了目前的这一关,那么以后他有的是机会向谭纵报仇,于是冲着谭纵一拱手,低声下气地说道。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么还要捕快干什么”不等田开林说完,谭纵冷冷地打断了他,套用了后世一句“名言”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田开林,“如果本公子没有记错的话,田香主好像要替张厉扛下这件事情。现在,该是咱们算帐的时候了”
田开林闻言双目凶光一闪,他感觉谭纵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放下双手,凶神恶煞地瞪着谭纵,“张厉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处置了,你还不满足”
“你以为非礼了本公子的妾室,一死就可以了之”谭纵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替张厉扛下这件事情,本公子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你究竟想怎么样”田开林被谭纵的这句话激怒了,伸手一指他,怒声问道。
“本公子之前已经说过,要让你流配三千里,去尝尝北地风沙的滋味儿”面对着暴怒的田开林,谭纵微微一笑,“难道田香主忘了不成”
“哈哈”田开林闻言,怒极反笑,“别以为漕帮是好欺负的,本香主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他噌地拔出了腰上的刀,冲着门外一声大吼,“来人”
呼啦一声,不仅忠义堂的人涌了进来,城防军和谭纵的人也冲了进来,双方以谭纵和田开林为分界线,举着手里的刀,泾渭分明地对峙着,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张清见状,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此次进来的忠义堂帮众与先前不同,里面的绝大部分竟然都是田开林的手下,不仅如此,门外走廊上也几乎都是田开林的人。
看来田开林刚才暗中将人手调集了过来,这些人虽然是忠义堂的帮众,但都以田开林马首是瞻,如果田开林被逼急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本公子觉得,你此时的这种行为是懦弱的表现。”谭纵伸手轻轻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拔刀冲着田开林怒目而视的郑虎后,笑眯眯地看着面色铁青、双目通红的田开林,继续用言语刺激着他,“又或者说,你怕了本公子,想以这种方式来壮胆”
“狂妄”田开林被谭纵的言语彻底激怒了,伸刀一指他,狞笑着说道,“本香主一会儿要让你跪地求饶”
说完后,田开林冲着身后的人大吼了一声,“兄弟们,給本香主拿下此人”
张清闻言,脸色阴沉得像聚满了乌云,由于地域或者人际的关系,漕帮内部派系林立,虽然他们能团结一致对外,但是为了争夺利益,派系之间相互倾轧的事情时有发生,而田开林,就是漕帮副帮主的人。
在漕帮中,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各个堂口的香主,堂主和副堂主由各个香主推选产生。一般说来,堂主是堂口各个势力中最大的一个派系,手中有几名心腹香主,而副堂主通常则没什么背景,目的是为了协调各个派系的关系。
因此,如果忠义堂的堂主在的话,即使田开林被激怒,那么他也会有所收敛,不会明目张胆地冲着谭纵拔刀相向,可现在在场的是张清,暴怒之下,他自然就忽视了张清的存在。
第三百一十七章束手就擒
田开林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就举刀向谭纵逼了过去,郑虎等人和城防军也向前涌去,双方很快就汇聚在了一起,最前排的人用刀抵着对方的刀,横眉怒视着对方,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架势。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魏七和姜庆等人纷纷站了起来,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发现田开林此时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打算与谭纵拼个你死我活。
“住手”这时,一声沉喝在房间里响起,张清铁青着脸走了从座位上走下来,沿途的忠义堂帮众和城防军自动分开,闪出了一条路来。
“田香主,你这是要造反吗”张清来到田开林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吧”
田开林闻言怔了一下,手里的刀缓缓放了下去,张清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脏,令他刹那间就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是呀,他出事了不要紧,可家人怎么办呢
谭纵有些郁闷地看了张清一眼,真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撩拨双方打起来,看来这个张清不愧是忠义堂的副堂主,一语就击中了田开林的要害,使得田开林的心中产生了顾忌。
“还不退下”张清见田开林逐渐冷静了下来,于是扭身冲着忠义堂的帮众一声沉喝。
接着,令谭纵感到颇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忠义堂的人在听到张清的话后分成了两部份,一小部分向后退去,绝大部分的人则纹丝未动,纷纷望向了田开林,好像在等待着他拿主意。
见此情形,谭纵先是觉得好奇,毕竟张清是忠义堂的副堂主,那些帮众如何敢违背他的命令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看来田开林私下里已经将自己的手下调了过来,难怪张清这次竟然指挥不动,
田开林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像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将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眼睛一闭,冲着屋里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刹那之间,田开林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几十岁,神情变得无比茫然和麻木,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指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形吧。
“宋巡守、黄公子,田香主就交给你了,本副堂主还有事,先走一步。”等那些帮众退出房间,张清面无表情地冲着宋明和谭纵拱了一下手,铁青着脸,领着魏七和姜庆等人走出了出去,今天晚上忠义堂已经丢尽了颜面,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王巡守,还劳烦你派人将田香主送去府衙。”站在窗前望着张清等人离去后,谭纵瞅了一眼闭目立在那里的田开林,微笑着向宋明拱了拱手,“改日黄某一定登门道谢。”
“黄公子客气了,这是本巡守应该做的。”宋明笑容满面地向谭纵拱手行礼,看来谭纵对自己今天的表现相当满意,如果能趁机搭上谭纵这条线,那么这将是他仕途上的一个贵人。
随后,宋明笑呵呵地将谭纵送出了大通赌场,分手前,他凑到谭纵的面前,伸出右手手掌斜向下一劈,做出了一个砍头的手势,低声问道,“黄公子,要不要我找人在狱里结果了姓田的”
“难道宋巡守不觉得,让他生不如死更好吗”谭纵闻言,冲着宋明微微一笑,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达到了扰乱那些有些之人视线的目的,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杀人,况且田开林是漕帮的一个香主,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狱中的话,漕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没有必要再去刺激漕帮。
“黄公子高瞻远瞩,宋某佩服”宋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回家的路上,谭纵依靠在马车的车厢上闭目养神,谢莹坐在他的对面,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后,谢莹忽然之间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不像以前那么令人厌恶了。
凝视着谭纵略显疲惫的脸庞,谢莹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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