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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轻车都尉 2444 字 2023-09-30

头鼻尖上轻轻一捏,显得无比亲昵。

随后,谭纵又沉吟了数息时间,这才缓缓道:“只怕这位蒋公子的身份当真如我所想的一般了。”

那边苏瑾也是点点头道:“怕是如此了。只是不知这位成王为何这会儿来南京府,又为何会与那百里家走在一块”

“百里家”谭纵一愣,随机醒悟过来道:“便是城外那家号称南京府第二的百里家”

苏瑾轻挽额前秀发道:“便是那家百里家。今儿个在秋月楼能这般顺利,正是借了百里家的人情,我也是今儿个才知晓,这秋月楼竟然是百里家的店铺,难怪从未听人说过有人在秋月楼里闹事的。”

谭纵却是懒得去想秋月楼的背后老板是谁,只是暗暗把这里面的几条线牵到了一起,随即忍不住兴奋地直起身来击掌道:“呵,想不到这里面的门道还挺多,怕是朝廷准备这招暗手准备多年了。”

说罢,谭纵差点脱口而出想要苏瑾拿电话号码来,可见得苏瑾的一身古装打扮,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魂穿,却不可如后世那般钻营。只得又慢慢躺了下去,暗暗思索如何才能搭上成王的这条线。

谭纵此时已然肯定,朝廷,不,准确的说是当今的官家,这位皇上彻查南京河堤案得决心必然极为强烈,否则断不至于派了一前一后两拨人来,甚至其中的一路主事还是当今的五皇子。

而且,按苏瑾的说法,这位成王可是早早就下了江南,甚至还去苏州那边绕了一圈回来,只怕不是此案与苏州有些关联,便是去苏州秘密调动人手。

只是不管如何,这位成王只怕已然成为这次河堤案得主事,若是谭纵想要顺利在这大顺官场中起帆,说不得便要与这位王爷多多接触,好借一借这股大东风。

而见到谭纵这般苦思模样,那边的苏瑾却是有些误会了谭纵的意思,只道谭纵正在为如何与成王接触而苦恼,却不知谭纵图谋的更大。因此,当谭纵听闻苏瑾可为了自己前去邀约“蒋五”前来一叙时,立马便制止下来。

“这事却不是这般简单,你且容我好好想想,无论如何须得想个妥当的方法。”说着,谭纵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谭纵细细思虑一番,觉得此法可行,即便钓不出蒋五这条大鱼,也能把曹乔木这只泥鳅钓来,因此便开口向苏瑾问道:“那蒋五可留有什么信物与你”

苏瑾虽然不知谭纵意思,却仍然点头道:“有一柄折扇,被我收在盒子里头。原本是打算事不可为时,央求他出面救相公出来,却不想相公急智过人,竟然自己脱身而归,因此并未用着,便还放在那。”

苏瑾这番话里无疑透露出了两个意思:其一便是她已然猜到谭纵昨晚会有磨难,其二便是她已然做好了营救谭纵的准备。

谭纵哪会听出这些,因此也是心里头感动异常,便又将这女子搂进怀里亲昵了一番,不想却又把谭纵背后的大靠枕得罪了。

说不得,莲香便赌气把谭纵的脑袋从自己的大腿上一搬,顿时让谭纵从亲昵中醒过来。

“这丫头倒是吃醋了。”谭纵也不生气,只是又爱怜地捏了捏这迷糊丫头的鼻尖以表亲昵,这才吩咐苏瑾道:“你待会便喊你那丫头把那柄折扇送至当铺去。切忌须得百里家的当铺,千万莫要送错了地方。”

苏瑾一愣,随即便想到谭纵的意思,忍不住在心里头暗道了一句:“相公这招投石问路倒是用的巧妙,只怕便是那些沉浸官场多年的也未必有这番心思,却不知相公这等日日读书的士子又怎会有这许多心思的。莫非当真是天赋异禀”

谭纵却是不知道苏瑾的想法,只是将头深深埋入莲香胸口,也懒得理会这女子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只是暗想道:“是龙是虫,便赌这一铺了。”

而谭纵却不知道,原本在他心里计划要两三天才会有反应的百里家竟然在当晚便发觉了这柄折扇的异常,因此便急忙送出了城外,未过多久便又落入了蒋五手里。

“公子爷,你且瞧瞧这柄折扇,可是你当初身上那柄么”百里归神色恭敬地将手里的折扇呈上,待蒋五接过后,又连忙后退几步,这才如木雕般在房中站住了。

这折扇本就是蒋五的随身之物,平日里不知把玩了多少次,因此只是粗略看了看便点头道:“果真是我那把,只是此物怎的在你手里”

虽说蒋五语气平淡,可深知皇家子弟脾气的百里归却不敢拿蒋五的好脾气当好欺负,甚至清楚自己玩一一个回答不好的话,虽说不会当即身死,可日后的好日子只怕也难再有了,因此便连忙解释道:“回公子爷话,此物午间有一丫鬟当在我家当铺里,且是定的五百两银子的死当,下面人收了后便连忙送了过来。”

“死当”蒋五倒不会怀疑百里归撒谎,因此暗自只是疑惑道:“难道苏大家缺钱两了也不该啊,只那两个女子便省了她许多银两,又如何会缺银子的。”

心里虽然有了结论,可蒋五却仍然不敢确认,于是抬头问道:“与此物一同当的,还有何物”

百里归毫不迟疑道:“就只此物,未有其他了。”

“奇怪。”蒋五疑惑稍解,可心中却忍不住升起一个更大的疑惑:“苏大家这番举动又是为何莫不成是那谭纵吃醋,硬要苏大家将此物扔了”只是这话他却不好与百里归讨论,只得让百里归退下,这才开口道:“乔木,你与那谭纵接触过,你且说说此子为人如何”

此时屋里空无一人,可蒋五话音方落,房梁之上边倏地落下一个人来,正是曹乔木。

与百里归不同,曹乔木在蒋五面前却是随便的多,径直拉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好茶,这才开口道:“此子与普通士子决然不同。我观他说话做事都老辣异常,而且人有急智,更敢拿自己生死行险,根本不似普通士子那般稚嫩,反倒像个老于世故的官场老手,端的叫人看不透。”

见曹乔木这般吹捧谭纵,蒋五却是有点不信,便忍不住奚落道:“哦,能当的神眼曹一句看不透的,这世间可是不多,你当真如此看好他”

“看不透便是看不透,有何好说的。”曹乔木轻嘬一口茶水,这才没好气的回道:“我昨晚仔细想过了,似昨晚那般的死局,便是我一个不小心也会陷在里面。可那谭纵看似狼狈,可以我观之,他却是游刃有余,甚至第二局更是随手破之,便如羚羊挂角一般。”

曹乔木的这一番话,倒激起了蒋五的傲气,忍不住便要曹乔木将昨晚的事一一道来。待曹乔木仔仔细细说完,蒋五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人果然胆识过人,竟然敢在火场里硬生生地忍这般久,只怕便是你那些手下也未有几个敢这般做吧。”

“此话倒也不尽然。”曹乔木却是摆手道:“我观他伤势,也不过是后背伤的厉害些,可也不过是些烫伤,却不是烧伤,想来他事先却是做了准备的,因此只伤了后背,却未伤着其他地方。其余几处不过是几颗火泡,想来是从火场中出来时无意中被烧着的。”

gu903();“如此说来,这火还真是他放的了”蒋五瞧了一眼曹乔木,见他只是在那喝茶,便忍不住自己分析道:“依你所言,这把火烧的如此蹊跷,只怕里面有些文章啊难不成,谭纵是为了帮王家毁掉那些帐薄只是,你不是说王家后面还派了人给谭纵布了个死局么,谭纵又怎可能为了王家做这等事情,难不成是为了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