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无所不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若是爷爷的功法修炼大成后,所有的分身会怎么样”
若换作以前,苏念或许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经历如此多的事情,境界也得到极大的提升后,他的见闻和对于修炼的了解早已今非昔比。修炼之人分化分身,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分出分身而分,根本目的无疑是为了强大自我。而分身和自己的化身不同,以一气化三清之术化出的化身,相互间是独立体,只会彼此扶持,不会干扰牵扯,分身的本命却都在本体上,若长久分而不收,那绝对会对本体造成影响,一旦让分身形成独立人格,那无疑更为麻烦。
要解决这种弊端,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功法大成之日,磨灭所有分身的自我意识。
扫了眼旁边笑容已有些勉强的于夫,苏念没有什么任何同情,看着于是之如实道:“若功法大成,唯有抹去分身意识,不然这功法便永远存在弊端,也就谈不上真正的大成了。”
“爷爷,是这样么”于是之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定定的看着于夫道。
于夫闭上眼睛,点点头。
“爷爷,你可曾真把我当过你的孙儿”于是之不再看于夫,双目无神的望向花园中一片红色花域。
苏念认识这些花,迷情香,又名催情花,在佛法中,隐含色欲之念。
于夫没有多做犹豫,叹息道:“在最开始,我只把你当做分身,可由于我对你放任远胜其他分身,便渐渐发现,你的性子越来越独立,也愈发不像我的分身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在我眼里,更多的是孙儿。我对你的宠爱胜过他人,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分身,一是本体和分身本命相连之顾,二是我的确把你当做孙儿。”
于是之闻言,脸上流露出一抹如负释重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你要抹灭我的意识,我定当配合,绝不怪罪反抗于你。”
于夫沉默,他的确想让功法大成,这是他等待两百年的大事,可同时又不想让于是之的意识消泯,故最近内心时常煎熬,经常用浇花还有散步来放松心情,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忽然,他不知想到什么,手指微微一抖,双目睁开,朝苏念躬身一稽,道:“还望苏子垂怜赐教。”在他想来,此事自己无法解决,以苏子的本领却有极大可能。
苏念静静看着他,不言不语。
于夫很快明白,迟疑片刻,最终咬咬牙道:“望苏子见谅,不是于夫不说,实在是此事干系太大,还望苏子屏蔽空间。”
苏念目光轻轻一动,随后颔首,强大意志散开,将四周空间彻底笼罩,即便驭圣也无法偷听。
感受到那无形却慎重如天的压力,于夫松了口气,道:“不瞒苏子,千年之前,镇世殿开启,十二圣入废墟,有一小小驭王,仗着一门家传绝学,跟随十二圣混进废墟,并从中得到一篇至高功法。可惜,绝学虽强,依然也不及修为境界,在废墟即将关闭时,那驭王的身影终被发现,遭到十二圣联手攻击。”
说到这,于夫面露苦涩:“十二圣的攻击,这普天之下,即便是驭圣自己也难以化解,更何况一名驭王。那驭王当场身亡,凭其家传绝学保住一丝残魂回到家里,将绝学以及那门至高功法传给后人就当场身死,他死前最后的警告,就是让后人在功法大成前,决不许踏出家门半步。”
即便是苏念,眼神也不由变得复杂,于夫这番话中,蕴含的信息实在太过惊人,一是于夫知道当年连诸位驭圣都不知道的事,那名驭王的后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三是世间竟有功法,能在驭王境界时,就躲过驭圣的察觉,无疑骇人之极,三是废墟里,居然有前世佛学功法,莫非是上个轮回纪残留下来的遗迹
自此,他也总算明白,为何于家实力如此强大,却一直躲在这樊城里一动不动,而于夫见到自己时竟那么恐惧,后者当时定误以为自己知道当年之事,是来找他麻烦的。
“那绝学给我,我替你解决你的麻烦。”苏念淡淡道,没好处的事情,他向来不去做,并且对于于家那家传绝学,他的确是动心了。
并且他自信,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还真没人能帮助于夫,三十三分身,缺一不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替代,用心的分身,替代原有分身。可三十三分身之间,自有平衡,若替代的分身实力太弱,立即会打破平衡,导致前功尽弃,而于是之的修为,已是驭侯后期,别说是驭圣,即便更高境界的强者来,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息内,就制造一名驭侯后期强者。
但别人不能,苏念却有办法,那就是让本体进入另外一个时空,若那个时空过去二十年,现实里只是一息,那无疑一切都有可能的。此事苏念现在自然做不到,可若他此番入中原的目的能实现,就绝对做到,要不能实现,那就代表他自己性命都难保,哪里还顾及得上于夫的事情了。
“弟子于夫,拜见老师。”于夫神色大喜,接着心领神会,朝苏念大行跪拜之礼,他明白,说出此事后,自己就无法离开苏念了,这世上也只有苏念这个击败了四圣联手的最强驭圣能够保住自己,所以他必须成为苏念的弟子。
第两百二十五章雨中来客
天空忽然下了一场暴雨,苏念没有在樊城停留,亦未施展什么术法隔绝雨水,宁不空带着斗笠在前方驾车,漫天大雨落在车厢上,传出霹雳啪啦的密集声响。
马儿在雨水中奋力地奔跑,似乎丝毫没有雨水影响,这并非此马有何神异,只是宁不空朝此马渡了一股灵力,这灵力不足以让此马脱胎换骨,但能保证它的身体不受雨水寒气侵蚀。
在不知何处的一条小道之上,一个青年正打着伞,推着一辆轮椅缓缓前行,轮椅上坐着一个花甲老人,尽管是春季,他的双膝依然用厚厚的棉被盖着。
走了许久,前面出现一座凉亭,青年目光一亮,侧头朝老人恭敬道:“老爷,就在这歇息会吧。”
老人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点头道:“好。”
青年推着轮椅进入凉亭,取出一个药罐放在旁边,然后又掏出一个奇异的火折子,放在药罐下点燃加热,很快药罐就冒出腾腾热气。青年用手扇了扇热气,接着开始给老人喂药,动作熟练无比,显然做惯了此事。
而与此同时,雨中的马车却停了下来,苏念揭开帘子,望向远处一棵大树上,那里站着一个蓝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弓,正对准自己所在方向,即使以自己如今修为,被那弓对着,太阳穴也隐隐有些发疼。
“楚原”顺着苏念的目光,宁不空也看见了那男子,忍不住失声惊呼。
苏念淡淡一笑,知道宁不空失态的缘故,这天下间,在十二圣之下,当属五大顶尖强者,有趣的是,这五人的称呼,和前世一部著名小说里的情节颇为类似,即南武北文,西怪东魔,中神箭。
南武指的镇南王的大世子,那位被自己镇压在山下的风飞扬的亲哥哥风锦然,北文是无涯书院的院长,西怪则是那位佣兵工会的现任会长,一个怪老头,东魔便是和自己交过手的凉小茶,中神箭,如今正在自己面前,是云阳城护卫统领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