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招吧”雁北天目光一寒,冷冷道:“你不想动手”慧圆道:“当年死了多少人,老衲便受施主多少掌。”雁北天冷声道:“其他人死了与我无关,只有一人,却是万不该死的,既然你如此说了,只消吃我一掌便可。”说着眼睛渐渐变为绿色。一张黝黑的脸渐渐如染上一层青色。慧圆双手合什,一动不动。
云剑心中奇怪,雁北天每次发动天钟神功之时,不仅眼睛变绿,而起衣衫鼓起,头发飘开,但这次变的只有脸色和眼睛,心中思索片刻,蓦地脸色大变:“难道他练成了天钟神功的内层”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已能将天钟神功的真气内敛,不再散发开去。
云剑正要开口提醒慧圆,猛听得砰的一巨响,慧圆已然受了雁北天一掌,他出手委实太快,云剑口刚张开,他已经一掌拍到。慧圆吐了口血,要知他练成易筋经,对手掌力打来,自然而然的生出抗力,否则没有真气护体,受雁北天天钟神功一掌,焉能活命
云剑几步抢了过去,扶住慧圆,急道:“大师,你怎么样了”慧圆喘息几口,弱声道:“云公子,老衲没事。”说着又忍不住咳嗽几声,云剑在他后背点了几处穴道,慧圆眼睛一亮,道:“金刚石指”云剑点了点头,这门武功本是少林寺的,慧圆自是一下子认出来。
巨石下面的众多英雄豪杰见慧圆被雁北天一掌打伤,均是震惊无比,要知慧圆号称武林第一人,名声固然重要,那武功也自是能让别人心服口服的。看向雁北天时,那些心想待慧圆打败雁北天,再做报仇之人,不由得都转变注意,时刻查看下山最佳捷径,以便逃离。
少林僧人个个怒目所向,慧字辈的高僧更是挽袖欲上,但慧圆事先交代,不准他们出手,方丈口谕甚重,是以众人虽然心中怒极,却也不敢贸然前去,再见云剑给慧圆疗伤,才纷纷罢手。本来少林寺智字辈的高僧出来,想擒获雁北天也不是没办法之事,但此事关系慧圆一生愧疚,何况为了师侄弟子而动了凡心出关,实是不值。
慧字辈的高僧中也慧圆武功最高,也只有他练成了易筋经,其他人上来,除了多些死伤,造多孽障以外,实是全无用处。云剑扶起慧圆,慧圆缓缓道:“云公子,请你先走开,老衲和雁施主还没完。”雁北天道:“你不反击,应是受了雁某这一掌,此事便当做罢。”
慧圆道:“你我二人恩怨已了,但雁施主多做恶孽,老衲却不能袖手旁观,还请雁施主悔过自新,留在寺中,倾听佛音。”雁北天冷冷道:“此事再会在说,现在我要和那两人一算老账。”蓦地喝道:“你们谁先来”曾几道抽剑欲上,王道夫却伸手一拦,笑道:“曾兄弟,这老贼口气霸道,老夫眼看不下,先让老夫出手和他过过招罢。”他知曾几道武功,虽然苍山十九剑极其厉害,但面对天钟神功,凭靠的也只有一身真功夫,剑法已然无多作用。曾几道上场,那是非死即伤。
王道夫不由分说,走了出来,路过慧圆时,道:“大师,你且退下养伤,这厮武功高强,想要拿下他不易。”慧圆缓缓点头,王道夫道:“雁北天,请出招吧我和大师不同,我可没那慈悲心怀,愿任人宰割。”雁北天冷冷道:“那好正和我意,不死不休”
猛听得两声杀叫,两人从石下跃了上来,正是蒋不通和白不傲。蒋不通道:“师兄,咱们昆仑三杰一起干了这厮,这厮本是鬼谷中人,与我昆仑派大有仇恨,不必跟他将什么陈年往事。”云剑听得心头一沉,却闻王道夫喝道:“下去别来丢脸”衣袖一拂,蒋白二人蓦地往后飞去,落下巨石。
下面之人大惊,纷纷散开,却见二人跟斗一翻,落在地上。慧圆赞道:“好个昆仑派的天机道。”王道夫微笑道:“大师夸赞了。”慧圆道:“老衲真是自叹不如啊。”王道夫笑道:“大师慈悲心重,不肯使出真实功夫,王某的天机道固然厉害,大师你的易筋经却也非同小可。”说着顿了一顿,走向雁北天。
雁北天冷冷道:“这便是你们昆仑派最厉害的奥秘天机道么”王道夫道:“不错,昔日恩怨,咱们在这里做个了结。”雁北天绿光一闪,只见残影一晃,已然来到王道夫面前,如慧圆一般无二,均是一掌拍出。王道夫嘿的一声,竟是躲了过去,手掌拍在雁北天手臂上,闻听得铛的一响,手臂一震,便如用手敲钟,却被反震得手臂酸麻一般。
王道夫脸上一闪惊讶,雁北天已是一掌过来,不见他如何闪躲,雁北天却又被一掌拍中,不觉咦了一声。王道夫心道:“这天钟神功便犹如金钟罩一般,打之无效,反疼自己,但金钟罩再厉害,却也有罩门可破,这门武功不知是否有罩门所在,否则那便真天下无敌了。”心念至此,又迅速拍出几掌,掌力之中含蕴真气,数掌如作一掌,打得分外响亮。
王道夫手臂一麻,反被打来的真气震得酸痛无比。心中又惊又骇,他北斗神功练到最深处能斗转星移,任何真气打来均能转移开去,但这天钟神功的真气便如一堵铜墙铁壁,打来之时也分外坚硬,似凝结一处,便如同雁北天全身上下包裹了一层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无比的铠甲一般,真如这武功所名,天钟神功,施展者确实如身上罩着一口大钟,任你如何打来,总能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这还法,却也不是借力打力,而是凭靠自身高强内力,硬是反震回去。
若雁北天没有练成内层心法,这久打下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伤他人之时,也是在伤自己,但雁北天已然练成内层心法,这伤害自能化解,如此一来,打他之人必伤自己,但若要胜他,却非打他不可。王道夫瞬间转了数个念头,均无对付雁北天的办法。
雁北天出招甚快,石下多数人瞧不清楚,只觉如一团衣袖在舞,根本瞧不见是出掌还是出拳。王道夫却如神算一般,知晓天机,雁北天如此快攻之下,尚能从容避过。陈佩之凝神细看,道:“看来这王道夫号称昆仑不败,却也不是虚名之辈。”云剑也道:“是啊,雁北天这般出手,虽说王掌门打不伤雁北天,但雁北天却也休想伤得了王掌门。”
却见慧圆摇了摇头,问道:“大师,怎么了”慧圆道:“你们不知王掌门所使的武功,自然瞧不出来。”云剑细细一看,却无甚奇异之处,不禁摇了摇头,慧圆缓缓道:“王掌门所使的武功,乃是昆仑派最高深的奥义,名为天机道,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被王掌门打败,无奈是天钟神功。”
云剑道:“却是为何”慧圆道:“这门武功的奇妙之处在于,能用真气来预感对手出招,也就是说,你出招之际若运上真气,他必然知晓,因此便能如知晓天机,提前躲避。”云剑惊道:“当真如此神奇是了雁北天的天钟神功如何打来都只会反伤自己,王掌门纵然瞧出机会,却也伤他不得。雁北天身兼鬼谷十大奇绝,但却无一使来,这一味快攻快打,想必也是瞧出其中玄机,故意消耗王掌门的真气。”
gu903();慧圆点了点头,道:“王掌门虽然现在不败,但也不过一时。”雁北天的目的,王道夫早已料到,是以频频出招,一探虚实,无奈雁北天天钟神功似乎真无罩门,一番探测下来,只图个手脚酸麻。他一面度以真气支持天机道,一面运转推云掌,内力消耗甚大,但他毕竟多年修为,内功精湛,再支持一两个时辰也能下来,只是这一两个时辰下来,若不能破解天钟神功,输下之人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