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好的,我把你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没教其他人看见,你这条手链子,我也一起收着,你说你会回来,我不难过,我等着你。”
苏小培对他笑,没有告诉他季家文一看见她就赶紧将她偷偷拉一旁,说他见过前辈好几次拿着一条红色细线红着眼眶抹眼泪。她也没有告诉娄立冬一见到她就夸张地大叫说她不在的时候,冉非泽勤快地不像话,不但将他的鬼话铸出来了,还又铸了两件奇刃。“他如今钱银那是相当的多。”娄立冬悄声道,后语气一转,“只是如今你回来了,那厮定又要偷懒不干活了。幸好幸好,咦,我给你瞧瞧我的鬼手可好这可是天下第一灵巧的兵刃。”
可惜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冉非泽过来了,然后一点没犹豫就把他赶走。现在他看到谁缠着他家姑娘说话就不舒坦,明明才回来没多会,怎么这些人就没个眼力架呢,没看到他跟姑娘需要独处吗
可是萧其来了、江伟英来了,就连白玉郎也来了。
对了,说起白玉郎,大概是他们当中变化较大的一个,他调到平洲城当差了。当然当不成捕头,但也算是大捕快吧。平洲城出了杜成明这档子事,惊动了江湖和朝廷。朝廷派了特使到平洲城调查清理各官差,而江湖各派也借此机会进行了大清洗,神算门掌门易主,顾康被杀,那些对顾康死忠的门徒也被清剿了出去。九铃道人之死的悬案也从顾康嘴里得出真相,当时是付言将九铃道人引到林边,曹贺东偷袭暗下杀手,再引了机关伪装成身中暗箭而亡的样子。
因为这个,曹贺东也被揪了出来,原来他一直觊觎武林盟主之位,但论资排辈,论人脉威望都轮不到他。也正因为此,他便被杜居明利用了。曹贺东落马后,江湖各派中更多与之牵连的人都被纷纷揪了出来。江湖这半年来甚是动荡,许多门派都发生了变动,新的联盟势力诞生。而因为与杜成明这一役,玄青派稳坐了江湖第一大派位置,江伟英成为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白玉郎也因为此事,自愿请命来平洲城补官差缺位。他说与秦捕头学到了不少,还是希望自己能出来多磨练磨练。杜成明一事,教他更坚定了小捕快也能理江湖不平事的信念。甭管寻常民间还是江湖,身为捕快,有恶人就要敢抓。于是他觉得平洲城的微妙地段于他更是适合,他便来了。
“烦死了。”季十八对白玉郎离武镇太近表达了看法。
“白家怎么还不捉他回去继承家业呢”这是萧其当着众人的面问了白老四和白老大,他们也正在武镇办事。
“咱家的家业败不起啊。”白老四摇头叹息,“武林各兄弟们,你们多担待着。”
此时一众人正在冉非泽的小屋外摆了桌酒,商议冉非泽和苏小培的婚事。正说着白玉郎,白玉郎便来了,他骑着马,兴冲冲地奔着这方向赶:“冉叔冉叔,是大姐回来了吗大姐可好啊”
“他为何不能到了跟前再好好说话呢”季十八认真严肃地问白家人。白家老大、老四夹菜的夹菜,喝酒的喝酒,装没听见。
白玉郎跳下马,看见了席上的苏小培,哈哈大笑:“大姐,大姐,你当真跟妖怪似的啊。”
苏小培原本看得他长高了也长壮了,也高兴地冲他笑,听得他这话,顿时不笑了,还是低头吃菜吧。
白玉郎也不介意,蹭蹭地挤了过来要坐,一桌子人全瞪他。
“做甚”白玉郎不解了。
“没瞧见我们这一桌江湖侠客吗你挤什么挤”大家给了他一个“不是一路人好吗”的眼色。
白玉郎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捕快衣裳,很不服气:“那大姐呢她也侠客”
“我是妖怪。”苏小培给他一个“我也没办法,就是这么地融入集体”的表情。
“居然排挤官差”白玉郎次次被挤兑,次次不服气,次次非要凑过来。他“哼”了一声,拿着包袱到冉非泽的屋里去了。
“他定是又去换衣裳了。”
“他为何不学聪明些,来之前换好呢”
“因为他欢喜他那身捕快衣裳。”
“当真是古怪啊。”
大家对挤兑白玉郎太有共同语言了,苏小培忍不住哈哈大笑。没一会白玉郎出来了,还真换上了白家庄的衣裳。在座的白老大白老四都穿着寻常衣裳,白老六却穿着带白家家徽白衣,苏小培继续哈哈大笑。现在才发现,白玉郎是有制服强迫症吗
一桌子人吃菜喝酒斗嘴,苏小培非常高兴,这里真好,与她那个世界的家一样好。那里有她的母亲,这里有她的爱人。她不知不觉喝了许多酒,她醉了。她感觉自己抱着冉非泽的胳膊不放,她听到自己呜呜地哭:“我好想你。”
然后四周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没人说话。可她没去看他们,她控制不住,一直抱着冉非泽的胳膊说想他。然后她听到冉非泽赶大家走,然后娄立冬的声音说没吃饱,然后白玉郎说他才坐下没多久,然后是大家的声音嗡嗡嗡的,似乎许多人在嚷嚷拉扯。不一会,又安静了。安静了真好,苏小培眼睛有些睁不开,想睡了。她想着休息一会,一会就好。她还有许多话要跟她的壮士聊的。
可她这一睡就真是睡过去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硬板板的床板子,粗布褥子,还有,躺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正盯着她看的冉非泽。
她笑了,凑过去亲了亲他。
他将她抱紧,加深了这个吻。
“我也想你。”他说。
她眨眨眼,有些不解。冉非泽哈哈大笑,“姑娘厚脸皮,把大家伙都羞走了。”
苏小培反应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糗态。“哦。”她还算镇定,她想她定是被冉非泽传染了不要脸,不然不会这么从容的。“走就走呗。”
“对,走就走呗,只剩下我们俩,甚好。”
是啊,只有他们俩,甚好。苏小培又凑过去吻了他。冉非泽欢喜不已,将她抱得紧紧的,“姑娘这次回来,当真是热情许多。甚好。”
又是甚好。她也觉得甚好。她加深了这个吻,她主动抚摸他,摸着摸着,冉非泽开始喘息,身上冒了汗。“等等。”他翻身起来,苏小培这时才有些羞,她不会表现得太狼了把他吓到了吧可是她的时间有限,她不介意把一切都献给他,甚至希望快一点全给他,她是爱他的,只怕爱的时间不够用。但他会介意她太主动吗
苏小培有些忐忑地在床上坐着,看着冉百泽翻箱倒柜,翻出一对红色花烛来,点上了。苏小培很惊讶。
冉非泽转头对她笑:“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把成亲要用的东西都准备了,等你回来,我们便成亲。方才席上虽是定了八日后,玄青派别院借予我们行婚礼,可我不介意洞房花烛提前过的。你瞧,我便是如此好商议的人,是吧”
他扑过来,奔回床上:“来来,娘子,花烛有了,为夫任你处置。”
苏小培真是忍不住笑了,她笑得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了头。她怎么会以为她的壮士会守礼介意她的主动呢。他根本是没脸没皮派的掌门。她哈哈笑着,笑到冉非泽忍不住扯开被子,把她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