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让他过去干活。冉非泽心里当真是不痛快,嘀咕了几声,交代苏小培莫乱跑,然后这才过去。苏小培冲他背影扮个鬼脸,眼前的视线终于可以开阔些了。
一会一旁忽有人小声唤:“苏姑娘。”
苏小培转头一看,竟是付言。“付大侠。”
付言靠近苏小培,看了一眼朝他们这边张望的冉非泽,小声问:“苏姑娘,昨日姑娘说的法子确是奇妙,我看方叔今日精神不佳,昨夜里,我瞧见他在林子里试那神针来着。”
“他试出什么来了”
“我也不知,我问他,他说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付言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又问:“方叔说他听到九铃道人的铃音,又说看到衣角,加之九铃道人与我师父确有过节,刃痕也与他的九铃斩也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便断定九铃道人是凶手。但自验刃痕那日,方叔没从几种铃音里辨出哪种是他当日所闻,精神便一直不好。昨日又那般,我着实是有些担心。姑娘见多识广,不知是否有法子帮帮方叔,像昨日那样一般,让他辨出究竟当初听到的是哪种铃音。”
苏小培认真看了看他,付言有些尴尬,低头道:“我确是有些鲁莽了,只是师父的血海深仇,我这做徒弟的不得不报。若能有办法举出铁证教那真凶心服口服是最好。若是不能,我等也只好依着江湖规矩办了。”
苏小培听了,点点头。付言抬头看她,问道:“昨日神针之法,可否用在辨铃音上。听到一种铃音,便问神针是否是这声音。”
苏小培笑笑:“付大侠是聪明人,举一反三,融汇贯通,那法子确是可用。只用时需专心致志,集中精神方好。”
付言点头,昨晚玩闹时大家都试过,有时候不灵有时候那针久久不动的状况也是有的,后苏小培教了集中精神才有效。他在一旁看了许久,自然也明白。听得苏小培如此说,付言道:“多谢姑娘,那我与方叔说一声,商量商量出阵后是否用这法子再试试。”
苏小培应了,祝他们顺利。付言变得欢喜了些,再次谢过苏小培,走开了。苏小培看着他走到方平那边,与他低声说话,方平听着听着,看了苏小培一眼,而后认真思索,点了点头,两人面色都显得轻松了些,方平远远冲苏小培抱拳施个礼,之后与付言转开,似乎到另一头继续说话去了。
冉非泽走过来,问苏小培付言怎么回事,苏小培把情况说了。冉非泽直道这付言看来并不如他想象得这般冲动没脑啊,居然还挺精明。
苏小培瞥他一眼:“他这般精明,倒是坏了我的事。”
“怎么”
“我已让方大侠察觉他的记忆之事有些问题,若他解决不了,也许便会想着来向我求助。付大侠的这个法子,却是又将他引回铃声那上面去了。如今他们该是一心琢磨出阵后怎么再辨一次铃音,不会怀疑方大侠没听到了。不过也不怪他,他只道方大侠没有辨出是哪种铃声,从这个角度想也是对的,我若是那时没催眠他,也不会料到是这样。”
冉非泽皱了眉头:“那岂不是出阵后又得闹着让我再弄一场铃声辨识会”
“很麻烦吗”ot
“那得看是谁人。像他们这般我不欢喜的,怎么都麻烦。”冉非泽说得忿忿,极富感情。
苏小培冲他歪了歪头皱皱脸,表示了同情。
“咳咳,如若是姑娘的事,便不麻烦。”
苏小培哈哈笑了,学着汉子们豪迈抱拳:“多谢壮士仗义相助。”
冉非泽脸僵了僵,他说得不够明显吗姑娘你再沉得住气也不要这般没心没肺的好吗他明明已经撑着脸皮传情达意了,真的不够明显吗
苏小培收回抱拳的手,撑在匣上挪了挪位置,蜷着总不动很不舒服。只这一撑一动作,不觉胸前曲线撑露了起来,薄薄的衣裳遮不住那饱满形状。冉非泽的角度看过去,将浑圆挺翘看个正着。他顿觉血往脸上冲,欲扭开脸去,眼睛却又舍不得,禁不住多看了两眼。明明她穿的都一样,之前没发现之时他总没看见,发现了之后就总能看见,这怎么回事
苏小培调整完了姿势,又抱着腿坐好了。她还在想方平的事:“他们这般辨铃音定是不顺利的,根本没听过又怎么能指出哪一种铃音呢,除非他做假。到时我再想想怎么不太刻意地参与进去好了。”
她说完一会,发现冉非泽没回话,抬头待要问他,却见他飞也似地转身走了。“想起许多事待办,甚忙甚忙,我先去了。”
苏小培撇眉头,能忙什么这么忙先前还一直杵她跟前扮假山挡着。她无聊得东看看西望望,一会冉非泽忽又过来,一脸严肃:“姑娘,你可曾与他们说过你在宁安城里做师爷”ot
苏小培想了想:“没有。”她只说过她在宁安城有帮着秦捕头办案子,没特意提过她是师爷,那样太不低调了,现下的状况说那个不合宜。
“我也不记得姑娘有提过这事。”冉非泽道,“可付言先前说过姑娘一句,不愧是女师爷。”
苏小培“啊”了一声,惊讶睁圆了眼睛
冉非泽微眯了眼睛:“他怎知的”
第65章
苏小培很惊讶。她克制着没露出太明显的表情,也没有往付言他们那个方向看。
冉非泽背对着那头,也不往后瞧,只是与苏小培轻声道:“我方才想了又想,确是没与任何人提过此事,宁安城那头与这边也没甚关联,且衙门给姑娘家发饷任职的极少,何况师爷这般的差事。”
苏小培没说话,这事虽然蹊跷,但她七杀庄什么的完全没有瓜葛,她认识的人和经手的事里,也没人与武林和七杀庄什么的有牵连的。她完全想不到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也许他就是随口一说,乱猜猜中了”
“总之还是多多留心。这会虽想不到什么关联,但小心些总归是好的。”冉非泽可没忘了那一屋子的血。
苏小培不知怎地也想到自己莫名死回去的那次,她眨眨眼睛,冲冉非泽点了点头
之后再没什么特别的事,冉非泽总不离苏小培左右,苏小培继续发呆。付言和方平离得远远的,一直时不时在说话,看上去方平的精神像是好些了。之后天晚没多久,陈孝山、萧其他们终于接到了柳颜香那一队,一众人终于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