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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明月听风 2269 字 2023-09-30

发生,他趁早多学点没错。

他的语气让苏小培哈哈大笑。

冉非泽撇眉头:“把姑娘害了是打招呼,这种话说出来颇是不习惯啊。”

苏小培又哈哈大笑,她笑得让冉非泽也忍不住笑:“难道不是被害了有啥好欢喜的”

苏小培差点笑倒,可一倒好像就得靠他身上去了,她赶紧稳住,肩膀忍不住颤。扭头看到他带笑的眼睛,干干净净的脸,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她忽然惊觉自己没刷牙洗脸没梳头,竟然就这样跟个男人说说笑笑了完蛋了,她肯定一脸油光一堆眼屎。

苏小培跳起来,发现自己的厚袜子脱了一半,半吊着在脚上,她尴尬地坐回去,把袜子穿好,绑好绑带。冉非泽在一旁绕有兴味地看着,苏小培悄悄瞪他一眼,“壮士,非礼勿视。”

冉非泽摸摸鼻子,嘀咕了两句也听不清是什么。苏小培穿好了,再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满意地站在地上走两步。冉非泽没吭声,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早醒了,洗漱干净把自己整整洁了才又把她揽怀里去,就想着待她醒了能看到自己整齐清爽的一面。

苏小培觉得自己邋里邋遢的太吃亏,恨不得时间能倒带回去,她肯定要先醒来弄干净自己再让他醒。啊,对了,如果真能把时间倒带回去,她还要睡得稳重一点,不东倒西歪了。她嘀嘀咕咕地取了一旁枝子上晾的布巾朝溪边去。没牙刷,只好用手指刷,真恨不得手指长得刷毛来,待洗漱好了,她把布巾挂好,转头寻隐蔽地点方便。冉非泽坐着一直未动,懒洋洋地跟苏小培道:“姑娘放心去,我会为姑娘把好风的。”

苏小培有些尴尬,真想撇眉头给他看,这种事放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她抿抿嘴去了,回来的时候特意绕到溪水那洗了手,再绕回来。看到冉非泽笑盈盈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壮士做甚”

“我瞧着姑娘爱干净,与我一般,我颇是欢喜。”

苏小培这次没忍住,垮了脸给他看:“谢壮士夸奖。”

“莫与我客气。”

“壮士也要好好保持啊。”

“那是自然,一定坚持夸姑娘。”

“我说的是爱干净。”

“又爱干净又爱夸姑娘。”

苏小培看看冉非泽,真想与他说壮士莫要这般贫嘴吧。她想了想,忍住了。自己吃他的用他的,还靠他过活呢,他就这点兴趣爱好,算了,不批评他了。

没受批评的壮士先生一直笑,苏小培也不知他为什么这般开心。他笑着又烤了些肉给她吃,笑着给她递水喝,然后笑着说他要再看看周围地势阵形,让她别乱跑,有事就尖叫。苏小培答应了。

冉非泽走后,苏小培还在回味他的笑,到底是怎么了,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冉非泽跃上了树顶,将昨天看到的地方再巡了一圈,这次他跑得稍远了些,往高处走,但没走多远,他不敢离得苏小培太远,那个将她送进来的人也不知还在不在这山里,他不得不防。冉非泽回到山涧时,苏小培正在整理他的包袱,帮他把昨天洗好晾的衣服折好收好。他看着,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抬头看到他,对他笑:“你回来了,是什么情况我们可以走了吗是不是要与其他人汇合”

冉非泽点点头:“我给他们发信号,阵形确是变了,大家伙儿聚到此处来更合宜些。”与让苏小培辛苦走动相比,当然是那群家伙奔波更合宜些。

冉非泽再发了一个烟弹,然后寻了块平整的地方,用枝子在地上画地图。苏小培看不懂,就坐在一旁看他的举动,兼发着呆想事。

月老把她丢到这里来一定是有用意的,是程江翌在这还是冉非泽在这还是系统想告诉她什么线索冉非泽他们入阵是为了查案,那这个案子又是否会与寻找程江翌有什么关系

一直到日头高升,冉非泽开始做中饭了,其他人终于出现。

冉非泽做的中饭是烤鱼,香味四溢,苏小培正流口水,就看到好几个跟武侠片里差不多的大侠们,风尘仆仆地背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苏小培想着,要是有机会得告诉大家,大侠们背的包袱都不小,电视上那些只能包住两件衣服的小包袱都是骗人的。

冉非泽只抬眼看了看来人,便说:“鱼只够我们两人吃的,想吃的自己去捉些,在那边。”手一指,还相当热心地给大家伙指明了溪河的方向。

来的众人脸上均是没好气的表情,没人想去捉鱼,大家都走到火堆跟前,停了下来。苏小培正蹲在火堆前等鱼吃,看到有人来就站了起来,一看大家伙儿都在看她。也对,这堆人里只她一个来路不明,而且她现在穿着冉非泽改小的衣裳,不伦不类,古里古怪。她不禁叹气,在这个世界里,她什么时候能体面一回呢

“各位壮士、大侠们好。”苏小培开口招呼。

有几人没表情,有几人点头算应了,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答:“姑娘好。”

冉非泽笑道:“还是季小兄弟有礼,家里教得好啊。”

萧其瞪他,家里教得好的意思是他玄青派教得不好其他人对冉非泽那是瞪都懒得瞪了,他们只上下审视苏小培。苏小培心里又叹气,但也只能背着手大大方方站着让他们审视。

“姑娘是如何入的玲珑阵”问话的是神器门二掌门陈孝山,昨日他下崖探路,没得参与破那天丝银刃阵,今日一早与萧其他们汇合后,听说了此事,心中疑虑重重。怎么可能一个不会武的姑娘能入阵,还能上那天丝银刃阵心之树,送她上去那人若不是有天大的本事,便得是立阵本人。只是大家都知道立阵的定是数十年前的老前辈了,早已不在人世,所以这姑娘之事,太过蹊跷。他想了一路,如今见到苏小培,第一个发问。

苏小培仍是按原先的说辞,摇头说不记得了。陈孝山又问如何上那树苏小培又答不记得了。是否见到什么人仍是答不记得了。陈孝山的脸色相当难看。

“姑娘若是不醒人事,又是如何能不从那树上摔落若是有意识,又怎会不知道何人送你上去就算不知道何人送你上树,但入阵之前这许多日子,总得吃喝拉撒,总有清醒时候,姑娘难道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见过何人,不晓得经过何事”

“是啊。”苏小培用力点头,做了一会深思状,然后答:“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醒过来时,便在那树上。记不起之前发生过何事,我也确是不知道身在何处,确是不知如何上树的,只知道树太高,我下不来,于是只能在树上眺望呼喊,后来壮士来了,才把我救下的。”

大家面面相觑,沉默着,确是听到她呼救后冉非泽才找到她,可若说她没古怪,那不可能。但人家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了,又能怎样所有人都盯着苏小培看,苏小培坦荡地回视他们,准备迎接下一轮的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