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那不太好吧?”
卫惩道:“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您以后也是我们殿下的……咳。”
他看女孩蓦地涨得通红的脸,及时地止了话头。
跟在宣王殿下身边久了,卫惩自然也学会了几分体贴。
他摸了摸鼻子,主动岔开话题:
“对了,姑娘听说前几日我们殿下办的案子了吗?”
陆夕眠点头,“是程家那件事吗?我知道。”
卫惩犹豫了下,往门外看了一眼,确认无人,才压低声音道:“陆姑娘,我感觉我们殿下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才不开心的。”
陆夕眠诧异道:“这桩案子?”
卫惩不确定地点了下头,“只是我的一种猜测。”
陆夕眠从榻上跳下来,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你详细说说。”
卫惩将案子娓娓道来:
“原先的案子我就不说了,那件事大理寺处理得差不多,同殿下无关。要说的是敬国公世子,程岸。”
“程岸算是殿下的表哥,按理说关系并不太近,不该有多难过的,可殿下那天晚上对着程岸的尸体坐了一晚上。”
陆夕眠对薛执鉴毒的能力也有所耳闻,“殿下需要一夜的时间去甄别吗?”
卫惩摇头,“我不知,有关毒的事情,只有殿下最清楚最擅长,我们都是门外汉。”
“那也许他确实需要那么久来辨别呢?一夜时间,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卫惩叹了口气,“陆姑娘有所不知,此事的疑点不仅在于此。”
“首先,殿下出来时的状态就不对,他看上去像是……害怕?”卫惩皱着眉,“属下跟随殿下多年,很少见过他那样。”
害怕这两个字蓦地刺痛了陆夕眠的眼睛。
她回忆着自己找到薛执时,见到他的那副样子。
孤零零地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十分没有安全感,也像是在害怕。
“从前殿下查验完尸体,每次都会将那种毒物会导致何种体征教授给仵作。他从来都不会亲自剖验尸体,”卫惩道,“无人知道殿下是如何看出来毒物的,他也从来不会说。”
“但我多少猜到一些,每回他从验尸房出来,我都会负责将死尸入殓,凡是经殿下过手的毒案,死者胸前的衣裳口会少一块。”
“服用过毒药的人,死前多半都会呕血,无论多少,都会有一些,正好会染在这个位置。”卫惩在自己胸口出比划了一下,又道,“所以我私下猜测,殿下或许是从那些血迹中找寻到蛛丝马迹。”
“所以……这回也少了一块?”陆夕眠云里雾里地问道。
“嗯,这回跟每次没什么不同,”卫惩低声道,“所以按照以往的经验,他至多一个时辰就该从那屋子里走出来了。”
可这回却用了整整一夜。
按理说用同样的方法便能分辨,就说明在难度上并不比其他案子要难多少,起码对于薛执来说,该是一样的得心应手。
可这回是卫惩唯一见过的,薛执的状态很不对。
而且,薛执后来还消失了一天。
陆夕眠脑子乱乱的。
连卫惩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她自然更想不明白。
“陆姑娘,我们殿下虽然擅长毒案,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喜欢做这件事。”
卫惩说,薛执最讨厌的就是用毒害人。
他说薛执十七岁的时候比现在更年轻气盛,容易冲动一些。
他那时还是十皇子,并不被先帝重视。
得以让这么一位不受宠的皇子走进皇帝视野里的,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事。
一位皇亲国戚死于毒案,众人皆束手无策,是十皇子一语道破其中关键,才顺利查出真凶。
后来先帝注意到他,又从大理寺积压的案卷中挑了两个陈年旧案,薛执都顺利破解。
先帝自此对他另眼相看,特意为他设立了御司台。
薛执不骄不躁,坦然谢恩。
御司台成立后,地牢里关进去的第一名死刑犯,便是令薛执扬名的那两案中,其中一案的真凶。
那是个心狠手辣的惯犯,死于他手里的少女不计其数。
已经判了死刑,只等到日子问斩,照理说关进去后,薛执便可以不用再理会了。
可就在一个深夜,薛执进了地牢。
他带了许多毒物进去,皆是那人用过的,他将那罪该万死的人折磨了三日。
三日后,奄奄一息的死刑犯上了斩台,用生命偿还他犯下的罪恶。
卫惩是唯一亲眼见过薛执狠辣手段的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