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徐苒打了个哈欠:“为什么睡不香甜,便出了天大的事,日子不一样要过,就算我愁死了也没用,还不如好吃好睡,好生珍重着自己,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李婆子不禁给她这几句没心没肺的话逗笑了,也只笑了一声,便又愁的叹了口气,扶她下车,进了庄子。
旺儿心底知道,虽说爷把大姐儿遣来了庄上,不过是激怒之下,下不来台罢了,心里头还不是念着,跟后院的三娘境况又大不同了,更何况有这肚子里的两块肉,谁敢放肆,还不得当个祖宗一样供着,这也是爷让他巴巴送大姐儿过来的心思,若真厌了她,哪还需自己这大雪天的跑一趟,不就怕旁人慢待她吗,这心思虽隐着含着,却也明白白的呢。
旺儿哪有不知的,早头先一步遣了小厮,快马跑来庄上,收拾的上下妥妥当当,大半夜的庄子管事亲举着灯出来迎着大姐儿走了进去,待簇拥着大姐儿进了抱梅轩的大门,徐苒忽然立住脚,挑挑眉瞧了旺儿一眼道:“我是你家爷发落的待罪之人,该寻个柴房安身,这屋子我却住不得。”
旺儿一愣,哪想这位还是个得了便宜卖乖的主儿,却真把他难了一下子,这话如何回,真说大姐儿无罪,爷口口声声发落过的,真把她弄到柴房里,估摸自己回了府,一顿板子跑不了了。
左右为难半晌儿才含含糊糊的道:“姑娘如今身子重,又是这样的寒冬大雪天里,那柴房又冷又寒,哪里住得人”他话未说完就被徐苒截住:“原来是为了我肚子里顾家的子嗣,柴房纵住不得,我也不能住在这里,这是你们家爷的住处,此时我住进去却不妥当。”
几句话把旺儿将在当场,旺儿就差搓手跺脚了,急的直瞪眼,却也无法儿,还是庄子上的管事机灵,瞧见这架势忙道:“庄后的后罩房已收拾出来,倒也住得人,不如姑娘先在那里安置。”
旺儿一听,跟遇见救星一般,忙一叠声附和,庄子上的后罩房他是知道的,虽远不如抱梅轩,却也齐整,可怜巴巴的望着徐苒,徐苒知道再难为他便真不厚道了,遂点点头,去了后罩房里。
折腾到这会儿,徐苒也实在没精力了,毕竟怀着孕,也顾不得打量这后罩房如何,进了屋草草梳洗之后便上床睡了。
李婆子待她睡熟,把床帐放下,又把炭火略拨了拨才走了出来,果然,旺儿在廊下立着呢,见了她小声问道:“可睡了”
李婆子点点头:“睡的倒是安稳。”旺儿瞟了那窗户一眼,不禁暗道,这位真是个什么都不怕的,这失了爷的宠,倒越发自在起来,切切嘱咐李婆子好生看顾着,若有事知会管事急报府里中,下台阶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道:“你跟姑娘近,这些日子多劝着姑娘些,说到底还是姑娘的错,爷便恼也不是真恼,不过一时之气罢了,但凡姑娘身段软着些,也不至于发落到这庄子上来,好歹的在爷跟前低头认个错,什么大事过不去。”
见李婆子应了,这才转身去了,快马加鞭回了顾府,进了大门,丰儿就迎着他道:“可回来了,爷哪里问了不下十遍了。”
旺儿苦笑一声,爷哪里是问他,不定心里怎样惦记着庄子上的哪位呢,瞄了眼书房院道:“爷在书房”
丰儿点点头:“可不是,自打你们去了,爷便回了书房,也不用人伺候茶水吃食,一个人在黑屋子里坐着,除了不时问问你回来不曾,半句旁话未提,发落了徐大家姐儿,倒跟没了件要命的物事一般,说到底儿不过一个妇人罢了,怎就值当爷如此了。”
妇人罢了旺儿白了他一眼,暗道大姐儿这样的妇人岂是寻常可得的,便是姿色比过她的有千千万,这份没心没肺也寻不出一个来,这可真是那句话,越要紧想捂在心里的宝贝疙瘩,越捂不住,这么多日子来爷可没少下心思,专房专宠着不说,为着她,爷连后院的门槛都不迈了,外头院中也断了踪迹,真是一心守着大姐儿过的,若是旁的妇人还不早欢喜上天了,偏这位冷的跟块石头似的,怎么捂着都捂不热,可越是如此,爷还越丢不开了,真真的冤孽。
旺儿进了书房院,在窗户外请了安,顾程把他唤进屋去,旺儿进去半天才勉强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略瞧出些轮廓来,只见从窗纸透进来稀薄的雪光,落在屋里,一片清冷,即便屋角燃着炭火,也未觉出丝毫暖意来。
旺儿下意识裹了裹自己的棉袄,忽听顾程道:“可安置妥当了“旺儿忙应道:“安置妥当了,奴才出来的时候,姑娘已睡了。”
顾程沉默半晌道:“她可曾说了什么”
旺儿愣了一下,就明白爷的心了,想着这可是个机会,既大姐儿不低头,不如自己在中间打个谎,没准爷心气一顺就什么都过去了,也省得他们当下人的在中间跑断腿儿。
想到此,便道:“姑娘虽未说什么话儿,奴才一旁瞧着倒像深有悔意,不定心里也惦记着爷呢。”
“惦记爷”顾程忽然冷笑一声:“你也不用替她打谎,若真惦记爷,何故临走连回头都不曾回头,真若惦记爷,如何就睡了,似爷这般,便是想睡都睡不下的,往日爷倒没瞧出来,她是个如此狠心的”越说语气越发恨上来,恨的咬牙切齿一般。
旺儿不禁暗叫声糟,心道不是自己弄巧成拙了吧却忽听爷又叹了口气道:“安置在何处了”
旺儿不得不惊了,张着嘴瞧着爷,一时都忘了回话儿,顾程没好气的道:“她那个性子若有半点转圜,何至于被爷发落去庄子上,她是心心念念的要离了爷呢,怎还会住爷的屋子,这丫头冷清薄意天下难寻”说到后来又不禁恨上来,不大会儿却又叹了口气:“纵她如此冷情薄意,奈何爷却做不出她这般,真真是爷的现世报。”
旺儿忙道:“安置在了庄子上后罩房里,收拾的齐整妥当,爷安心”
旺儿从屋里退出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下来,只爷还直挺挺坐在哪里,仿佛僵了一般,看上去颇有几分落寞,旺儿摇摇头,落寞爷如今正春风得意,落寞什么,便是大姐儿这儿不顺,也不过一时罢了,待孩子生下,大姐儿纵有多少心思不得歇了。
这话却真真差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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