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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 赤虎 2340 字 2023-09-30

舵,急忙拿起六分仪测量着自己的位置。结果却让他一头雾水他竟然身处渤海湾,不,确切的说,他应该离辽宁营口不远,这里距离风暴海有数千海里。

“我昏迷了多久”高翼满腹疑问,按快帆船的速度,一日一夜绝对行驶不了数千海里,但高翼活动活动身体,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甚至肌肉也没有什么酸疼感。

身为机械学硕士的高翼自小生长在海边,他开了一家小公司,为别人做机械加工业务。高翼不嗜烟不嗜酒,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帆船运动。这艘帆船是高翼一点点搜集材料,亲手做出来的。朋友们知道他这个爱好,便辗转介绍他参加世界单人越洋比赛。

初次参加比赛,高翼空有一肚子造船知识,但他操纵帆船的技术与那些老手相比相差十万八千里,加上新造的帆船,各部件磨合不是十分理想,高翼在出航不久便远远的落在了队伍后面。

等到高翼有了实践经验,重新调整索帆,随着他的操帆技术越来越熟练,他与倒数第二名之间的距离已拉下数日的航程。不甘心垫底的高翼重新调整了航线,打算抄近道自风暴海横穿而过,追赶前方的队友。

风暴海常年风暴不停,这片海域内一年365天有330余天刮风、打雷,即使是装着先进的全球定位设备的大型油轮也常有在风暴海中沉没失踪的现象。赛前,所有的选手已经得到了警告,最好绕过风暴海航行。为此在风暴海外还有数艘赛程监督船游弋,以便防止单人帆船误入风暴海。但也许是高翼落得太远,赛程监督船以为他已放弃了比赛,便返回了出发地,所以,等高翼来到风暴海外时,已见不到那些游弋的赛程监督船。这让高翼不受拦阻的进入了风暴海。于是,一场灾难发生了。

为什么肌肉没有酸疼感

以前,高翼虽然也常亲自开动车床、铣床,自己加工设计些零件,而这次参加长途帆船比赛,他又特地进行了数月的体能训练,但经过风暴海那场竭尽全力的拼搏,身体上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怎么可能肌肉不酸肚子不饿甚至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症记忆里那道闪电有数亿兆能量,仅仅把自己推送了数千海里,对肉体却无丝毫影响,这未免太玩笑了。”

高翼百思不得其解地反复测量了自己的位置,猛然间,他想通了自己为何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海面上飞舞着一群群海鸥,这正是靠近陆地的标志,远处地平线上那一条条黑线正象征着陆地就在眼前然而,大海却平静无波,安静的让人恐怖,整个海面除了自己这条帆船,居然看不见其它的船影。

“怎么可能”高翼禁不住喊出声来。在自己印象中,营口近海海面早已被瓜分一空,养海带的,养鱼的,养螃蟹的,一条条海田鳞次栉比,将整个近海占得满满当当。海面上还有渡轮、渔船、运输船,往返不停。怎可能如此安静

“这即便不是营口海域,那么,现在不是午饭时间,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岸边,也不可能只有自己一条船在航行就算是午饭时间,也不应该这么安静”

帆船飞快地划开水面,势若奔马的向海岸扑去。透过望远镜,高翼诧异的发觉,海岸上郁郁葱葱,长满了参天古树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城市,没有码头,甚至没有人烟。

“营口”也许是过于死寂,高翼这句话几乎是大声吼出来的。

不死心的高翼驾着船,沿海岸线曲曲折折的走了许久。远处海水逐渐变淡,高翼举起望远镜费力的搜寻。终于,一道入海的大河出现在他的视线。

河道没有修整的痕迹,左侧岸边处处是沼泽,东侧岸边情况稍好,河堤略微平整,稍稍高出河面,但也不像是人为。在这河堤整齐的东侧,极目远望,数间星星落落的茅草屋令高翼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一阵阵揪心。

没错,这是辽河入海口,高翼复查了几遍,方才确定了这个事实。可是,眼前这世界怎么变得这么古老古老得令人毛骨悚然

驾着帆船小心翼翼的驶入河心,高翼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两旁的茅草屋。这些用树枝、泥巴糊成的茅草屋显然已很久没有人入住,屋顶坍塌,墙壁破损,木屋的柱子与木梁都没有进过简单的剖皮。茅屋的建筑手法之粗陋,让高翼怀疑自己来到了石器时代。

微微调了下舵轮,高翼将船头对准河滩,打算将船靠上岸边,再上岸查一查情况。豁然间,阵阵马嘶声、笑骂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叫传入耳中,高翼手一抖,船轻巧的在河面上画了个圈,又横在了江心。

静寂,除了海风与浪涛听不到别的声音。高翼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不一会儿,视线里出现一名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她踉踉跄跄窜出茅草屋后的疏林,身后还有数名壮汉,他们剃着奇怪的发型,上身赤裸下穿皮裤,手里还挥舞着木棍,正在与数名骑兵打斗,且战且走。与此同时,他们用一种听不懂的方言不断地向那名女孩喊着,听语气,再看看那些肢体动作,似乎是在催促着那女子快逃。

高翼扶着舵轮呆呆的发楞,马上几名骑兵挥舞着钩状长武器,像猫捉老鼠般围着那几个手持木棒的人打转,其中数骑屡次想绕过这队手持木棒的人追逐那少女,但持木棒者不惜扔出手中的木棒以阻挡对方。

“不像是演戏。”高翼手扶舵轮作出了这样的判断。这时,一名骑兵正用他钩状的长刃钩住一名扔出木棒的人的头颅,用力一挥,那头颅滚在地上,颅腔内的血膨涌而出,溅得老高。

这是一场杀戮,真真切切的杀戮,辽宁宝马案也不及它血腥。难道在伟大、英明、正确、光荣的领导下,辽宁太子党已经猖獗到如此地步不可思议

交手双方还在奋力搏杀,高翼正想着,那名女子已奔上了河岸,见河中横着的帆船,望见到扶舵的高翼,她眼前一亮,使劲地向高翼招手,用那种听不懂的方言大声叫喊着。语调百转,忽而斥责,忽而求恳。

高翼沉吟不语。马上那几人也瞧见了这条横在江心的怪船,他们收起了戏弄的神情,催马向那群手持木棒的人冲去,随着数声惨叫,几个头颅冲天而起,随后,那群骑兵绕过仍在抵抗的人,向河边那名女子扑来。

“扑通”那名女子义无反顾的跳入江中。滔滔江水立刻将她冲得顺流而下。高翼兀自在那儿游移不定:“怎么回事,我到了蛮荒部落怎么他们没有用枪用炮反而拿这么古老的武器拼斗”

几名骑兵不甘心的纵马入江,在水中追逐着那女子,另几名站在河岸上的骑兵取下马鞍边一个奇怪的武器,在这武器上装上一根木棒,瞄准高翼手一松,那木棒缓缓地朝高翼飞来,高翼犹傻傻地思索:“这便是传说中的弓箭么”

江风轻吹,短木棍偏离了目标,“笃”地一声落在了甲板上,略一跳跃,被高翼一把抓住。

果然是支箭,木棍头安着锋锐的铁头,如果真被扎在身上,疼是免不了的,但看那几个河岸上的人手中持的弓,实在粗陋不堪,只是将一根木棍绑上了绳索也敢叫作弓。这种弓射出来的箭其穿透力小得可怜,不用铁甲,一副皮甲就能抵挡住此箭。

高翼脚边有一支防鲨枪,这种防鲨枪相当于一张强弩,但即便是用这张强弩射击铁铠,如果角度不对,箭矢也会从铁铠上弹开。那张粗陋木弓射出的箭当然也就射不进复合材料制成的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