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气泡空间里的上千人,同一时刻里发出了震天般的声音,不少人激动地大喊着,更有人拍掌大笑,场面一时沸腾到了极点,在场几乎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包括鲍伊也是一样,他激动地握着拳头,虚空中用力一砸。
“太棒了!”
他对着身旁的罗伯斯,以几乎是五体投地的态度,露出了敬仰的姿态。
“不愧是坎庇尔特先生,您又赢了!我相信即使跟上帝掷骰子,你也不会输掉赌注!”
对于鲍伊的吹捧,罗伯斯并没有那样兴奋,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等待着身边其他人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以后,他才缓缓伸出手,向众人示意道:
“现在只是赢了关键的一步,接下来还要看我们到底能走到哪个地方。”
“但即使是这一步,也足以保证我们的未来长存——金钱万岁!资本主义万岁!”
鲍伊大声地欢呼道,让其他人的笑容再度泛滥起来,现场又一次充满了雀跃的声音。
……
费尔南多坐在气泡场景的边缘座位上,看着其他人完全沸腾的模样,那些昨天自己还一一联系过,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名流、前高官、亿万富豪们,此时此刻却像是彻底遗忘了他一般,将罗伯斯捧在中心,不断地对他献着媚。
至于费尔南多自己,已经像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一个人坐在这个“冷宫”位置里,默默地看着他们的热闹,却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费尔南多才惊觉,除了叔父对自己开出那张“继承人”的空头支票以外,他却什么也没捞到手,现实之中仍然是一个年薪仅止于百万美元,家庭资产两千万美元出头,名为直系实则只是旁系的一个边缘角色。
从云霄跌落地面,费尔南多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冰冷,他直愣愣地看着石碑上鲜明的那行字,这个最关键的,确立了新美利坚的私有财产性质,经过标准公民投票决出的一号法案——那其中明明饱含了他的心血和努力,现在却仿佛与他毫无关联了。
费尔南多心情复杂地咀嚼着这份孤独和坠落感,胸膛里泛起了一股粘稠的愤怒和悔恨。
但就在这时,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从场景中心传来。
“噢,费尔南多,我亲爱的孩子,你还在等什么?”
费尔南多惊愕地循声望去,看见罗伯斯正一脸微笑地坐在沙发上,而那个沙发已经悄无声息地转了个朝向正对着他,罗伯斯的身边又留出来一个空位,无论是鲍伊还是其他人都站在一旁,表情温和地举着虚拟香槟对他示意。
费尔南多不敢置信地慢慢站了起来。
“……我?”
“没错,我的孩子。鲍伊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回到我身边的位子上吧。”
费尔南多步履蹒跚地走到罗伯斯身边坐下,几个小时之内的大起大落又大起,让他的心情仿佛坐了一个过山车一般。
就在这短短几步间,他心中的愤恨已经消失无踪,所剩下的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惊喜。
“罗伯斯叔父——”
他在罗伯斯身边坐下,脸上只剩下了忐忑和感激。
费尔南多现在已经完全清楚自己应该怎样跟这位族长大人说话了。
“——恭喜您,引领着我们取得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胜利。”
罗伯斯颔首一笑,手中同样出现了一杯香槟。
他站起身,将手中的香槟环诸一周,点点头:
“——不,是美利坚的胜利!”
……
“看来财产分配之类的,还是没有改变啊。”
佩妮听见父亲和母亲在狭窄却温馨的,独属于一家三口的小空间里交谈着。父亲如此说道,声音里有一些遗憾,但又有一些满意。
“那应该是好事吧,毕竟我们银行里还有几十万美元的存款……这样一来就可以多几十万信用点的收入了。”
“是啊,就算把整个国家的财富平均分配,我们也多不了多少钱——而且那样一来就没办法鼓励人们努力工作了。”
“这就是我们的美国梦啊,看看北方大国,他们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没有私有制,也会催生出腐败和寄生群体的……”
两个人交流着一些对于现在的佩妮来说理解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话,她看着石碑之上标注的一号法案,悄悄在私人频道中对“露西”问道:
“喂,露西,到底这个一号法案是好是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