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管现在她是什么身份都好,将来可以图谋另外的出路,知聆念念不忘的一件事就是要让段逸回到她的身边,但是如果她成了皇帝的妃嫔,那么母子重逢就可能永远都不会实现。
室内沉默之时,外头有人低低一声咳嗽,是承鹤的声音:“皇上”
赵哲没好气道:“何事”
承鹤缓缓现身,走到赵哲身边,低低说道:“皇上,太医说,贵人方才醒来,不宜再皇上切勿心急,徐徐图之便是了”
赵哲皱眉,想回头看知聆一眼,又强忍着,反而往旁边走开数步,才对承鹤说道:“朕就是因为她身子不好,才想要让她入宫,起码离朕近一些,也安心。”
承鹤思索了一下,说道:“贵人现在心思不稳,也是有的,皇上不如且先顺着她的意思既然皇上想让她留在身边,但她却只是不想为后妃,那么,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的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皇上或许会不喜,也委屈了她了”
赵哲急问:“你有主意还不快说”
承鹤低低说道:“前日金阳殿的掌事嬷嬷因年老之故,皇上恩准她告老出宫了,如今正缺一个能干的女官皇上您看,不如”
“让纯明为女官”赵哲皱眉。
承鹤悄声道:“名头上是如此的,然而毕竟离皇上更近一些。”
赵哲沉吟片刻,摇摇头:“名不正则言不顺,朕不想委屈了她。”
承鹤想了想,便微笑道:“皇上怎么忘了,自古以来,也不乏有些从女官升上来的妃嫔呢只要皇上愿意,是迟早晚的事儿不是”
赵哲眼睛一亮,便看向承鹤,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这样的法子你也想得出,真有你的。”
承鹤笑道:“皇上且先别忙着夸奴才,不如先去问问贵人的意思”
赵哲点头,便才又回来,一眼却见知聆伏在床边上,闭着双眸,又似是个要睡的模样,赵哲一惊非常,急忙过去:“方纯明”
知聆懵懂睁开眼睛,对上他焦急眼神,赵哲见她睁眼才松了口气,便只做无事地问:“怎么又睡”
知聆摸了摸眼睛:“不知为何,只觉得困倦,大概是皇上不理我了,心里一闷,于是就”
赵哲一听,又气又笑:“你好了平日里谁惹怒了朕不是赶紧地跪地求饶或者赔不是的你倒好,没事人一般地在这儿不说,如今反倒更追起朕的不是来了。”
知聆懒洋洋道:“谁让皇上说自己喜欢我呢,如果真的喜欢,大抵会稍微纵容我一点点吧”
是啊,他这样回来,又笑,大概就是并没有动怒,或许是真的有一点“喜欢”吧,如赵宁哲所说一样,只不过虽然猜对了这场,心底却微觉酸涩。
赵哲听了这样赖皮的话,又看她的神色,恨不得把她按倒轻轻地打上一顿,又想把她揉入怀中狠狠地疼上一顿几番胡思乱想,便暂时忍住,竭力做正经肃然状,喝道:“不要恃宠而骄,朕让你入宫为妃嫔你都不肯,天大的荣耀给你踩在脚下了,不过朕是个宽宏大量的,不与你这小女子计较,你既然不愿为妃嫔,那么你入宫当女官,如何”
“女官”
“就是在朕的寝殿里,当个掌事的女官,先头的掌事嬷嬷正好告老了。”
知聆就不言语,赵哲忍不住看她:“你觉得如何”
知聆就叹了口气。赵哲皱眉:“你不乐意”
知聆说道:“当女官倒是好的,只是地方不好。”
赵哲不解:“嗯地方那可是朕的寝殿,地方怎会不好”
知聆故意看向别处:“就是因为是皇上的寝殿,所以才觉得不适合,我对宫闱之事,一切规矩都不懂得,万一又惹怒了皇上,岂不是大大不妙。”
赵哲忍无可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你就只管说嘴”摸索着又吻住她的唇,喃喃含糊说,“有的是你受的时候”
且说先前,段重言本是听说了有方家方墨白的消息,故而急急地出了城,果真见是一帮边疆来的客人,只可惜其中并无他想找的那人,段重言十分失望,然而正欲离开之际,却又得了个要紧的消息。
段重言听了,忍不住喜上眉梢,出门之后打马回府,就要先跟知聆说知,谁知道一路所见,奴仆的表情都十分奇怪,段重言越走,越觉得心惊肉跳,最后冲入知聆的院子,却见院落空空,只有胭脂坐在房中,满脸泪痕。
段重言这才知道,原来母亲跟祖母趁着自己不在,居然合谋把知聆卖了,此一刻,段重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给冰封住了,然后却又被生生地拗断掰碎,他又气又怒,无法言说,只去找段夫人。
却正好段娴也在,自然也是为了纯明的事而来,两人见段重言面色惨白,自知道他的来意。
段重言不理别人,二话不说,张口便问段夫人:“请母亲告知我,把纯明卖去了哪里。”
段夫人垂眸:“覆水难收,你就不必再”
段重言跪地:“求母亲告知。”用力将头磕下去,发出老大一声响。
段夫人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段娴忙扑过去:“哥哥你干什么”
段重言抬头,额头上已经见了血,衬着雪白的脸色,越发触目惊心,段娴一见,眼泪顿时涌出来:“哥哥,有话好好说,你别伤自己”她是为了纯明的事而来,然而段夫人却只训她不可多嘴,段娴也说过,若是段重言知道了必然不依的,然而这么快却亲眼见段重言如此,段娴心头震颤无比,到底是兄妹骨血,当下泪落不已。
段夫人慌了,又心疼:“你快不要胡为,给我起来”亲自起身走到段重言的身边,便来拉扯他起身。
段重言不为所动:“母亲不说吗”
段夫人到吸一口冷气,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才道:“我怎么知道,只是交给牙婆了,听闻是会找个好人家。”
段重言听到这里,目光如刀一样掠过段夫人面上,而后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就走,段夫人一把没有拉住他,只道:“回来你额头上的伤,别见了风”
段娴也想拦住他:“哥哥”然而段重言哪里会听,将段娴的手也一甩,回身走了个无影无踪。
身后段娴抬袖子拭泪:“我早说哥哥必然是不依的,母亲不肯听,现如今又如何是好。”
段夫人倒退几步,坐回炕上,抬手在眼睛上一笼,泪也无声跌落:“孽障,孽障。”
段重言一路往外走,便叫自己的随从:“去打听是哪个牙婆来领的人,卖往哪里了,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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