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轻地被敲了两下,有个人悄无声息地摸进来,练素爱看他一眼,冷笑:“你这会儿来做什么”
那人张手将她拥入怀中:“我前些日子在外头奔波,这不是才回来家里头那个又是个眼尖不好糊弄的,今晚上她折腾的乏了,喝了药睡了,我才得空。”
练素爱冷笑:“折腾的乏了怕是高兴坏了吧,今晚上总算得了她的意,看到我被人打了,就如她直接来打我似的。”
那人在她脸上亲了口:“打得哪里,让二爷疼惜疼惜,哥哥也真是的,既然娶了你,就该对你好,当初若不是你们家紧着要你嫁了他,我们也不至于就这样。”
借着淡淡烛光,照出一张颇为清秀的脸,竟是段重言的二弟段嘉安,搂着练素爱,轻声叹息。
练素爱眉毛一挑,用力推了他一把:“说什么我们家紧着要我嫁给他怎么不说你们家急着巴结看得我爹是相国器重的人,又忙着要跟方家撇清关系,你少在这里感慨,若是你能耐,你便直接站出来,说你要娶我呀你做什么又闷声不吭地恐怕你心里也是惦记着姓秦的泼辣贱人。”
段嘉安正色道:“你可冤枉死我了,我能看上她我就算看上府里的丫鬟,也没半点心思在她身上,她一味地好面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当初不做声,只是怕给长辈们看了,说我跟哥哥争抢女人如今我却有点后悔了”
练素爱道:“你后悔什么”
段嘉安道:“我后悔我当时没有出声,若是我出声,跟哥哥商量,哥哥未尝不会不愿意,哥哥当时倾心方纯明,恐怕正也恨不得把你给我呢唉,却落得现在这阴差阳错。”
练素爱皱眉,却不大愿意听这话:“你的意思,是我怎么也比不过方纯明”
段嘉安自觉失言,忙笑:“你这是哪里话,就算是一万个男人都喜欢方纯明,在我心里,却仍只是喜欢你的。”
“只怕你也是口不对心。”练素爱咬了咬唇,“人人都说方纯明不管才貌家室都要比我强,又或者她有什么过人的手段,不然为何你哥哥对她那样不管我用什么法子,他竟只一心一意,简直像是鬼迷心窍。”
段嘉安正抱着她,在她颈间细细亲吻,听了这话,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隔了会儿就说道:“我只说我当时没有开口求哥哥把你让给我,我却忘了问你的心意,当时给你选,你会选我,还是哥哥”
练素爱一时语塞,不答反问:“你这句是什么意思”
段嘉安皱眉道:“你说方纯明处处都比你强,但哥哥却处处也比我强”他忽然一声冷笑,黑暗之中双眼闪闪看着练素爱,“只怕我方才所说,也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你心里怕也是惦记着哥哥,当时给你选,你应该也只是选哥哥不要我吧。”
练素爱一听,变了脸色:“你够了,现在你也是在挤兑我”
段嘉安转头:“我只是说实话罢了。你敢说不是这样的”
练素爱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耳光:“我算是白跟你一场,当时我只以为是嫁定了你,加上你那样厮缠,才都跟你作出无德丧行的事来你若是开口求长辈许我嫁你,难道我就会再厚颜执意地要跟你哥哥何况嫁谁这种事,难道让我来说连你一个男人都没有胆张口,如今你倒埋怨起我来了你滚”她低声喝骂,一边用力推段嘉安。
段嘉安见她发怒,不由后悔,急忙张手又将她抱了,不叫她挣扎:“我错我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好人儿,你就别生气了,今晚上你受得委屈够多了,我若再让你生气,可就不是人了,你只管打我,骂我,可千万别动真火。”说着,便握着练素爱的手,让她打自己的脸。
练素爱见他可怜兮兮,心头一软:“你够了,不用打我一巴掌又来讨好我这一辈子,也便这样了先前你干下那样的好事,害得我我现在时而会想,后来那个孩子没了,究竟是因为听了你哥哥的事动了胎气,还是因为先前做了那等恶事,故而老天罚我”说着,就低头擦泪。
段嘉安轻轻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徒增伤心”
练素爱擦干了泪,又冷笑:“过去的不想,那以后又如何难道以后会有什么好,他一心都在方纯明的身上,我跟你又长久不了,这样偷偷摸摸地,索性罢了。”
段嘉安慌忙抱紧了她:“别说这些狠心绝情的话,你听我说,事情未必没有转机的哥哥仗着自己能干,什么不能碰的事也想动,迟早晚会有一场祸事,我这趟出去,在别郡置办了一套产业,若是将来当真我便带你远走高飞,你觉得如何”
练素爱抬头看他:“你说真的不、不成,那我家里呢,你这里呢。”
段嘉安道:“为了你,我可都舍得,莫非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练素爱心头一动,段嘉安见她不言语了,便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吻下去:“这几日在外头,没有一天不想你就成全我吧”把人压在床上,便自动手。
练素爱略挣了一下,那手却又勾住了段嘉安的脖子,只颤声道:“动静小些,别叫外头听见。”段嘉安暧昧低笑:“外头的人你不是都打发了我的动静是无碍,只怕你忍不住叫。”
此夜,在京城的皇宫里头,素荷宫的寝殿内,段昭仪小心翼翼靠在赵哲怀中,脸上带一丝满足,一丝忐忑,这一遭简直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让她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手搭在赵哲的腰间,有些胆怯,但摸着那健硕结实的腰身,想到方才这人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唇边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身边的人从方才开始就没有说话,段昭仪也拿不准自己该不该开口,隔了会儿,才听到赵哲说道:“还没睡”
段昭仪抖了一下:“是皇上怎么也没睡是不是觉得这里不好”
赵哲笑了笑:“这里很好,你也很好。”
段昭仪忍不住又露出笑容:“谢皇上称赞”
赵哲垂眸看了一眼段昭仪,才又说道:“这几日太后跟朕说,朕的后宫里,妃位的人少了点,且朕正当盛年,却没皇嗣,太后有些不高兴。”
段昭仪心怦怦乱跳:“皇上”却不敢妄自揣测,更不敢说出口来。
赵哲微笑道:“你如此善解朕意,朕心里有数。”
段昭仪一瞬灵魂出窍,只觉得眼前无限光明,却太光明了些,有些晃眼,又有些失神。
赵哲看着她懵懂之态,脑中却又晃过那一张脸,自别院见了一面,像是被定在他心中一样,浮浮沉沉地无法忘记。
赵哲喉头一动,缓缓地吸一口气压住心中那突然而至的冲动之欲,淡淡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赵哲天不亮就离开了素荷宫,去准备上朝事宜,而段昭仪自然也已毫无睡意,事实上自从赵哲跟她提及妃位的事,她就再也无眠,只是碍于皇帝在身旁,故而一动也不敢动。
次日段重言退朝之后,便想回府,刚上了马,刚要策马而行,却见前头来了一骑,段重言认得,正是自己的一员随从,那随从翻身下马,见左右无人便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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