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梁监察默然不语,提刑司按察使出声道:“监察院三部从来都是共进退,大人既然提议,我部自然遵从。”
梁监察见状,才也勉强表态:“既然如此,我部附议。”
三院的人达成一致,都察院御史微微一笑。
当下散了会,三院的官员们三三两两出了议事厅,有几个六科的人望着前头那端直的身影,一人便道:“瞧他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圣上跟他有些交情才如此猖狂的”
旁边一位正色道:“话不能如此,我虽然也不喜段大人清高狷介,但他的确是有些胆气,让吾辈所不及,就说那一回圣上想耗费百万库银建避暑山庄,还是段大人苦劝才停的,圣上为此大为不乐,把镇纸玉狮子都摔碎了可见到段大人颈间那一道伤了便是玉片飞溅擦伤的,当时血流如注,段大人却兀自面不改色,直到劝陛下答应收回诏书才肯就医。”
周遭几人听见这话,便也想起来,自忖在龙颜大怒的情况下自家仿佛很难做到近似于“死谏”的地步,一时倒真不好再说段重言的不是了。
段重言却并未听到这些闲言闲语,一路出外,随行的侍从抬了轿子过来,段重言正欲上轿,却听到有人唤道:“哥哥哥哥”
段重言一怔,抬头看去,却见是三弟段兴玮,站在监察院门口左边百步开外,身边跟着个小厮,牵着两匹马儿。
段重言见段兴玮一脸焦急,当下并未上轿,快步往那处走去,段兴玮上前两步,却又碍于监察院的杀气威势,不敢靠前,只是皱眉等候,段重言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段兴玮一把攥住他手:“哥哥,你可出来了我等的快要忍不住了,快随我回府去”
“你且慢,又是什么事,这样着急慌张”段重言却明白自己三弟这性子,闲来习惯了失惊打怪,因此并不以为意。
段兴玮见他兀自不急,竟跺了跺脚:“你竟还跟无事人一般,却不知道府里头要反了天了,母亲把方小姐拿了去,要治她的罪呢。”
段重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段兴玮道:“说起来我倒要怨你,当初那么爱方小姐,为什么要让她受这么些苦但是今儿的事有些古怪,我在母亲院外听着,明明事情已经平息了,我还念佛呢谁知道下一刻,就有人叫嚷,说是方小姐打了大奶奶,此事连老太太也惊动了,怕是凶”
段重言原先还只有三分惊,听到这里,却有了十分,当下道:“且住边走边说,你的马借我。”段兴玮见状,就用小厮的那匹,两人齐齐翻身上马,往府返回。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比较费那啥,故而又更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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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素爱迈步进了佛堂,望着前头佛像下头跪着的知聆,她应该是听到了她进门,却仍旧毫无反应。
香烟缭绕,一派寂静,练素爱打量周遭:“我这心里其实是觉得意外的,这一遭太太竟未曾大动干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罚你过来佛堂罚跪悔过了事”
知聆垂着双眸,眼角一转,瞧见练素爱走到身旁,透出那一角裙角:“大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足意,觉得太太罚的我太轻了不成”
练素爱垂眸看知聆:“宋姨娘伤的那样,大概自以为要弄死了你,谁想却反而得不偿失,这一场轰轰烈烈,只落了个雷声大雨点小,我到底是觉得有些失望的。或许你真是个有福气的,自有神佛菩萨保佑着”
知聆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佛像,佛像庄严,慈眉善眼,知聆道:“若我真是个有福气、给神佛菩萨保佑着的,现在岂能容你在我身边说这些话”
练素爱怔了怔,而后轻轻一笑,一抬手,身后的丫鬟们往后退出,把门关上。
练素爱道:“平日里你冷冷淡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现在这两句,终显出你心里到底是意难平了,你近日来屡屡地想要见逸哥儿,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回逸哥儿,以为将来的出身之计。”
“什么出身之计”
“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糊涂如今也没有什么人在旁边,你又何必这样,我跟你,谁不认得谁”练素爱看她一眼,慢慢地跪在旁边的垫子上,合掌对着上面佛像,“以你的出身,怎么会甘心当人妾室,何况我跟你当初相识一场,我处处皆不如你,如今却反而在你之上说来也怪,当初你为何会随着他进府以你的心性,我还以为,你必然是会宁死不屈的”
“原来你以为我想要回逸儿,是因不甘心为妾,为了将来取你而代之。”知聆笑了笑,听着练素爱后面两句,心中却浮现模糊的一幕来:似有人在绝望地哭,似有人在绝然地劝。
“照我看,不是我的意难平,而是你的意难平。”知聆转头看向练素爱,“就算你如今是正室,又如何,你之外,除我,还有宋姨娘和彩鸳两个,你难道会不以为意”
练素爱见她说的现实,不由地也转头看她。
四目相对,练素爱道:“你可是在故意嘲笑我我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的招,为何如此,却也是你逼的我当初,先是你来了,刺着我的眼。然后,宋家又也是个官宦之家,有意巴结,太太那边才劝说我,我眼见他独宠你,心想有个人来分分宠倒也是好,没想到也没管什么用,幸而宋缎是个醋罐子,假她之手屡屡为难你,倒是让我痛快许多”
“宋姨娘是太太的意思,彩鸳呢”
“彩鸳是你屋里得力的人,她素来伶俐,识大体,却跟你不同,太太也对她另眼相看,既然多了个宋缎,再多个彩鸳,倒也无妨,何况彩鸳跟惯了你,让她来分你的宠,恐怕比别人都更能伤你。”
知聆点头:“难为你,竟想得这样的好计策。”
练素爱微微觉得诧异:“你竟不恼还是说你一早就看破了这些”
知聆笑笑:“我并没有那么七窍玲珑,哪里会想到这些,只是这些又有什么可恼的就如你所说,既然有个宋缎,多一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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