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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好逑 海青拿天鹅 2217 字 2023-09-30

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入耳却是柔弱,“为何劫我”

男子神色平和,看着她,双眸如同深潭,冷冽不可测。

“他们都叫我五公子,娘子也可如此称呼。”他没有回答宁儿的第二个问题,却问,“你又是何人为何与邵稹一起”

宁儿犹豫了一下,道:“他是我表兄。”

“表兄”五公子的脸上掠过讶色,打量着宁儿,忽然觉得好笑。

邵稹做事犀利,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模样,竟会带着一个什么表妹东奔西走

“未知娘子名氏”五公子问。

“胡宁。”

“那是过所上的名姓,”五公子神色无波,“某欲知本名。”

都看了过所还来问。宁儿腹诽着,鼓起勇气道:“我本名便是胡宁。”

五公子看着她,不以为意:“听闻邵稹唤你宁儿”

宁儿不说话。

五公子的眼神却好像能透心一般锐利,对视片刻,一笑,“至少名是真的。”

宁儿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盯着他:“你还未回答为何劫我。”

“嗯”五公子神色闲适,倚在凭几上,莞尔,“因为我喜欢邵稹。”

夜色渐浓,月亮已经到了中天,星辰稀疏。

梁骏字宅中巡视一轮,见并无异状,便去见五公子。

五公子正在灯下看书,听得响动,头也不抬:“如何”

“仍未见邵稹。”梁骏道。

五公子放下书,眉头微微蹙起。

“公子,是否”

“他会来的。”五公子淡淡道,“今夜不是有一批货要到,如何了”

梁骏答道:“方才河边来了消息,说货还不曾到,近来连有大雨,估计是涨水,舟行不畅”话没说完,忽然,屋外有人来报,“主人河边来了消息,说货被人劫了”

二人脸色一变,梁骏立刻出去,未几,拿着一张纸近来。

五公子打开看,看到上面的字迹,面色沉下公子如面,丑时三刻梁州水边十里亭,人货俱往。邵稹。

河水在月光下静静流淌,宽阔的河面上,水色粼粼,与远处的梁州城墙相映成趣。

十里亭正好靠着江边,一艘船停在岸边上,船头的火光在夜色中十分显眼,邵稹立在船上,身形一半映着火光,一般与夜色融在一处。

宁儿被五公子从车上带下来,看到邵稹,心头的焦虑顿时抚平许多。

“表兄”她眼眶泛酸,却怕自己软弱之态扰了邵稹,咬唇忍住。

邵稹也看到了她,眼睛在她身上转了转,确认不曾受伤,方才看向五公子。

“致之,别来无恙。”五公子握着宁儿的手臂,带她一同走到亭上,看着船上的邵稹,居高临下。

邵稹面无表情:“还烦公子将表妹还来。”

“何必着急。”五公子缓缓道,“你我多时不见,何不促膝一叙”

邵稹亦笑,冷道:“公子叙旧,喜欢埋伏弓箭手么”

五公子笑起来,目光灼灼:“致之仍好眼力,从不教我失望。”说罢,手一抬。

宁儿四顾,望见好几条人影从隐蔽处走出来,这才明白真的有埋伏。

果然是恶人宁儿狠狠地瞪向五公子。

五公子却全无愧疚,看着邵稹:“两年前,致之音讯全无,教我好找。”

邵稹双手抱胸:“公子要追究王廷之事”

“王廷”五公子一笑,“王廷作恶多端,你不杀他,我也会下手。可是致之,”他目光深远,“你信不过我,一声不吭便逃走,残局全丢与我来收拾,实教我耿耿于怀。”

、星夜

“你欲如何”邵稹沉默片刻,问道。

五公子,诚恳道:“不如何,只欲邀致之重返长风堂。”

“我若是不愿呢”邵稹冷道。

五公子一笑,忽然把手落在宁儿的脖子上。

宁儿尖叫一声,想反抗,奈何双手缚着,五公子的手像铁一样硬,稍一用力,她已经感到呼吸艰难。

邵稹神色阴沉,转身取下船头的火把,凑近货物。

“邵稹”梁骏指着他,怒道,“你敢”

“这船上已经洒了油,公子若敢伤她,满船的货便不保”邵稹道。

五公子注视着邵稹,少顷,却是一笑。

“致之这是何苦,旧友相会,动了干戈,倒是伤了和气。”

邵稹仍将火把悬在货物上:“是公子为难于我。”

五公子叹气,松开宁儿。

“便依致之之言。”他说,“如今人货俱在,你我交换。”

梁骏讶然,看向五公子,他脸上却并没有别的意思。

邵稹道:“我的马车何在”

五公子抬手,从人牵着一辆马车走出来。

“放开宁儿。”

梁骏皱眉,“你先交货。”

五公子却神色淡然,看向宁儿。

宁儿也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上,目光仍旧不屈。她看到五公子伸手来,脸一白,连忙躲开。五公子揪住她的手臂,却将她手腕上的绳子扯开。

“宁儿”邵稹道,“你会驾车,坐到马车上去,先看看藏了人不曾,无人便往北走”

宁儿愣了愣,立刻依言坐到马车上,掀开帷帐,没有人。她有些犹豫,回头看向邵稹。

“走”邵稹大喝一声。

宁儿用袖子擦擦眼泪,扬起鞭子,大喊一声“叱”

马儿拉着车,朝大路上走去,月光下,很快隐没在夜色之中。

“致之,”五公子看向邵稹,“货。”

邵稹冷笑,忽然抽刀一挥,斩断了系舟的绳子。上游刚下过大雨,水流湍急,船被水推着漂走。

岸上众人大惊,立刻去追。

人马一直跑了两三里,终于把船追到,邵稹却已经不见踪影。

梁骏气得跳脚:“公子我去杀了他”

“不必。”五公子坐在车上,望着月光下的河面,悠然地笑,“他还会来的。”

天很黑,只有月光将道路照得依稀可见。幸好马儿并不乱跑,宁儿赶着车,觉得心就跟车轮一样颠簸,都快跳出嗓子来了。

邵稹叫她往北跑,她不敢怠慢,可是又担心着邵稹。

她一边赶着车,一边不住地回头,后面空空如也。地面平阔,路旁的田地里蛙声一片,莽莽之中,只有她一个人。

宁儿想回去找邵稹,又不敢。手拉住缰绳,马儿停下来,宁儿心惊胆战地望着,听着四周的动静,什么也没有。

“稹郎”她无助地喊了一声,涩涩的。她清清嗓子,又喊一声。

静谧的田野里,她的声音甚至不如风声长久,未几,便被蛙声吞没。

鼻子酸酸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捂住脸。

宁儿,勿惊啊耳边仿佛响起父亲的声音。

gu903();那是她还小的时候,天上打雷,她害怕得躲进父母怀里,他们笑着,温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