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6(2 / 2)

gu903();1898年,王海蒂与提尔皮茨吵得很凶,紧接着被冷藏和流放,在海外蹉跎了十六年。1914年,在希佩尔和雷德尔的游说下,王海蒂终于能够重返大洋舰队。王海蒂有十足的理由感激德皇威廉,可雷德尔早在1909年的时候就已经担任皇帝威廉的皇家游艇霍亨索伦号航海长,王海蒂有理由怀疑皇帝在此事中的作用。

1914年7月初的海军部会议,王海蒂猛烈抨击了海军高层含混不清的大洋战略。那时候的宅男正在气头上,不可理喻的他没有意识到海军内阁大臣乔治-冯-穆勒不过是个弄臣;海军部元老影响力尚在,但对于帝国的战略方向并没有决定权。而此时,海军部威望最高的是帝国海军大臣提尔皮茨,掌握实权的是大洋舰队总司令英格诺尔,他们固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瑕疵,但毕竟都是德国海军一时无两的将帅之才,即便他们不能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可总不至于让排名世界第二的德意志海军海洋战略自相矛盾含混不清,须知道由提尔皮茨一手缔造的这支大洋舰队头号假想敌就是大英帝国。王海蒂更加没有意识到,在会场上口出狂言的他能逃过乔治-冯-穆勒的追究并且在七月末意外晋升上校并且成为赫湾防御司令部主官不过是提尔皮茨与希佩尔联手演绎的双簧。

王海蒂突然明白了海军这些年发了疯似的建造主力舰,却不肯为大洋舰队配齐足够的巡洋舰、辅助舰只的缘由了;王海蒂突然体会到海军这些年对于新科技的运用偏向保守,却总能轻易后来居上的缘由了;王海蒂突然理解了十年前大洋舰队草创,百废待兴之时曾也热情万丈的英格诺尔将军之所以职务越高骨头越软的缘由了;王海蒂终于理解提尔皮茨在赫尔戈兰湾海战胜利的同时不得不黯然辞职的缘由了。

“原来一手操控我十数年起起伏伏的命运遭际,让我呕心沥血书写的调查报告石沉大海,让大洋舰队屡走弯路的那个人并不是提尔皮茨。”爆裂的情绪在心头滋蔓,幡然醒悟的王海蒂扭头朝夏洛腾堡宫看去,湛蓝的眼瞳里充满了嗜血的味道:“大洋舰队从来就不是帝国海军大臣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的,从来就不是舰队总司令阿尔弗雷西-冯-英格诺尔的,它更加不属于德意志人民真正操控这支舰队命运的只能是霍亨索伦家族,只能是德意志的皇帝”

第二部炮声第四章老对手,新仇敌五

全文字无广告第四章老对手,新仇敌五

装饰奢华的帝国海军大臣办公室如今空空荡荡,搁在窗台上的盆栽不见了,挂在墙壁上的17世纪油画不见了,金色的签字笔和摆得很高的文件也从紫藤木办公桌上消失了。全文字无广告

昂贵的波斯地毯倒是还在,只是因为这几日的搬运清场工作而稍稍有些破落。藏在拐角的自鸣钟犹自在滴滴答答的走着,渗人的滴答声在门窗紧闭的黑暗中扩散。

半掩着的门被推开了,刺眼的光亮照进来,惨白的光线印在提尔皮茨元帅经岁月雕琢过的老脸上。

“西莱姆,你终究还是来了。”提尔皮茨枯坐在沙发上,苍老的脸微微动容,开口道:“英格诺尔预言你永远都猜不透这棋局,或者说猜透了却装作不知道,但我对你的期许一日都不曾变改过哈哈,看来我的坚持是对的”

王海蒂呆呆的靠在门框边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十数年刻骨的仇恨走到头却惊觉那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积攒的怨恨尚未散尽,醍醐灌顶他还得添上感激,命运的荒谬和人生的滑稽让沾染了些许只属于德国人的古板和严谨的宅男无所适从。

“自我1897年开始担任帝国海军大臣,皇帝和议会给我的压力如蛆附骨如影随形。我是一名职业军人,承续自普鲁士时代的军人传统和信条就是绝不干预政治,然而我却被迫学起政客玩弄手段曲线救国。西莱姆,你在海外漂泊游荡了十六年,我也在海军大臣这个炼炉上苦苦煎熬了十六年,为了让议会同意我的扩军计划,我绞尽脑汁;为了变相实践你的非对称作战理念,我紧盯英国的造舰计划,为了让皇帝重视英国可能采取的封锁战略,我私自将你的申请退役书扣留并且修改后交给皇帝。如今皇帝已经不再信任我,爱德华-冯-卡佩勒副海军大臣取代我的位置几成定局,骄傲倔强了大半辈子,我绝不愿意成为海军的笑柄,只能以辞职这种体面的方式结束军事生涯。全文字无广告”已经辞了职的提尔皮茨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指间的烟头在白皙的光线中忽明忽暗,舒缓的语气逐渐升高,继而升华成为一种气势汹汹的逼迫:“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半生为之奋斗的心血事业,我还有最后一桩心愿或者说最后一个疑问”

提尔皮茨扶着他的元帅权杖站了起来,套着无军衔的元帅服的身躯迎着灿烂的光线,嘹亮高亢道:“海蒂-西莱姆少将,我可以将大洋舰队托付给你吗”

“元帅,您不记恨我这十六年里的数不清的诅咒谩骂和呶呶不休的纠缠”

王海蒂带着犹疑小心翼翼的迈出了一步,重新踏足他十六年未曾到访过的熟悉地域。宅男并不怎么宽阔的身躯横在门后,不自觉的将洒进来的光线遮挡住,敞亮了片刻的办公室顿时陷入一团如墨的漆黑。

“不,西莱姆,需要道歉的人是我”黑暗中只有忽明忽暗的烟头和提尔皮茨真诚的道歉声:“1898年,海军大臣办公室的争论流传到皇帝耳中,一心想要打造一支以战列舰为主的大洋舰队的皇帝再也无法容忍你的异端学说,为了维护你并且让你学到一位海军灵魂人物应该具备的知识和气质,我只能将你流放到远离本土的远东。1914年1月,雷德尔和希佩尔来找过我并且恳请我把你调回来,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没有战争的压力,皇帝对你的负面看法不会改变。事后,希佩尔将军单独找过我,这才了解你这些年的遭际。原谅我,西莱姆,恋人的婚变和亲人的病症,还有1912年的山穷水尽,这些我确实没有预料到”

固执骄傲了大半辈子的提尔皮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低声下气过,从提尔皮茨的真诚的道歉声中,王海蒂听出了一位德意志老海军对于大海的热忱,对于已经抛弃他的大洋舰队的殚精竭虑,对于德意志海军和日耳曼民族的鞠躬尽瘁。在这样一位为民族为国家奉献终身的老海军面前,王海蒂只能扶着良心独自品尝苦涩,任由那些虚妄的过去消散在西风中。

“元帅,英格诺尔将军是您埋下的棋子”宅男沉默了少许,他无视提尔皮茨的期待,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1913年,弗里德里希-冯-英格诺尔接替赫岑多夫成为大洋舰队总司令,在皇帝面前唯唯诺诺的弗里德里希-冯-英格诺尔面对他的上司帝国海军大臣提尔皮茨却十足的强硬,兵不血刃的架空了提尔皮茨。那时节在伊斯坦布尔蹉跎岁月的王海蒂也曾为此欢欣鼓舞过,现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