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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冷血热 张正隆 2386 字 2023-09-30

gu903();八军刘主任曙华同志暂时停止吉东省委执委工作,关于党纪律处分问题,现在还没有决定,周同志此次东去,单独与刘曙华同志作一谈话,并搜索多方之材料,然后再决定。

显然,吉东的处置方式比较稳妥的。那么,xx、赵尚志和xxx为什么要突然间来这么一下子呢是以为谢文东这时已经知情了或者把共产党员谢文东当作自己人了起码后者是否定的。就算板上钉钉认定刘曙华投降当了走狗、侦探,也应该先稳住他,再采取相应措施,而不能这样一竿子戳过去。因为他毕竟是5军派去8军这样一支统战部队的党代表,内外有别,相当敏感,影响非同小可,还可能打草惊蛇。再联想到xxx所说的刘曙华到依东后的表现,以及8月15日抗联总司令部、三军司令部给吉东省委并转五军军部信,说“吉东党及五军军部应注意下级干部及个别同志有意无意中破坏三军声誉或不合事实的以及不负责的批评之立场的危险倾向,尤其对革命破坏和损失不论在党内和群众方面,如刘曙华、关书范等须予以应有的制裁”,难免让人想到其中可能掺杂了北满和吉东党之间的误会、分歧。这时的谢文东,对此可能不大明了,可他多少能没感觉吗而感觉有时反倒不如了然于心,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特别是对于谢文东这种疑心病挺重的人。

无论有意,或者无意,xx、赵尚志和xxx的这连续的两竿子,后果都是灾难性的。8军的统战工作本来就挺艰难、复杂,这下子就更艰难、复杂了,刘曙华的处境也一下子凶险起来留待后叙。

赵尚志“应邀”过界前,“三江大讨伐”已经开始了。“治标”、“治本”,双管齐下,规模之大和残酷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抗联从此步入严冬,开始了“天大房子地大炕,野菜树皮当食粮”的岁月。

有老人说,北满4个军,3个军长过界被扣,3军几个月就损失一半左右的兵力,多少人流血牺牲,冻死饿死,许多队伍溃散了、投降了。国歌中唱“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那时是东北抗联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应该“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反“讨伐”。笔杆子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它能宣传群众,鼓舞士气,打击敌人。可这毕竟是你死我活的战争,笔杆子不能替代枪杆子向冲上来的敌人射击,更不用说那笔头子对着的还是自己人了。“反倾向”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赵尚志他们“倾向”到敌人那边去了,跟日本鬼子穿了连裆裤吗

枪炮声中,历史没有留下谢文东、李华堂参与这场笔战的资料。连共产党员谢文东也没有这种资格,只能置身事外。“左”呀“右”的,“倾向”呀“路线”呀,让他们参加这场笔战,无异于赶鸭子上架。可他们明了有利于抗战的就是有益的,不利于抗战的就是有害的。当然也明了抗联的处境,也逐渐明了北满和吉东党发生了什么,正在进行着的硝烟弥漫的笔墨大战。

李华堂十分敬重赵尚志,钦佩他打鬼子的精明、干劲和战绩。周保中到下江后,很尊重李华堂,李华堂对周保中也颇有好感,许多问题求助周保中。但与谢文东的8军不同,9军始终与3军保持友好关系,未脱离联总。“奸老奤”始终记得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赵尚志和3军帮助了他。他与3军派来的军政治部主任李熙山,相处得很好,郭铁坚等人也受到他的信任。他对北满临时省委撤销李熙山的9军政治部主任不满,对继任的魏长奎避而不见。他对北满省委不与他商量,即决定9军主力西征不满。而这些不满,或多或少都与对北满党内大批赵尚志的不满有关。

1938年12月2日,高禹民给省委的报告及工作提议中说:

要多向华堂同志作解释和说明北满省委现在和过去的不同。

9月4日,周保中给张寿篯、金策及北满临时省委各负责同志的信中说:

八军问题的确被倾向路线闹得领导不易、复杂、辣手。

无论谢文东对赵尚志有多少不满,也无论应不应该把“奸老奤”换成“奸老谢”,像李华堂一样,在抗战打鬼子上,他都不能不佩服赵尚志。眼下,这些人对赵尚志这样的“共产派”尚且如此,将来又会怎样对待他这样的“民族派”呢

“咱们的队伍还要咱们自己去说了算。”没人说谢文东的这句话是双关语,更没人说谢文东、李华堂的叛变,8军、9军的溃散,是“反倾向斗争”所致。但是,这场旷日持久的好像并不涉及到他们的“反倾向斗争”,使他们与共产党疏远了,而不是亲近了,丝毫无助于坚定他们的抗战信念,只能使其更加动摇,当是无疑的吧

整个的说来,希望东北党同志应站在党中央一致的路线下集中力量,努力冲破目前日寇向东北游击运动的各种进攻,不要离开原则立场的争论,若把党和群众隔离,党内人与人对立,党所领导的抗日军队对立,谁这样做谁就是革命的罪人。

这是1938年6月26日,周保中关于东北游击运动的方针、党的组织原则问题及对三军、独立师部队目前工作活动等给侯启刚同志信中的文字,而且还是“中共中央代表团认为”的,可结果又能怎样

在这场全面否定珠汤联席会议以后的路线、策略,批判、清算“左倾”、“左倾关门主义”、“反党”、“反中央”路线及其分子的斗争中,北满党和军队的高级干部师以上中,12人被开除党籍并撤职,10人被撤职,3人被严重警告。而无论这些人的错误,乃至“罪行”多么严重,没有任何人说他们是不抗战、不打鬼子的。

从1938年初至1940年初,这场“反倾向”的“路线”斗争,历时两年才告结束,而其影响为时更远。

在那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甚至不得不用战友的遗体维持呼吸运动,以求生存、战斗的岁月,这些与日寇不共戴天的肩负重任的共产党人,就在那些紧张的战斗间隙奋笔疾书。许多文件长达几千字,有的近3万字。凡是看过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记的人,都清楚在同时期的文件中,这类文字所占的是种什么样的篇幅那仅仅是耗掉了包括交通员在内的多少人的精力和时间吗

笔者实在搞不明白我想读者也是一样,可以不记旧仇夙怨,跟曾经反共的抗日武装搞统一战线,甚至“抗日反满不并提”,期望把汉奸都统战过来,而对赵尚志这样坚决打鬼子,而且特别能战斗的共产党人,为什么却容不得呢

历史的事实是,一些似乎只能几笔带过,甚至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的东西,恰恰是危害最大、最需要记取的教训。

日本关东宪兵司令部编印的那本满洲共产抗日运动概况,称这场笔战为“吉东、北满两省委间之倾轧斗争”,“中共东北党军最近无论主观方面以及客观方面均处于最困难之恶劣条件下”。

在那儿偷着乐的,只能是谁

傻老赵精老赵

在“金策同志的意见一束”中,金策引用“下级同志如马德山、徐光海、六军五师高主任以及三军各干部所说的,尚志同志走了、xx同志提出意见书了,尚志同志不走的话,不能提出来吧”

现在,让我们端详、解读一下早已远去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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