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把胡惟庸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
秋长风斜睨孟贤一眼,“不错,的确算不上什么。但胡惟庸之后不久亦死,那批书的下落就再没人知道了。不过胡惟庸恐怕也没有想到,当初刘琏带的书,有一本却漏了下来,落在刘琏书童之手。”
孟贤灵机闪动,吃惊道:“刘琏的书童难道就是刘太息那本书就是日月歌吗”
秋长风缓缓点头,满了杯酒道:“一点不错。”
众人沉寂下来,孟贤、姚三思终于知道日月歌的来历,可还不明白日月歌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人抢夺的地方。
秋长风道:“刘太息当年随刘琏到了京城,刘琏身死前一日,他好像知道不妙,偷偷地回转乡下,带走了那本日月歌。”
孟贤想到问题关键所在,疑惑道:“刘伯温死了几十年了,这日月歌若真有价值,怎么还会在刘太息的手上呢”
秋长风解释道:“刘太息素来胆小,手上虽有日月歌,但从不敢对人说及,因此这本书从未被人知晓。上师不知从何得知此事,这才让我前来,不想这件事看起来竟有不少人也知道,实在是咄咄怪事。”
孟贤心中亦是奇怪,姚三思一旁问了个最想知道的问题,“日月歌不过是一本书,不是藏宝图,也不是黄金屋,究竟能有什么用处,值得那些神秘人来抢呢”一想到那些人的诡异手段,姚三思打个冷颤。
就算孟贤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秋长风脸色突然变得极为怪异,他只是望着酒杯不语。孟贤等得不耐,却又不得不等之时,听秋长风道:“你们信命运吗”
客栈内突然有凉风吹来,乱了秋长风的头发,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灯光下带了分诡异。
已到掌灯时分,这客栈生意看起来不好,除了秋长风三人外,并无外人在场。
孟贤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凉,强笑道:“这个嘛还真不好说。难道秋兄信吗”
秋长风拨弄着酒杯,若有所思道:“一饮一啄,皆是前定。我信人有命运。”顿了下又道:“其实不止人有命运,天地万物皆有命运,就算江山。恐怕也是如此。”
姚三思错愕道:“江山也有命运”蓦地想到太多古老的传说,姚三思感觉周围气氛也诡异起来。
秋长风目光一闪,缓缓道:“不错,江山也有命运,而日月歌说的就是大明江山的秘密和命运”
一言既出,孟贤、姚三思互望一眼,难抑心中的震惊之意。
日月歌说的是大明江山的秘密和命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良久后,孟贤才道:“这日月歌难道是说刘伯温在世时那个秘密吗”他以为日月歌记载了明太祖朱元璋的隐私,不然上师姚广孝也不会派出锦衣卫来找。他这推断合情合理,但搞不懂为何还有别人对这本书有兴趣
不想秋长风沉默许久才道:“听说这本书说的是太祖身后的秘密。”
孟贤坠入云雾中,暗想刘伯温先太祖而死,怎么会写书记载太祖身后的秘密这简直就是滑稽。
姚三思突然一拍脑门道:“我听人说诚意伯神通广大,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难道说他写的日月歌,是预知后世的事情吗”
孟贤哑然失笑,嘲讽道:“你倒真的异想天开,世上哪有这种事情”突然瞥见秋长风略泛苍白的面容,孟贤再也笑不出来,诺诺道:“秋兄,你”
秋长风沉声道:“我也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这种人,但我知道日月歌的预言已经开始实现了”
虽是盛夏,孟贤不知为何,浑身上下都有了寒意。不知许久,他才嗄声道:“秋兄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秋长风凝声道:“传说诚意伯通晓天意,早就预测了大明江山的命运走向,写在日月歌中。本来谁都以为是无稽之谈,但上师却发现,日月歌中的预言竟开始实现”
孟贤神色不信中带分激动,激动中又夹杂着畏惧,姚三思亦是如此。
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不想竟真实的存在。
良久后,孟贤才问道:“有哪些预言开始实现了”
秋长风摇摇头道:“这个嘛我尚不知晓。但上师如此慎重地说出,可知此事绝非妄言。”
姚三思不解道:“就算日月歌能够预知大明将来,可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孟贤哂笑道:“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这本书如果真有那么灵验,作用可大了呢”眼珠转转,低声道:“秋兄当然知道其中的作用了”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满是振奋。
秋长风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不知道。”
孟贤一怔,心道日月歌若真有预知的作用,你小子怎么会不知道用处眼珠转转,问道:“这书还在秋兄身上吧”见秋长风点头,孟贤试探道:“这本书,秋兄当然也看过了”
秋长风立即摇头道:“没有。上师未说让我看书,我当然不会翻看。”似笑非笑地望着孟贤道:“难道说孟千户想看吗”
孟贤连忙摇头,强笑道:“秋兄都不看,小弟更是不敢了。”心中大骂,你秋长风还在这装孙子,那本书就在你身上,你待在房间那么久,说不定早就翻烂了,竟然还说没有看过
他心中虽骂,可还不死心道:“秋兄不看那本书,难道说有什么忌讳吗”
姚三思理解道:“应该是这样,听说这种神书,还是不看为好,若是看了,只怕会有祸事。”他话未落地,只听到砰的一声大响。
孟贤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他本来觉得姚三思是无稽之谈,可没想到只是说说,竟然就有祸事上门。
难道说日月歌,真有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
孟贤扭头一看,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终究恢复了本来略带谄媚的颜色,起身垂手而立。
客栈大门前站着一人,赫然就是云梦公主。
云梦公主左边卫铁衣,右手叶雨荷,早没了当初狼狈的神色,看起来又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可额头上有道刮红的伤痕,未免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客栈掌柜见到大门几乎要倒了下来,慌忙迎了上去,一见云梦公主的气势,又见客栈外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数十匹官马,脸都发绿,不迭道:“客官,打尖还是吃饭”
本来他常说的应该是打尖还是住店,可见到这种来头的人,反倒不盼他们住下来。
云梦公主扑哧一笑道:“我住店。怎么,你不欢迎啊”那掌柜暗自叫苦,迭声道:“欢迎欢迎,里面请。不过小店房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