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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回来,终于基本确定”

“能把他找来,当面了解么”

“这个家伙,心死了。”段玉川摇头叹说。

两个星期前,他曾经在新门区一个破旅馆里找到了父亲的前任贴身保镖朴志贤,这个家伙自从被解除软禁之后,便拒绝了奥涅金和陈良伟的招揽,流落在新门区的城乡结合部,整日饮酒买醉,麻木度日,没有半分以前的健锐模样。

当段玉川表明身份之后,他仍然无动于衷,像一滩烂泥一般,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

最后,段二公子将他一顿暴揍,气愤离开。

强森表示不可思议:“什么连帮你父亲报仇这种事情,都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他是几级超能者”

“c级”段二公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却对第一个问题感到一阵郁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那厮依然无动于衷,没有半点反应。

亏得以前听说这家伙的偶像是赵云呢,玛的,一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都没有。

这样高级别的超能者放着不能用,真的让他吐血,唯有摇头。

ohshit两个同为c级超能者的强人不约而同地骂出了一句话。

“如此说来,那凶手可就有些厉害了能够避开一个c级超能者的敏锐触感,把你父亲暗杀,而且没有一点人为痕迹这个家伙,不是b级巅峰以上的格斗域强者,便是灵能域的疯子而且至此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到底应该怎么查段,这是你的祖国,你的主场,你说说看”库克皱眉说道。

“不,不,不尊敬的库克船长,请你谨记,自从我三年前办理移民手续之后,我和你、强森一样,都是澳大利亚联邦的公民,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话说回来,我一向不打理家族事务,对湾塘帮务还真的缺乏一定了解。”

段玉川显然很介意库克的说法,立刻反驳道。

不过他倒是说了真话:对于怎么追查真相,这个学习国际贸易专业的堪培拉肆业生,倒也没有什么头绪。回国这么久,也只是浮光掠影,了解泛泛,其中的门道曲折是一无所知,根本无从着手。

而且自从母亲表态不再追究后,助力更少,最多的帮助反倒是来自于李新这个前律师事务组成员,和那一帮在权力更迭后失落的家伙。

“或许,我们可以看一看在这次权力更替中,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巨石强森有着与他外貌不符的精明和敏锐,这个看上去连脑子里都长满肌肉的强壮巨汉,显然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从你父亲的继任者入手,查一查他在八月份之前接触的人员,我们或许会有些收获库克,你的手下,乔伊斯这个小伙子,应该是干这活的好手”

段玉川眼睛亮了起来:的确,不管事件的最终发展走向如何,如果真有凶手,那么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的准备肯定是最充分、最完备的,那么此人,也最有可能成为尘埃落定之后,真正笑傲江城、最后的成功者。

陈良伟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这个湾塘集团第二代掌门人的清睿面容。

这是一个风度翩翩、举止文雅的中年男子,光从第一面看,比起此刻教父身份,他更像是一个精力充沛、知识渊博的中学校长。

自两次帮中大乱崛起,他开始主持日常业务后,显示了铁腕手段镇压宵小、稳定局势,一手硬、一手软,连拉带打,迅速地稳住了偌大集团,使其没有分崩离析,广受帮中元老盛赞,从而地位稳固,成为湾塘帮真正的第二代领导人。

他母亲方怡妹对陈良伟曾经赞不绝口,因为在帮中会议中,陈良伟否决了一些别有用心元老的提议,据理力争,给段家子嗣留下一批足够保持优裕生活的产业和财富,使得段家并没有因段天德、段玉山的亡故而迅速衰败,落魄收场。

现在这个社会,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你陈叔终究是你爸的好兄弟母亲如是说。

而陈良伟的这次表现,也让大部分核心帮众为之称赞:毕竟,现代社会,仁义这东西,自己不想讲,却不希望别人没有。

说到做到,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然而段玉川并不喜欢他。谈不上什么缘由,只是天生带来的恶感,他对这个坐在了本属于自己位置上的家伙,很难生出除了仇恨之外,多余的情绪来。

把雪茄放在水晶烟灰缸中,一缕很难察觉的红色血雾从眼中滑过,他站起来,眉头皱起来,俊美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他咬牙切齿地说:“回国一个月,我隐忍了许久,而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一个人,考虑我的感受我的怒气已经积蓄到了拐点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用行动来表达我的存在感”

他沉思了一下,然后坚决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得不到的,别人人也不要想着得到”

清澈透明的酒浆入喉,如清泉般滑落过食道,然后把胃中的存积给火烧似的点燃起来。朴志贤坐在这家二十块一天的便宜旅舍,那散发着霉气的木床上,不就小菜,闷头喝酒。

都说红星二锅头醇厚甘冽、回味悠长,然而朴志贤手中的这一瓶,却并没有上述的优点,反而如同工业酒精似的,烧刀子一般入胃,火辣辣地烧心,头也撕裂一般疼了起来。

假酒

不过朴志贤此刻,却并没有心思关心这酒的真假伪劣。

酒之于他来说,仅仅只是买醉之物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半分别的用途。

整整一个月了,朴志贤的世界里,就只剩下酒这一个物件。

因为只有大醉之后,才可以让他忘记心里的伤痛,了无牵挂地大睡一场。不然,哪怕是在沉睡的梦中,他都会时时梦见段叔,他的那个曾经想用一生去保护的男人,铁青着脸走到他的面前来,狰狞地质问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会死了”

是啊,您怎么死的

段叔临死之时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和难以置信的模样,时刻像魔怔一般浮现在朴志贤的心头,那个曾经俯身掌握着彪鼎权柄的男人,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男人,那个曾经铁血如刀傲立天地的男人,在那一刻是那样的惶恐和无助,像一个迷途的羔羊。

生命的最后时刻,段叔没有任何壮烈豪情,英雄一生的他,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

杀人于无形无迹之间,这种手法,跟二胖家族的灵魂夺予是何等的相像难道是老仇人找寻他,想要清理门户了么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了,为什么要对他的恩主下手

段叔是替他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够守护你

悔恨像是噬心的虫子,无时无刻地侵蚀着朴志贤这个刚烈男人的心灵。

没有人能够懂得他与段叔之间的感情,自那年夏天的黄昏,阳光微醺的迷人时刻,段叔在香港的旺角街头,将他这个邋遢叫花子的手给牵起来的时候,志贤君就在心里暗暗发着誓言,要一辈子保护这个散发着睿智和威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