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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在鱼身上均匀洒布,用力揉搓,上盐后的鱼平摊在阳台的荫凉通风处。

这些盐渍的鱼是用来做家乡的老坛腌鱼的,需要干晾上十二个时辰,然后跟糊米一起放入坛中腌制,两个月后方可食用。

收成好的时候,他喜欢做一些家乡特色的小菜。从小懂事得早,例如腌鱼,泡菜之类的家乡风味,自然都晓得做法,当做好的时候,叫几个同事工友来吃饭,也让陆言人缘格外的好过别人。

但是,总是做不出母亲的味道。

晚餐是水煮鱼。一个人的端午节,给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遥敬远方。

敬家人,敬好友,敬那天地间莫名的存在。

好久没回家了,看着夕阳下的不远处的工厂和周遭繁华的街道,那些忙忙碌碌的人流穿行如织,更远方,浅山如黛,蒙蒙的隐在视线尽头,一丝叫做乡愁的情绪浮上心头:

真的好久没回家了

傍晚时分,陆言在打过电话回家后,突然想起有时间没与那几个同学联系了。

自从超常能力的获得后,自己便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激动和兴奋中,像是小孩子获得了新玩具,时间在不停地实验和探索中度过,却未曾想起同样遭遇的好友们,是否也获得了相同的能力呢

这种可能是很大的,之前已经出现了“金陵十三少”这样的同行者,说明超能力者并不孤单。既然自己已经获得精度控制的能力,那么陶砚、萧景铭和时贵,在同一天用一时刻同一条件下,获得能力的机会几乎是绝对的。

区别只是在于是否觉醒而已。

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面翻了翻,陆言先拨打了陶砚的电话。

“喂,阿言呐”

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陆言这也奇怪,按理说陶砚的腿压伤,那是大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怎么还是一副这样子的状态赶紧追问,陶砚才答:“腿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头又疼得厉害。电话里面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你们回来再说。”

上次约定一同回家,那是在春节过年的时候,掐指一算还得大半年时间,陆言可等不了,急着问:“这些别说,你就说为什么头疼,是不是跟月初那次月全食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后陶砚悠悠地说:“你也是”

“靠,当然。还记得那天我打电话给你问情况吗,我差点挂掉呢。你情况怎么样,什么状况”陆言心花怒放,这下终于有个同道中人了。

陶砚说:“我是刚刚开始的,大概跟时间有关。我乘车回去的途中,做了好几个噩梦,都是跟一个黄金花纹的门型符号有关。

后来便隐隐感觉有一些不同,比如上次翻车我腿摔了,恢复却出奇的快;还有就是身体越来越强,你知道我很少打篮球的,但上个星期县里政法系统篮球联赛,我替补出场,居然能拿最高个人分。

事情是刚出现的,昨天县人民医院门口发生一起车祸,我们书记的女儿被一辆货车给撞飞了,当时我就在现场,结果最为疯狂的事情出现了

你知道么,当我看着她的尸体,她才16岁啊,花朵一样柔软的女孩被撞得面目全非,我心里简直在滴血。你知道么,当时我要醒目一点,在大货车冲过来之前把她拉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心里面一直在想着、呼喊着、悔恨着,头都要炸了

结果一瞬间,周围的景象全部扭曲拉伸、剧烈变幻。世界稳定下来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她再一次出现在县人民医院门口,走向对面的人行横道上去我几乎本能地跑过去把她推开,在货车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活在梦中的感觉”

“然后呢”

“然后我昏过去了,今天才醒来,现在躺在医院的高干病房里,跟个被十几个人轮完大米的少女一样虚弱无力,头痛欲裂,”

陶砚没好气地说:“早上医生跟我说,我的昏迷是因为我在一时间爆发太多的潜力,结果过度透支体力导致,不过要做完全套身体检查,休养好了,才可以出院。”

“高干病房你救的那个女孩子老爸是什么书记来着”陆言好奇的问。

“县委书记。”

“靠,你的经历跟网络上的官场小说有得一拼了吧兄弟,一会儿是不是会有很多领导来接见你还有,那个女孩漂不漂亮,会不会对你这个恩人一见钟情,芳心暗倾你们领导会不会得到消息,正在开党委会议准备提升你这个立场坚定、能力突出的同志走上重要的岗位呢”

陆言眼睛一亮,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屁啦,你脑子灌水了啊,一点事情都能联想这么多来,不过之前倒是有很多人来看我,”陶砚说话慢吞吞的,反问道:“你还没说你的情况呢”

陆言便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挑重要的说给他听,特别是那日的凶险至今都心有余悸,听得陶砚只呼厉害,在说到超能力的来源之时,陶砚很同意陆言的说法,认为跟月暗之夜有关。

谈完对能力运用和体会后,陆言跟陶砚说起他的担忧:“我觉得我们应该谨慎一点,天象异变,能力众生,多少人获得了能力,能力会不会对我们有危害,会不会有组织对我们有野心这些情况暂时都不明朗,我们贸然暴露,只会成为鳄鱼池子的肥肉,被分食一光的。”

“嗯,好莱坞的片子,很多与我们一样有着相同遭遇的人,都成了悲剧。我们先尽量不暴露自己,静观事态的发展。现在电话也好,网络也好,通讯都不安全,很容易被人监听。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我们尽量不联系。春节你回来了,我们好好交流一下。哦,对了,老萧、阿贵怎么样”

“正想跟他们打电话呢,如果是的话,等到春节时,情况基本明朗后一起回家详谈。”陆言心里有些后怕。

陶砚是学通讯工程运用的,既然他说联络不安全,那么如果存在这么一群有心人对陆言进行监听的话,随意联络暴露的机率就很大了。美剧里面实验室小白鼠的生活,这段时间一直是陆言的心结。

心中忐忑,自然草木皆兵。

又谈了一些关于能力的体会。但是陶砚刚刚觉醒,两人的能力方向截然不同,基本上没什么可以借鉴的。约定好年末相会的时间后,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陶砚压低嗓门对陆言说有护士查房,两人结束了通话。

想了想,陆言出了住处,跑到西面不远的一个i电话厅。

这种电话厅在江城郊区、城乡结合部都很常见,新门区外来务工者很多,很多商户在店里接了条线路隔几个单间,一毛钱一分钟的长途,很受人欢迎。

陆言交了五块钱的押金,然后挨个地拨打萧景铭、时贵的电话。然而连续拨打几遍,都是未在服务区。

走在街上的陆言暗自揣测,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未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