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学是在本省上的,地处西部,城市规格和繁华自然低上很多。一路行来,虽然匆匆,但环境也好,服务也好,当地人的生活水平和精神状态也好,自然都也都明了。千言万语,也只能用“有钱”二字朴素地来概括。
陆言看了看,笑着说:“好是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他并不算一个成功者,厮混江城五年,也不曾拥有这里半分的繁华美景,整天为生计忙忙碌碌,看着这样的景象倒也习以为常。
旧时读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的:“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当时也只是觉得有些淡淡的哀愁与淡淡的喜悦相互交织,给优美的月下荷塘披上朦胧的轻纱,清幽淡雅、安谧柔和、朦胧,然经事日久,便越发觉得其中无处不在的悲哀和无奈的伤感来。
此情却压下不提,陆言给陶砚介绍起江城这个城市起来。
此处为背景,不喜略过
江城是东江三角洲南端的一个重要城市,位于南方省东江口的西南部,东与x省隔海相望,南与a省相连,西邻新台、会山市,北与洪山市接壤。
江城的海岸线长604公里,内陆部分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地形多样,以平原、丘陵为主,兼有低山、滩涂等。地势平缓,倚山临海,海域辽阔,百岛蹲伏,有奇峰异石和秀美的海湾、沙滩。内陆由凤凰山、景山两大山系的山地丘陵及海岸、平原所构成。
为确保本身的高科技和旅游地位,江城抑制重工业发展。按总工业输出额计,主要工业依次为:电子及通讯设备、电子仪器及机械、办公室仪器。以高科技为重点的工业体系,综合发展的外向型经济。
江城从昔日一个经济落后的边陲小县,一跃成为新型花园城市,形成一个以高科技为重点的工业体系,综合发展的外向型经济格局初具雏型。经过30多年的发展,江城工业已逐步形成电子信息、家电电气、生物医药、石油化工、机械制造、电力能源等六大优势产业。
交通也非常便利,公路105国道、京江高速公路、西部沿海高速公路及江南高速公路都以江城为起点;江城大道通往江城港及江城机场;民航,渡轮,城际轻轨,应有尽有,四通八达。
江城是沿海着名的旅游城市。自然环境优美,山清水秀,海域广阔,有一百多个海岛,素有“百岛之市”美称。城市规划和建设独具匠心,突出旅游意识,自然和谐,优雅别致,极富海滨花园情调和现代气息。
谈到这里,陆言兴奋地挥着手说:“文天祥在南宋末年,赵宋皇朝完蛋的时候写的那首很有名的过伶仃洋里面,有这么四句惶恐滩头说惶恐,伶仃洋里叹伶仃。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里面的伶仃洋便是在此,若明日天晴了,我们一起去外伶仃岛游泳去”
陶砚也很兴奋,从内陆来的人在此大多的愿望,便是对大海的期盼和向往,在天碧水清白沙滩上赤足而过,那是何等乐事。
他听到陆言谈及那首诗,过往的记忆就浮上了心头,满脸带笑地打趣道:“咦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人生自古谁无屎,有谁不用卫生纸;若你解手不用纸,难道你是用手指么。”
这个老笑话,现在不觉得,但在当年那个资讯不发达的时代,在茶余饭后,却实在算得上一个极好的段子,众人几多转载。
陆言绝倒,想不到时隔这么久,陶砚居然还记得,心里便有些淡淡的暖意。不过他肯定不会背这黑锅:“那个是阿贵的名言好不”
两人谈着以前上学时候的趣事,年代久远已不可追,陶砚也不穷究,笑笑而已。上学时相处的往事历历浮上心头,那些快乐,那些悲伤,那些很傻但是却值得一生珍藏的过往,尘封已久的疯狂
一一又浮现在眼前,如面前的这个老友一般生动,活灵活现。
友情便如茶,山涧深处潺潺的清溪,淡淡的恒留心田;爱情便如酒,高原跌落迸涌的黄河,浓烈的充于脑间。
倒了两趟车,方才到了陆言江城新门区。
这里是一个省级工业园,地处郊区,虽不如市区的高楼林立,花团锦簇,容纳十几万人口的它却也是车水马龙,有着自己的繁华。
陶砚站在公交站牌处,好奇的看着这些规划杂乱、高高低低的建筑,街口处密集的人流,各种铁皮棚子的小店和地摊,一下子有种重回到家乡那个小县城的感觉。要不是公路左侧那一憧憧厂房、办公楼和铁质围栏,和错身而过的穿着各式蓝色白色工厂制衣的年轻男女的话,他都有种虚幻的穿越感,一天的旅程,又回到原点。
陆言看到陶砚驻足观看,解释道:“新门区在江城来说属于不发达地区,这里还好点,有好个五百强的大公司和一大堆相关产业的工厂,人多就繁华,不过市政规划、绿化和经济不能跟市区比。”
他指着他们刚刚乘坐的那辆离去的公汽说道:“再往西,便是前山,唐务,再过去便是会山市了。那里的地租便宜,政策更优惠些,也有很多小工厂,但是都很荒凉。我以前在那边做过,往往出了工厂,半小时都走不到居民点,买点东西吃个饭都不行。”
陶砚点点头,说:“哪里都一样有好有坏。你看咱家里比较偏的地方,尽是高山密林,荒无人烟,村子的人到乡上,要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要是到县城,一天都不能打回转的。相比之下,这里算好的了,平原交通方便,临海投资密集,政策也开放宽松很多”
陆言默然。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若是在家能谋个差事饭碗,能赚多点钱养家糊口,谁愿意跑到这个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里来。他出来许久,但是也常回家,情况自然是知道一些:家里山多路差,物资匮乏、资金疏稀,这是客观原因;观念保守,上级不作为,超员冗编,大修工程,负债经营
这些问题,不是单独的,个别的,层层选拔出来的管理者也是中国的精英阶层。改革难行,也轮不到陆言这个小人物来发表意见。
虽然身边的同学也才刚入职不久,但当着陶砚谈及这些牢骚话,却总是扫兴。他出社会多年,自然懂得一些圆滑,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当下也不说什么,看天色已晚,便带着陶砚前去离自己住处不远的一个旅馆住下。
安顿完毕,两人来到附近的夜市,陆言挑了一个平日同事聚餐常去的大排档,点了一锅烤活鱼,三两个小菜,数瓶“百年糊涂”,喝将起来。这处环境虽然不好,人多嘈杂,但是味道却别有一番风味,两人也饿了,更觉得好吃爽口。
华灯初上,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两人交情多年,脾气秉性互相明了,也不劝酒,悠闲地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闲聊起来。说到明天才来的两个同学,陆言便跟他解释道:“老肖和阿贵在鹏市那个以代工苹果和跳楼出名的大公司做工程师,那里规矩大,假难请,所以没提前过来。明天周末,他们会坐最早的船过来,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外伶仃岛玩。”
萧景铭、时贵现在的基本情况陶砚是知道的,他还知道陆言专门请了5天年假来陪他,朋友之间感谢的话他说不出口,唯记心中即可,哪里会有半点责备他们怠慢的情绪,他举杯跟陆言碰了一下,动情地说:“我这次过来呢,确实麻烦你们了。不过我们兄弟伙,感谢的话便不多说,说多了就有些假。我只说一句话,说了是兄弟,这辈子都是兄弟”
一杯白酒,陆言跟他一饮而尽,皆被清醇凛冽的酒液辣得眼泪呛出来,浑身都发了热。陶砚给陆言满上酒,想了想还是问道:“大哥有消息了没有”
陆言手抖了一下,眼皮低了下来,半天才回答:“没有。五年多了,自从他去了那个鬼劳子瑙鲁后,除了前几个月还有消息传来,后来便再没了音讯。”
“吉人自有天相,”陶砚心中叹了口气,嘴上却安慰他:“大哥是有福之人,那么能干,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耽搁了”
陆言笑了笑,没有多说。
大哥叫做陆默,比他大五岁,两兄弟感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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