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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成囚记 金丙 2392 字 11个月前

那人笑答:“去年一月我们招了一批实习生,那会儿她们都在轮岗实习,没参加演出,今年刚好可以拿上台面。这帮实习生都挺不错的,学历好,肯吃苦耐劳,尤其是最左边那个看起来有点儿小的姑娘,那会儿冬天零下几度的时候,刚好轮岗到了垃圾堆填区,大冷天的每天早上四点去那里铲雪清垃圾,足足熬了一个月,那批实习生里头,她最能吃苦。”

沈仲询在旁听见,顺着那人的手势往台上看去,正好见到林初下弯着腰旋舞,裙摆微微拢起,脸上的笑容角度完美,就像对着镜子排练了数遍似的。

他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腕上已经消失不见的血口,支着下巴,开始认真观看,却谁都没有留意到一个瘦瘦的矮小男人正提着一个油漆桶,猫腰往演出台走来。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音乐已近收尾,舞者们也渐渐缓了动作,只待集体摆出最后一个姿势。矮小男人猛地跳窜到了台上,舞着手中的油漆桶声嘶力竭的叫喊,保安们都在外围,尚未反应过来,那男人猛地提起油漆桶,大力的往舞者身上浇去,中间几人正好遭殃,尖叫声立时肆起,边上的几人连忙叫喊着逃窜下来,只是裙摆太长,她们又慌张无措,脚步混乱,几人来去推搡,走到台阶处,立刻便跌了下去,混乱大起。

那男人举起打火机,微弱的火苗摇摆不定,他大喊:“谁都不许走,要不然我放火烧了你们”说着,示威似的朝几名舞者逼近几步,又威胁没被油漆浇到的人,“不许跑,我马上烧死她们”

那些人哪里愿意听他,纷纷慌不择路的逃命,只有中间被浇得满身鲜红的几人才惊恐的聚在一起,杨纯贝也站在其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台下的观众已惊慌的往外围跑去,保安又往中间挤来,围观群众倒是叽叽喳喳的看起了热闹,记者们激动的举起身边的器材,将这段惊心动魄的画面摄录下来。

城投集团的几个负责人和市委领导坚定的站在演出台前,高声询问,那矮小男人一边恶狠狠的盯着舞者,一边转头朝他们喊:“我要你们赔钱,城投集团的人,我要你们负责,我要把你们的行为公布出来”

他将汇田北化工厂被强拆的事情语无伦次的道出,只是周围实在吵闹,纷纷的议论声早盖过男人的嘶喊,只有临近几人才听得清。

林初刚才跑得快,此刻惊慌的站在台下。她先前被人使劲儿往下推,跌下台阶的时候似乎扭了脚,提步时抽痛难忍,大伙儿早逃窜了出去,也没人顾得上扶她一把,林初着急的噙了泪,半响才深呼了一口气,忍着痛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刚挪了两步,后头突然抵来了一具身子,林初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嘴巴立刻被捂住,耳边的低沉声音在说:“我是民安房产的沈仲询,我们在环境集团见过,别怕”

林初立时安下了心,心跳虽仍怦怦的,但脚上似乎有了力,变得沉稳。

沈仲询松开手,低声问:“知不知道话筒在哪里照着我说的做。”

他说了几句,林初立刻摇头,转身就想离开,沈仲询沉着脸拉住她不放,林初咬牙切齿:“关我什么事,让我走”

台上那人仍在叫唤,状态已近癫狂,哭声和喊声交织在一起,谁也听不清谁。沈仲询面无表情道:“上面那些人不是你的同事你就这么自私”

林初不由冷笑,只是这张稍显稚嫩的脸上添着这抹表情,让人看来格外怪异,并不搭调。沈仲询蹙了蹙眉,听她道:“谁才自私这不是你们搞出来的事儿”

沈仲询沉脸不悦,正待开口,台上那人又大喊大叫着要点火,火苗挥向了杨纯贝,杨纯贝尖叫着连连后退,却已被逼到了绝路,后面的木板牢牢的抵在那里。

沈仲询只觉得脸上被一抹长发重重的甩了一巴掌,编制在侧边的细长麻花辫击到了他的眼睛,沈仲询眯眼往后一仰,再睁眼时只见林初已跑到了舞台边的立柜上,从一个箱子后面摸出一个话筒,朝台上喊:“先生”

沈仲询反应迅速,立刻蹿向后台,绕去舞台的另一侧。

第4章

林初一边留意着后头的动静,一边举着话筒,手上用力捏紧,抵御紧张情绪:“先生,他们听不清你在讲什么的,你要不要话筒”

音响嗡嗡轻震,林初的声音扩散到四周,围观群众和站在前方的领导们都静了下来,记者们立刻将镜头对准林初,拍了一个特写。

江晋盯了会儿镜头里的紧张小脸,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一旁南江晚报的同事已打电话去报社,争取晚上的头条新闻,消息还未传开,谁都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何状况,总编犹豫不决。江晋瞥了同事一眼,一把夺过手机,视线已转向了靠自己这边的演出台,相机举起,准备随时捕捉别人未曾察觉到的特写,他说道:“老总,我小江,今儿的事情闹的很大,城投集团对汇田北的工厂进行违章拆迁,机器和化学用品都被恶意损毁,新闻价值非常高,还有现在多了一个救人的场面,一男一女一块儿上阵,我保证给您一个惊喜”说着,他已看见后台处露出了一道侧影,江晋匆匆撂下电话,镜头对准那边。

林初尽量拖延时间:“有话筒才听得清楚,我给你”

矮小男人满头大汗,举着打火机的手已在颤抖:“滚,你给我滚开,你放屁”说罢,他一把拽住杨纯贝,火苗已抵在她的鼻尖,杨纯贝失声尖叫,涕泪横流,满脸的红油漆掩盖了下层的面无血色,那男人朝她大吼,让她闭嘴。

林初盯着他,说道:“他们真的听不清,这样”她面朝演出台前方,心底一横,豁出去了,“这位先生之前是说城投集团对汇田北的一家工厂进行强拆,他们损失严重,城投集团却不打算负责。”

城投集团的负责人均沉了脸,本已安静下来的围观群众再次议论纷纷。

矮小男人渐渐松开拽着杨纯贝的手,将视线投向了林初,林初继续:“我身为城投集团的员工,并不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城投集团是国有企业,向来都为民办实事,当然,假如事实像您所说,那么,请您大声说出来,还民众一个真相”

林初循循善诱,矮小男人摇摆不定,半响才对林初喊:“你把话筒给我拿上来”

林初已隐隐约约看到演出台的另一头有一只手挥了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弯腰上了台阶,又竖了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看到他的人别吱声。

林初咬紧牙关,继续吸引矮小男人的注意力:“我也要怕你伤害我的,这样,我把话筒放在舞台上面,你自己过来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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