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齑粉。没想到,魏明的反应很平淡,默默的把玉简收了起来,问:“有没有告诉魏森、魏庆”
罗骞垂头回复:“弟子派了几个人,可都被赶了出来,所以没能联系上二位师叔”
“好手段”魏明赞了一声,眼中精光一闪,瞥向郭权,“你怎么说”
“唐善绝不会知道二位副馆长的身份,否则的话,少东家派去的人一定会被捕获,而不是被赶出来。但唐善也并不信任那些帮他炼甲的修士,眼下又是即将对废都开战之际,他自然要严密防控。”郭权镇定自若,侃侃而谈。
两位弟弟身陷赵控府邸,这令魏明心中生出了一丝警觉。前后诸事联系在一起,不禁对郭权有所怀疑。
可听了郭权的解释,想起郭权与唐善的过节,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情报的准确性,魏明又有些动摇。
“郭掌柜说的是,不仅弟子派去的人被赶了出来,所有前去探视的修士都不许进入。弟子临行前曾亲自赶去赵控府上,想要与家祖辞行,也遭到了拒绝”罗骞如实讲述。
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等于是在替郭权作保,但他愿意帮这个忙。
首先,他对郭权很了解,这个人,睚眦必报。他不相信郭权会帮唐善做事。
再者,郭权是“福祥”旗下的掌柜,如果郭权出了事,他也难逃干系。
魏明点点头,扫去心中的疑虑,忧心的道:“魏森、魏庆这两个混蛋,贪心皓玉甲,身陷红城还不自知。眼下大战在即,废都武馆坐失两位高手,如何与唐善相抗”
罗骞不语,对于战事,他向来不加参与,若不是此次危及到废都武馆存亡,他早就先行告辞了。
魏明冷哼一声,看向郭权。
郭权看起来有些不悦,“馆主,请恕小的放肆当日小的求见馆主,请馆主即刻调集弟子,发兵延城,一举将那唐善小儿斩杀,可馆主并未采纳,以至养虎为患,才有今日之危难”
魏明脸色微变,确也知道理亏,嗯啊了半响,也没弄出一句整话。
郭权一叹,再道:“如今唐善势大,小的献上三策,敬请馆主抉择。”
魏明急忙起身,温声相请:“请郭掌柜指教”
“第一策,奇袭延城,直取唐善的老巢。延城遇袭,唐善必将领兵回援。馆主可以在半路设伏,伺机截杀。只要重创唐善军力,废都城便可安然无忧。”
郭权恭敬一礼,静待答复,心中却道:“奶奶滴,这可是江成大人献上的良策,只要你小子敢出城,包管你有去无回。”
魏明思虑良久,按理说,郭权此策还算不错,主动出击,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应该可以收取奇效。但是此策有两点漏洞,其一:唐善完全可以置延城不顾,直取废都。到时即便他占据了延城,而唐善也会攻下废都,他自然得不偿失。其二:武馆弟子大举出征,难保不会走漏消息,一旦唐善获悉,双方将决战于野外,奇袭之利尽丧。
魏明摇摇头,静待郭权下一策。
郭权继续道:“第二策,聚全城之力,死守不出。废都城内有上千万修士,近万家商铺。只需馆主颁下严令,顷刻间就能组建一支百万大军。到时由馆主居中调度,武馆弟子各自领军,配合守城符阵,采用人海战术,累也累死唐善。”
罗骞眼皮一跳,郭权此策着实恶毒,想把废都百姓和商家全部拉入战事,与唐善拼人拼财力。以唐善当前的实力,若与废都打消耗战,绝对占不到丝毫便宜。
可是,放眼整个圣祖王朝,即便各小城、大都、王城之间纷争磨擦不断,也从没有过把百姓和商家拖入战事的先例。郭权的提议,很难得到各方响应。
郭权也觉得心里发凉,这是阿狼大人冒的坏水,一旦魏明采纳,必然导致民怨沸腾。到时只需暗中挑拨,废都必生内乱,无需唐善来攻,魏明自败。
魏明皱眉不语,良久,叹道:“如此做法,民心尽失,无异于饮鸩止渴,不妥不妥”
“那便请馆主采纳小人最后一策,”郭权眼中精光大盛,沉声道:“联络昌待,一举扑灭唐善,尽收四方一百八十城。”
魏明吓得浑身一抖,失声道:“昌待大人若动,圣皇必会派遣大军前来平定,到时我等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郭权险些把“圣皇驾崩”说出口来,还好他反应够快,当即苦起脸,道:“馆主尚若请不动昌待大人,废都武馆怕是怕是”
他不必说出结果,大家心里都清楚。
499:野花
从密室到前堂,有一条幽静的小径,这里没有布置禁制,而是任其荒芜,随便生长些野花野草。
魏明但有琐事烦扰,总会来这里走走,便如置身于荒野一般,可以定气养神。
忽然,他停下了迈出的脚步。
脚掌悬停在空中,脚下的地面上,出现一朵淡蓝色的小花。
魏明微微皱眉,他恍惚记得,在他迈出这一步以前,落脚的地方仅有几片枯叶。
这朵小花是哪里来的
转眼间,魏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眼花,只能是自己眼花
馆内禁制重重,高手众多,如果有人潜入,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再者,就算有高手偷偷潜入,弄一朵小花干什么逗你玩儿
魏明脚掌落地,踏着野花,再又迈出。
三步,仅仅迈出三步,他又停了下来。
脚掌,依旧悬空。
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在他即将落脚的地方,原本什么也没有,但就在他即将踩落的时候,赫然出现两朵野花
他缩回脚,原地站定,默默的看去。
野花的花瓣下连有一小截花蒂,自然不会是被风吹落,而是人为采摘下来的。
毫无疑问,有人潜入,故意把野花摆在他脚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魏明浑身僵硬,宛如雕塑,呆立当地。
来人绝对是一位高手,径自潜入武馆,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触发禁制。而且在他的眼皮底下,接连两次摆下三朵野花,可他却毫无所查。仅凭这一手,若想杀他,自然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
“会是什么人”他一脸惊愕,茫然无措。
可在下一刻,惊愕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因为来人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敌意。
他躬身一礼,恭谨的道:“请前辈现身一见,魏明愿聆听前辈教诲。”
风,微弱而又轻柔,围着他环绕回旋。
他知道,来人就在身边。
他试着激出真元去感觉,追随着微风查找气息,可却徒劳无功。
这下,他终于被“前辈”的手段所折服。
突然,微风一停,一个妍丽的面孔出现在他眼中。
没有任何预兆,鹭慈便似破开虚空一般,俏生生的站在对面。
魏明万万没有想到,“前辈”竟然是一位女人,而且还是一位如此年轻的美女。
“鹭慈,皇城鹭家。”鹭慈自行介绍。
魏明有些傻眼,颤声问道:“老刀不不鹭老刀客与小姐如何相称”
“那是家父”鹭慈微笑。
“鹭鹭鹭大小姐”魏明心中惊骇万分。
皇城鹭家,专营航运。
皇城与王城的商客、财物运输,完全被鹭家所垄断。
至于大都和小城,人家根本看不上眼,也算给同行们留了条生路。
为了保证航运安全,鹭家的每一艘商船都配备有护卫。如果把鹭家分散在各地的护卫队加在一起,恐怕不下百万之数。
鹭家所招收的护卫,每一位都是大罗,而且都要签下“生死状”。这些护卫,哪怕让他们去攻打九大,甚至进攻皇城,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而鹭家的护卫长,全部出自府邸私兵,每一位都是玄神。这些人对于鹭家绝对忠诚,有谁敢触犯到鹭家的利益,他们便会拼命。
刨除鹭家庞大的势力不说,单说鹭家的家主鹭疯,十重天玄神,谁敢造次
想当年,鹭疯扛着大刀,打伤三千金甲侍卫,跑到正德大殿叫嚣,让圣皇出来单挑。这样的事,谁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