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伤残者还要更多。”他对远去的宫女看去一眼,叹道:“不知又是哪位姐姐触怒了皇上,张姐姐该是向皇后求情去了”
唐善摇头叹息,却也无奈,但他猛的一愣,暗道:“曹妃倍受皇上宠爱,即便宫人受责,也该请曹妃向皇上求情,何必惊动皇后凤驾再者,后宫嫔妃争宠,明争暗斗不止。曹妃圣意日浓,方后深感嫉妒,宫内尽人皆知。曹妃的宫人怎么可能跑去皇后那里求情”
唐善越想越疑,道:“皇上身边有没有伴驾的侍卫”
刚刚回话的军士一笑,道:“大人真会说笑,皇上留宿端妃宫内,侍卫自然要返回侍卫房,哪有陪着皇上留宿的道理”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唐善嘀咕着,道:“我去看看。”
“大人”军士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惊恐的道:“持刀觐见,惊了圣驾,那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唐善把绣春刀解下,交给他,道:“惊了圣驾,本官一人承担罪责”当即举步,推开宫门,径直闯了进去。
前传215:在劫难逃
宫内漆黑一片,可正殿内却隐隐传来悉悉声,像是一群小贼正在殿内翻找值钱的物件。曹妃在殿中侍寝,岂能容他人一旁观摩
听殿内悉悉声,怕有不下六七位宫人。即便皇上龙兴大发,总不能同时要六七个宫女侍寝吧况且曹妃端淑有度,绝不肯与宫婢同床侍驾。
唐善心中起疑,但也不敢闯宫,装着胆子道:“下官唐善,有要事禀奏皇上,恳请端妃娘娘转奏。”殿内顿时没有声音,但也无人回应。唐善疑心更重,放声道:“端妃娘娘,皇上可在殿内”
“什么人”端妃从偏殿走出,站在门外,严声道:“皇上已经安歇,何人闯宫,在此喧哗”
唐善接着月光看去,心中不禁一动。端妃内穿丝袍,外面裹了一件貂裘披风,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怪不得她深受皇上宠爱”唐善暗暗唏嘘,却又起疑,“怎么只有端妃一人,其她的宫人哪里去了”
“你是什么人”端妃再又追问了一句。
唐善一醒,单膝跪地,抱拳垂头,道:“回禀娘娘,下官唐善,锦衣卫仪卫,有要事启奏皇上。”
“来人”端妃轻轻的唤了一声,等了片刻,无人回应。她提高音调,再又唤道:“来人”四下依旧无声,宫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踪影。
唐善提醒道:“娘娘,皇上安否”
端妃一愣,看向正殿,一边举步,急急行去,一边呼唤道:“皇上皇上”
嘭的一声,殿外的大门被人发力推开,方皇后带着一大群宫人和巡逻的军士冲了进来,一路高喊道:“侍卫军士何在,速速救驾”
“皇上”唐善惊叫一声,飞身飘到正殿门前,撞开殿门,便向里闯。
殿内并无灯火,一团漆黑。
唐善借着稀疏的星月荧光摸索前行,赫然见到帷帐环绕的锦榻上,一群宫女分别按着皇上的四肢和胸口,两人以绳套死死勒住皇上的脖颈,发力拉扯。还有一人用黄绫盖在皇上的脸上,拼命掩住了皇上的口鼻。
“皇上”端妃刚刚来到,眼见此景,一声惊叫,瘫倒在地。
唐善先是一愣,急忙冲上,双手乱抓,扯去帷帐,手拨脚踢,将一众宫女驱散。
方后也已进入殿内,言声令道:“掌灯”却有一宫女外逃,与之正对,当面便是一拳,正中眼窝。
军士齐上,将殿内一众宫女悉数擒下。
灯火掌起,殿内一片雪亮,犹如白昼。
唐善早已拿掉盖在皇上脸上的黄绫,解去了脖颈上绳套。
此时,朱厚熜的脸已经变成了黑紫色,看起来也已晏驾归天。
方后肿着一只眼,悲呼一声,跪倒在地。
唐善并指试了试皇上的鼻息,还有丝丝热气,看来并未气绝,忙道:“娘娘不要惊慌,皇上并未晏驾,快传御医前来施救”
很快,御医来了一大群,可见皇上被勒受惊,气息将绝,一个个唯恐获罪,无人胆敢用药。
消息在后宫传开,常安公主、怀柔郡主带着大批侍卫人等赶来。方后立即颁下懿旨,封锁消息,关闭宫门,以防有变。
唐善没有资格留在殿内,只能焦急的守在殿外。按理说,朱厚熜并没有被勒死,换做寻常人,过个一时片刻就能缓过气来。可皇帝老儿贪生怕死,所谓伤势严重,气息将绝,大半是受了惊吓所至。如果皇上真的一命归西,万一问责起来,先有宫女跑去告之太后,而他与军士却置之不理,难免要受到牵连。
寒泉曾经警告过他,深居皇宫,好生修炼。可要是被谋逆弑君的案子牵扯进去,别说留在皇宫,怕是连脑袋都留不住。
一群庸医,畏缩不前,着实令人恼火。唐善恨不得一刀砍死几个,看看他们拿不拿得出救人的方子。
恼火归恼火,想归想,唐善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有胆子的是常安公主和怀柔郡主,二人共同发下令旨,把一众御医全都赶了出来。侍卫抽刀在手,依次询问,但有不应,立即斩杀。三声喝问,三颗御医的人头滚落在地。一众御医顿时傻了眼。
“公主郡主”太医院院使许绅挤了出来,“老臣甘冒万死,调药一剂,或能管用”
许绅身为太医院院使,乃是太医院最高医官,眼见同僚受刑,这才挺身相救。
其实朱厚熜此刻已无大碍,无非惊悸过度,口不能言罢了。
朱厚熜服下许绅配制的汤药,卧床将息,嫔妃、宫人服侍左右,侍卫人等殿外守候。可方后却在此时审理起宫婢谋逆弑君的案子来。
懿旨下,锦衣卫掌卫事、左都督陈寅审理此案
案子很快便审理完结,锦衣卫奉圣旨,曹妃同杨金英、苏川药、杨玉香、邢翠莲、姚淑翠、杨翠英、关梅秀、刘妙莲、陈菊花、王秀兰宫女等一起被凌迟处死。
案子审得糊里糊涂,人也死的糊里糊涂,说是奉圣旨,可唐善明明知道皇上还在将息中,口不能言,如何下旨
常安公主和怀柔郡主的脸色都很难看,曹端妃深受皇上宠爱,绝没有谋逆弑君的道理。怕是方后妒忌曹妃得宠,乘机把她打成主谋,借此将她除去。可惜方后持有金宝金册,掌管后宫,常安公主和怀柔郡主虽然知道曹妃冤枉,却也不敢有异议。
未时许,皇上口吐淤血,终于可以开口。虽然一众人犯已被凌迟处死,可他还是责令锦衣卫收捕各犯家人,同谋者一并处决。
唐善总算松了口气,虽然曹妃好端端的一个美人,死了着实可惜,但毕竟自己没有牵连其中,可以继续留在宫内避祸。
也不知道朱厚熜聪明还是糊涂,重伤初愈,先是问案,责令严处。再又行赏,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医院院使许绅,紧接着便是唐善。
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
gu903();唐善傻了眼,他知道,“锦衣卫指挥使”正是陈炯梦寐以求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