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未亡人丁氏早已说过,家夫乃是暴病身亡”
“暴病”唐善的脸上泛起狡黠的笑容,道:“不是吧据我们查证,丁贺是被人杀害的”
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声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人自有解决问题的方法。请恕丁氏放肆,二位上差好像很不懂规矩”
“规矩”唐善喝了口茶,放肆的将漱在嘴边的茶叶“呸”的一声吐在地上,道:“如果讲规矩的话,锦衣卫还能叫作锦衣卫吗”
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憋着一肚子怒气,道:“锦衣卫为何要插手此事,还请二位上差可以给丁氏一个说法”
“查案”唐善挑着嘴角泛起一记冷笑,道:“杀害丁贺的并不是许夫人的女儿,许夫人也不是幕后的指使之人。我们此来一是为了还许夫人和她的女儿一个清白,二是为丁夫人追查杀害丁贺的真凶。所以”
丁夫人没有听唐善的所以要说些什么,而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质问道:“敢问这位上差你凭什么说杀害家夫的不是那个贱人,凭什么说许夫人不是幕后的元凶”
“废话”唐善板起脸,道:“如果是许夫人做的,那她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丁贺做第十八房小妾,又为什么白白赔上十万两银子的陪送如果是她,她为什么不事前动手那样岂不既省了女儿又省了银子”
“她”丁夫人哼了一声,道:“马车里只有那个贱人和家夫两个人,如果不是那个贱人下的毒手,又会是谁”
“马车呢”
“停在后院。”
“带我去看。”唐善已经站起身。
“有这个必要吗”丁夫人未动。
“有没有必要你能说得算数吗”唐善冰冷的声音之中颇有些以势欺人的味道。
“好”丁夫人的脸已经被气得发紫,可她还是不敢发泄,悻悻的道:“二位上差这边请”拍着座椅的扶手站起,人前带路。
马车还是原样,自从丁贺跌出车门,车里的东西还没有人动过。
唐善钻进车厢,上上下下查找着。他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站起身,指着地板上的小洞对丁夫人道:“这是个新的茬口,问题就应该出在这里。是一种暗器,车底下藏了人,通过这个小洞射中丁贺”
丁夫人蹙眉看了看,挑起眼皮转向唐善,疑道:“难道这根针真的是什么人从车下射中家夫的”她的手中已经捏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黑色铁针。
唐善微微一笑,道:“夫人现在可以去报官了吗”
丁夫人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道:“丁氏若是不去”唐善递给徐校一个眼神。徐校会意,道:“夫人应该明白,我们可以将夫人下锦衣卫,定夫人一个谋害亲夫的罪名”丁夫人脸色一变,道:“丁氏这便去报官”
徐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向唐善的目光也露出赞许之色。
唐善却板起脸,道:“许夫人的女儿呢”
丁夫人一愣,慢慢的道:“被我关在了府内的地牢,上差要”“我要带她走”唐善径直提出了要求。
徐校怔了怔,因为唐善的要求并未得到陈炯的授意。
丁夫人怔怔的看着唐善,叫道:“来人”一个小老头随着她的唤声走来,垂头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丁夫人咬着嘴唇,气呼呼的道:“带二位上差去地牢,让他们把那个贱人带走”
“不”唐善的脸上泛起坏笑,道:“我自己去就可以”对着徐校眨了眨眼,“你陪夫人去衙门,等夫人报了官就把这桩案子接过来。”
徐校惊愕的看来,丁夫人哼了一声,甩手便走。唐善对着发呆的徐校催促一声:“还不去”徐校无奈的摇摇头,追随丁夫人而去。
地牢幽暗而又潮湿,一个只穿了件白色丝质内衣,肌肤白得出奇的女人蜷缩在墙角。
“凤儿”带着唐善进入地牢的小老头唤了一声,道:“你可以走了”
“走”女人疑问一声,缓缓转过身,问:“去哪儿”
唐善眼前一亮,这个叫做“凤儿”的女人不仅白,而且妖艳,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简直可以迷死天下间的男人。
“去哪儿这个小老儿可管不了”小老头不阴不阳的道:“这位上差就是来接你的,跟他走吧”
“上差”凤儿看向唐善,眼睛笑成了一悬弯月,娇声道:“是许妈妈请您来救奴家的吗”
“不”唐善盯着她迷死人的眼睛,道:“是我要救你。”
“只要救去奴家,奴家就是你的人”凤儿已经软软的瘫在唐善的怀里,一阵异香扑鼻,竟是来自凤儿的身体。仅隔了件丝衫,唐善完全可以感觉到她那滑。嫩的肌肤和纤细的腰肢。唐善未经人事,娇娃在怀,自然有些心猿意马。
悦销楼
唐善抱着凤儿进入。
九婶瞪大了眼睛。
楼上楼下的姑娘和客人们都瞪大了眼睛。
一个锦衣卫的校尉抱着个只穿了件丝衫内衣的美人,任谁看到都会瞪大眼睛。
“三爷”九婶的眼睛看着唐善,嘴却撇到一旁,呼唤陈炯。
陈炯的脸色很难看,可他却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勉强挤出笑脸,指着唐善怀里的凤儿,道:“这位差官您这是”
唐善觉得他的表情很是好笑,所以笑着道:“开一间房,我们要在这里住下。”
“这位差官”陈炯偷偷的瞪了他一眼,道:“这里是青楼,您见过自己带着姑娘来青楼里开房间过夜的吗”
唐善还是咧着嘴笑,道:“现在不就有一位”
陈炯气道:“九婶给这位差官找个空房”话未说完,他已掉头走开。
九婶推开了楼上最里侧的一间套房。“呦是哪位爷”坐在梳妆台前描眉的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捧着职业的笑容跑了过来。得见唐善,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却不是因为唐善,而是唐善怀里抱着的女人。
“妈妈”女人对着九婶发起脾气来,“客人怎么自己带了个女人跑到我的房里来,这是哪家的规矩”
九婶阴着脸,恶声喝道:“滚出去”女人浑身一颤,由鼻孔哼了一声,却也不敢耽搁,匆匆行出门去。
“九姐”刚刚还依偎在唐善怀中的凤儿突然推开唐善跳在地上,对着九婶垂泪,哽咽着道:“是许妈妈让你来救我的吗”
“凤儿”九婶叹道:“傻孩子许夫人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怎能顾及到你”
凤儿轻轻咬着嘴唇,道:“是三爷”
九婶道:“如果是三爷救你,那你从今以后就得留在我们悦销楼”
凤儿蹙眉道:“凤儿就是因为不愿意来悦销楼才答应许妈妈嫁给丁贺做他的十八房小妾。如果三爷打算把凤儿留在这里,凤儿情愿回到丁家的地牢里去”
唐善在她身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香肩,道:“你问了许夫人,问了三爷,为什么不问问我”
“你”凤儿转过头来,眯起那双勾魂的眼睛,问:“你是哪一位”
唐善自己打量了自己一通,抖了抖身上的飞鱼服,摸了摸绣春刀,道:“你看我是哪一位”
gu903();凤儿也学着他的样子抖了抖他的飞鱼服,摸了摸他的绣春刀,道:“如果你真的是锦衣卫,本姑娘就该是”她的眼睛突然发直,因为唐善将锦衣卫的腰牌握在掌中,抵在了她的眼前。她用眼睛撇了撇九婶,结结巴巴的问:“他他真的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