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饶看到我眼眸一闪,随即便俯跪在地上。林瑾言起身围着张饶看了看,开口问道:“张饶,你在乾清宫当值也有两年了,为何会偷东西”
只见那张饶瑟缩一下,低头说道:“皇上饶命,前几日家里托人捎信说我母亲病重,家里的兄弟无钱医治。奴才没办法这才动了歪脑筋,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
听张饶并未供出我和其他人,我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但也忍不住为他担忧。怎么说这张饶也是为了我才被人抓的,无论怎样也该为他争取一次活命的机会。
“敢为父母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这世间倒也难得。”我貌似感叹的说完,林瑾言变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看着张饶犹豫了片刻站起了身。
“念在张饶初犯且情有可原,便罚他二十大板贬至浣衣局。”
闻言,来福猛地抬头看向林瑾言:“皇上,奴才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还是查明的好,免得”
未等来福说完,林瑾言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此事就这么定了,去办吧。”
见状,来福知道自己很难再做更改,只能一脸无奈的带着跪在地上的张饶出了齐宁宫。看着来福和张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林瑾言猛地转过身来看向我。
“你方才想要保张饶”林瑾言的语气虽然是疑问,但是眼神却很是笃定,让我有种心里的想法已经被他看穿的错觉。
别开头错开林瑾言的视线,我开口回答道:“确实,张饶孝心可嘉,臣被其感动忍不住想要为他说句话。”
“是么那你告诉我,你上午同张饶说的上弦和下弦所指何物”
听到林瑾言的话,我的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林瑾言。
“你监视我”
见我如此,林瑾言脸上倒是一片淡然:“监视这皇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就你们那点儿小动作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我。说吧,你让张饶在我的乾清宫到底在找什么”
先前我就已经料想到会被林瑾言发现的那一天,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那么快。那个病已经发作了两次,越是往后我便越危险。心中权衡半天,我决定抛出表面的身份先保全自己再说。
“既然如此,那我便把事实告诉皇上好了。”见林瑾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本姓凌,二十年前被陈家收养在府中。我们凌家天生便又顽疾,祖上想尽办法找人研制了克制这种病症的药方藏于一面令牌之中。后来凌家暴乱,那令牌辗转流入宫中,现在就在皇上手中。”
听着我的话,林瑾言变得一脸凝重,凝眉看着我问道:“你是凌家的孩子跟荣贵妃有什么关系”
“荣贵妃是我姑母,二皇子齐燕王是我表兄。”
提到齐燕王三个字,林瑾言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如此,那你答应进宫就是为了寻找凌家的令牌”
、36暴露二
林瑾言自那天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齐宁宫,我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希望他能看清楚现实。身为一个皇帝,他不能一直这样儿女情长,燕国的江山需要他守,燕国的子民需要他照顾,他既然肩负这些重任,就不该再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沉沦。
用过饭之后,我依旧去外面溜达消食,不过在听过几次我因惹怒林瑾言失宠的传闻之后,便无心再去听这些闲话。每日里埋头抄写经书希望在瑾容大婚之前能够抄写完成。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齐宁宫少了林瑾言的到来,却惹得林启阳经常光顾。在糖果的诱惑下,林启阳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了我事实。他说外界传言我被林瑾言冷落的原因是因为林启阳生病,小娃娃误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我才会落得如此田地,所以便想过来安慰我。
听完林启阳所说的原因,我不由一阵失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让陈炯林包了些糖果塞进林启阳的口袋。
从那天开始我便再也没出过齐宁宫的大门一步,安心窝在房中抄写经书。经书的字迹我仍旧没有掩饰,反正林瑾言也已经看过了,此时在掩饰也没什么意义了。
紧赶慢赶,我终于在七天后将一本厚厚的经书抄写完毕,让陈炯林从库房内找了个上好的檀木盒子放进去,然后便着人送到瑾容手中。
瑾容出嫁那日,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出席,好在谁也不会在意我这个失宠的妃子,倒也没人追究我的失礼。静静的站在客厅门口,听着耳畔锣鼓声,我心中默默祝福瑾容以后能平安快乐。
耳畔脚步声响起,我转过身见陈炯林躬身站在我身后,拢了拢身上的外衫转身进了内室。接过陈炯林递过来的茶盏,我抿了一口放在桌上。
“主子既然挂心瑾容公主,为何不去前面看看”
听到陈炯林的话,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好看的,铁胆侯家的公子人不错,瑾容公主以后过得会很好。晚上的时候帮我准备几样点心,这几日有些嘴馋了。”
其实并非我嘴馋,而是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三年前的今日,病重的母妃握着我的手咽下最后一口气。如今已是到了她的三周年,因为我此时的身份,无法为她操办,只能在这齐宁宫内偷偷为她上香祈福。
晚膳之后,我以早睡为由遣散屋内所有伺候的宫人,拿出我自己偷偷用纸扎的牌位放在桌案的正中。进屋换上一身白衣,将母妃生前爱吃的点心一一摆放在桌案上,我在桌案前俯身叩拜。
“母妃,儿臣不孝,今日不能为您大肆操办,您若泉下有知,请您一定要原谅儿臣。”说着,我对着牌位深深叩了一首,回想起母妃还在时的情形,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
行完礼之后,我也不觉初冬地寒,软下身倚着简陋的香案坐了下来。
母妃出身江湖,又是凌家长女,自小便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很容易就能看穿一个人。我是她的亲生骨肉,对我她更是了解的无比透彻。我虽脑子好使一些,但她知道我性格懒散,不是个掌权的料。所以便从我懂事开始计划让我离宫。父皇对母妃感情甚深,连带的对我也比其他兄弟好上几分。心里虽然不同意母后送我离开,但仍旧听从了母妃的安排。
父皇驾崩时,我从封地赶回来奔丧,母妃一脸哀伤什么都没说。我想她应该是怕我少年心性,在这京城中插上一脚。父皇下葬之后,母妃第二天便让人送我出京,直到三皇弟林瑾言登基为帝才准许我回来一次。
林瑾言登基没多久,母妃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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