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吃饭的地步,但是她知道他的底细,而其他人统统都不知道那他现在用这种熟稔到随便的语气同她说话,让她今后怎么做人啊
丢人丢人丢人
就知道这只乌鸦从来不干半点好事
夏锦年郁闷到连他在什么时候下车离去都不知道,只盯着手里那只水壶一个劲儿地猛瞧,明明都检查过两三遍行装了,居然还有东西落下,看来好记不如烂笔头,今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勤快点拿笔记下好了
念想间,她忽然觉得身边光线一暗,转眼看时,发现那个拒绝坐在她身旁的女生已经带着一脸的勉强做了下来。
夏锦年没多在意,将水壶装好后,车就启动了。
静默了许久的车厢内,终于有人陆陆续续地开始说话,多半是在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因此夏锦年不可能听见她们议论的内容,她只从背包里一本书,闲翻了起来。
也幸好她听不见,否则感觉会比刚才还要窘。
那些女生都在悄悄地打听刚才那名男生姓甚名谁,是同样新入学要参加军训的新生,还是高学级的学长,读哪个院系,同夏锦年这个怪人是什么关系。
奇怪的是那少年如此出众,绝对是校草级人物,满车厢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半点情况,而唯一知情的夏锦年,刚才备受她们的冷落与戒备,一时间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去找她打听消息,都只能将疑问搁在心里,准备回头再留着慢慢打听。
军训生活大同小异,教官们全是外表魔鬼的家伙,内心里的风趣与温和从不轻易展现,因此这群往常生活悠闲懒散的学生,才到军营就被整得人仰马翻。
内务整顿和大太阳底下站军姿其实都算轻松事了,最苦的是能训练和夜间紧急训练。桑拿天下来,每到休息时间,集宿舍里就是一片哭爹喊娘声响,女生们全倒在床上,一边抱怨着这种地狱一般的生活,一边相互分吃着带来的零食。
夏锦年没什么可抱怨的,也没有人可以听她抱怨,因此这种时候她总是显得特别沉静,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低头编织她的手串,简简单单的几根仿皮绳,到了她手里就仿佛活了一样,十指翻飞间就能变出许多花样来。
她这样安静恬然,倒教那些听信了传闻,对她极为惧怕的女生们稍稍松懈了戒备,再过几天,发现与她同处一室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那戒备的心思就更淡了,反而渐渐对她生出一种强烈好奇来,总是犹豫在要不要上前去同她搭话的矛盾中。
这天中午午休时,终于有人主动出击了,睡在夏锦年上铺的王颖探头下来:“你编的手串真好看,能教教我吗”
夏锦年微怔,淡然一笑:“好。”
王颖立刻就抱着一盒巧克力从上铺爬下来,坐到她床上去了。
编手串其实很简单,多集几种绳结的花式打法就好了,她有意放缓了速度让王颖看清,不想刚教了酢浆草结的打法,她身边就围上了五六个女生,边吃零食,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啊啊,看起来好复杂啊打死我都学不会。”
“藻井结怎么打,可不可以教我”
“能不能帮我的手机打一条挂绳链”
夏锦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话,打完一个花结后,王颖递给她一块巧克力,苦恼道:“我还是没学会,你再打一次行不行”
“我不太吃甜食,谢谢。”夏锦年谢绝后,给她她一条仿皮绳,“光看是学不会的,你试着多打几次就熟练了。”
见气氛和谐,有两名女生就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其中一人终于微红着脸开口了:“锦年,你又男友了么”
夏锦年微怔:“没有。”
闻言欣喜的不单是问话的女生,另有几个女生也微羞的低下了头去,心里泛起了些希冀,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打听那那声的名姓院系,唯有旁敲侧击。
“那那天上车给你送水壶的男生,你们从前是同学”
“看你们很熟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你的那一位呢”
“应该是学长吧,这两天军训就没有看见过他。”
当然也有一两个直白些的,当即就做下勾住了她的胳膊:“锦年,改天介绍他给我认识好不好”
“还有我还有我”
夏锦年既不好接,又不好答,只能在心里把乌鸦抽了十七八遍。该死他每一回在人前露面,不管是人形还是鸟形,总会替她招惹事端。
她被追得答不出话来,就有人笑着来打岔了:“你们不要这样热情奔放行不行,说不定锦年与那个男生早就暗暗互相喜欢了,只是还没有挑明关系,你们这样不是为难她吗”
一句话出,整个集宿舍中住了二十名女生,其中有十五名把目光紧锁在了她的脸上。
夏锦年憋得不行,真想实话实说不要迷恋他,他只是一直乌鸦
然而,她没有这个机会了,也幸好没有这个机会。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经常有隔壁女生过来串门,谁也没太在意,只有离门近的女生问了句谁,走过去开门。不想门一打开,教官背着手,面沉如水地里在外面,往宿舍内扫了一眼,目光里分明带出了点小得意。
夏锦年心里一沉,知道糟糕。果然,教官简短有力的暴喝声立刻响起:“突击检查”
不用问,那些被拿出来的零食统统都被没收了,而且不管是谁,只要在铺位上查到有零食的,统统被罚出去跑两公里。
夏锦年没有逃脱掉这次惩罚,因为王颖的那盒巧克力还搁在她的床上。
当然她可以声辩,但王颖质很弱,这几天军训已经被整趴好几回,突击检查时又一直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她,再说教官严厉,声辩未必有用,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狡辩,被罚多跑两圈,她就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认命地出去跑步。
炎炎烈日下两公里跑下来,活活累死人。
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息的时候,夏锦年还在骂乌鸦害人,不过倒也暗自松了口气,要没有这一出,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那些女生的追问。可是军训还没有结束呢,她躲得了一回,躲不了第二回,万一晚上他们再次问起,她该怎么办才好
为了逃避担忧的事情,夏锦年晚上冲凉时有意拖延,磨蹭着洗到了最后,出来穿衣服的时候她还在苦恼,犹豫着要不要扮个冷脸,干脆果断地将那些女生的追问都堵回去。
可是要是扮了冷脸的话,刚刚升温的人际关系恐怕又要跌倒零度以下,又不会有人和她做朋友了。
夏锦年正在纠结,她面前的墙壁上仿佛有什么光亮一闪。
她怔了一怔,仔细看过去,发现有对豆子般大小的眼睛眨了那么一下。
“呀”夏锦年及时捂住了嘴,把惊呼声压住。她气极了,伸指就往那双豆子眼戳过去。
豆子眼倏然消失不见,随即就听见一声闷哼:“疯女人你好过分,差点戳瞎我的眼睛”
喵了个咪的,到底是谁过分啊
幸好,身上的棉布t恤很长,夏锦年又慌忙将裙子穿上,怒喝一声:“出来”
砰一声,仿佛空气轻微爆破的声音过后,一只乌鸦悬飞在了半空中,一边拍打着翅膀,一边还在骂骂咧咧:“好痛啊过分你真是太恶毒了”度娘和谐
夏锦年面如寒霜,目光冷冽得仿佛要杀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gu903();乌鸦很委屈:“我来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