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天保有几个小时的隐私,却也不是很介意有人跟着他,但保持没话说的调调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平常时大家都各做各的事,等到有大事件发生时,上官老大自然会将所有的伙伴都聚集起来。
天台上。
“老大。”螳螂将吃到一半的便当放在地上。
“”上官啃着排骨。
“今天可以跟我打一架吗我一想起你跟老铁那一战,我就超想把你打到外太空,啊哈”螳螂某天鼓起勇气,走到正在吃便当的上官前。
“那个吃完便当再说吧”上官咬着免洗筷,耸耸肩。
“不行啦,我怕老大等一下被我出其不意的鬼影螳螂手给勾到肚子,把便当全都吐了出来。到时候地板还不是我擦不要逃避了,老大,快站起来。”螳螂活动筋骨。
坐在水塔上的怪力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口,说得跟真的一样,那也没办法了喏你死了”上官突然右手一翻,手中的免洗筷顿时双双飞射出去。
“”幢螂闪掉其中一根霹雳闪电的筷子,左手一勾,食指与中指巧妙地夹住另一根以弧形飞转的筷子那根差点就击中自己的腰椎大穴。
至于螳螂闪掉的那根筷子,则直直击在墙上,整个砷折开来,竹屑飞散。
那筷子没有直贯入墙,显见上官也没有真正拿出百分之百的飞刀本事。
“喔,还不错喔。”上官放下便当,反正他也没了筷子。
“老大,还请不要留力,免得到时候出糗大家都很难看啊”螳螂笑嘻嘻,随手摆开螳螂拳的架式。
气随式转,风生水起。
蹲在角落玩掌上型游戏机的小跟班阿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言不发的赛门猫,在武当高手张熙熙旁,点了根悯。
“有意思。”上官踏前一步,毫无预备招式。
赛门猫手上的烟烧到一半,螳螂也恰好失去了意识。
“真过瘾,好久都没遇到这种死没人性的架。张熙熙你要不要也下来玩玩我们好像连一场都没挑过”上官浑身是汗,脸上的表情倒很快乐。
上官的衣服全都被螳螂的鬼手给扯得稀烂,索性脱掉丢下大楼。
“免了。我不喜欢痛。”张熙熙笑笑婉拒。
为了“不痛”,绝不沾上一些早就知道会让自己受伤的笨架,是太极高手张熙熙当吸血鬼的处事原则。
但见赛门猫的手指将烟往旁弹落,潇洒摘下墨镜,放在身后的靠墙上。
“”上官看着缓缓踏出脚步的赛门猫。
“老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一不小心就杀死你吗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在秘警署待过的坏小子,也宰过不少吸血鬼同类。”赛门猫冷冷说道,脱下皮衣外套,摆出截拳道的轻跃姿态。
上官不置可否,只是鼻孔喷气。
“快快出拳吧,最近的年轻人怎么老是把屁话挂在嘴上”上官踏步向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身为秘警署的眼睛,起先,赛门猫跟螳螂都会不定时眼山羊报告上官出没的惯性,但两人也发现到其实这种资料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因为上官这个人有点闷,所作所为除了偶尔的猎食外,对人类根本没有威胁可言。
相反地,只要黑奇帮拥有上官的一天,就稳坐台湾第一吸血鬼帮派的位置,黑奇的势力日渐根深蒂固,帮会之间的冲突就不可能大到动摇人类社会的地步。
难以置信的是,别说是本来就没什么特殊打算的螳螂,就连意志坚定的赛门猫,都开始怀疑这份卧底的工作是否还有意义。
某天,上官的“鱼窝”。
“啊哈,我开始觉得,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好像也挺好的”螳螂躺在鱼缸旁,看着上官养的成吉思汗淡水鲨,在里头游来游去。
“这么说起来,我们已经不再属于人类那边了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子。”赛门猫叹气,看着手上没抽的烟发愣。
“我倒不这么觉得。”螳螂坐了起来,盘起腿。
“”
“我们曾经是人类,现在则是吸血鬼。但你不觉得,我们除了会吃人血、不能见光外,其他啊哈根本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啊,我的脑袋还是老转着要练螳螂拳,你也还是一样打不赢我,哪有什么差别”螳螂很豁达地说:“就因为我们曾经当过人,所以就永远都会是人。这样的思维,是山羊那些从来没当过吸血鬼的人所不会知道的”
“是这样说的吗”赛门猫哼了一声。
“那我问你,就算这份工作其实没有意义,你会后悔变成吸血鬼吗”螳螂看着鱼缸,想着上官所向往的,人类与吸血鬼共拥尊严、和平共处的“第三个鱼缸”。
“那倒还好。”赛门猫眯着眼睛,捏碎快烧到手指的烟,说:“我本来就是个夜猫子。”
但事情,总要做个了断赛门猫心想。
赛门猫从来没有跟螳螂提过自己为什么要从事这份“永远都不能回头的卧底”,因为武痴螳螂根本没有问过。
曾经当过秘警小队长,兼任武术教官的赛门猫,看过许多的弟兄在围捕吸血鬼滋事分子时牺牲性命,更曾亲自将遭到t病毒感染的同事的颈子给折断。他最好的弟兄,也在一场攻坚行动中被吸血鬼杀掉。
冷掉的尸体上,还插着一柄黯淡无光的飞刀。
“”赛门猫看着鱼缸玻璃上倒映的自己。
苍白,微尖的犬牙,缩小的瞳孔。
自己现在有了“其实当个吸血鬼也不坏”这样的想法,或许是脑袋里某种化学成分,也一并受到了病毒的感染,所以产生了思想上的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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