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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天澜录 颓岩所馀 2389 字 2023-09-30

随后跟上。张潇连忙挥剑一挡,挡下四根银针,另外六根被张随轻松躲了过去。

张潇怒道:“想逃”随脚一踢,一只凳面打着旋向成洛背后飞去,势不可躲。成洛不得已转身一记竖劈,将那凳面劈为两半向左右飞去,张潇已经赶了上来。他手里虽是普通的木片,但运用得法,是以不惧成洛扇面锋利。成洛被他绞住,一时脱身不得。张随看到那银针呈黑紫之色,正是害死姬有容、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毒针这个成洛,绝对脱不了干系

师玉霓对张随道:“这么一会儿了,行了吧。”说着从怀里摸出手帕,帮他把伤口扎住。张随看着师玉霓,轻轻叹了口气。师玉霓道:“你叹什么气”张随黯然道:“平日里我并不滥用武力,可今日这一架打得无甚意义”他看着正在手帕上打结的师玉霓,忽而笑道:“也许是一遇到你的事,我便不由自主地乱了心性,你说这是为什么”师玉霓轻轻打了张随一下,嗔道:“还贫嘴”

水老面色凝重,右拳呼呼击出,丁毅之神情如常,并起双指竖在左胸之前。水老这一拳若是击实了,还没到丁毅之身上右手脉门便要被制住。他刹住右拳,左手成抓袭去,丁毅之并指手势不动,只是由竖起变为横指,指向水老掌心穴道,水老不得已又将左手止住,愣在当地。看他样子,应该意犹不足地想要继续“拼招”拼下去,可不管他出什么招,总能被丁毅之简单化解,水老不由陷入了一个无招可用的尴尬局面。

他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主动进攻,丁毅之只是一味防御。可丁毅之的防守不但风雨不透,而且简单有效,往往便是一两根指头便指出了水老攻势中的弱点,迫他不得不收招或变招。时间一长,水老便觉得压力甚大,心浮气躁。丁毅之在魏婆婆调教之下熟稔攻防之道,那夜里连丁中材也攻不进他的防御圈,进而大发脾气。这个水老虽然造诣不俗,但在丁毅之面前,终是落了下乘。

虫老走上前道:“这小子拳法严实,擅长防御。”她话音未曾落地,丁毅之忽然变指为爪,“呼呼呼呼”极为快捷地连续击出七爪水老大吃一惊,虽然隔着三尺之遥,但丁毅之这一套连招的气势仿佛就在睫毛之前,不由连退七步。他尚未站稳,丁毅之一爪遥指他左肩,水老面色惊惶,又退了一步,丁毅之连出两爪直袭他胸腹,水老又退出两步。由是这样,丁毅之每出一爪,水老便要后退一步。

老一和那两位小僮看到自己门中出了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门主,个个眉开眼笑。像鹰爪力这种介乎一流和二流之间的门派,有一位武功高强的领袖,便是整个门派的出头之日到了。

这边水老大汗淋漓,已经退到了墙边的阴影中,眼看就要靠上墙壁。虫老怒道:“够了”蓦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长鞭在丁毅之和水老之间挥了一下,“啪”地一声大响,地上的碎小木屑都跳了一跳。丁毅之这才住手,虫老冷冷道:“你的手上功夫,确实不错,我们认栽便是,何必苦苦相逼现在我来考校考校你的刀法。”

老一喝道:“小莫子”那另一个小僮闻声快步跑上楼去,不一霎,抱下一柄长刀来,丁毅之抽刀在手。张潇心道:“他门下果然有个小莫子在沧州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边想边顺手还了两剑。成刚刚和张随斗罢,虽说精力不加,但手中折扇屡出奇招,就这么一个分神,张潇几乎遇险,连忙收敛心神,专心应战。

丁毅之双手倒持刀柄,刀尖指地。这是江湖中晚辈面对长辈的敬礼,虫老却道:“你是小辈,你先出招。”丁毅之也不退却,道:“那晚辈得罪了。”说完反手一刀正面劈去。这一刀虽然风声虎虎,却只是个试探性的虚招,并无实际威胁。虫老见丁毅之仍然执意相让第一招,冷笑一声,软鞭扬起,鞭身迎向丁毅之长刀,鞭梢卷向他左肩。

丁毅之和梅老、水老过招,只是切磋印证,直到现在才算真正动手。他手腕一转,向虫老鞭梢削去。虫老振臂一抖,一道拱形的波浪疾速地沿着长鞭飞了过去,堪堪避开丁毅之刀锋,鞭梢一甩,“啪”地一声脆响,扫中丁毅之前额,一绺头发登时飞散开来。

丁毅之大吃一惊,凝神相待。幸而魏婆婆创出的这套刀法奇谲中不失严谨,才只是断了一绺头发,若是长刀再近得一分,只怕丁毅之额头便要皮开肉绽,胜负也已分了。

虫老暗呼一声“可惜”,手中鞭势加紧,丁毅之看出虫老是三人中武功最强的,收起了轻敌大意,认真起来。这个虫老身为妇人,力道却不输男子,金丝软鞭挥洒自如,刚柔并济。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那金丝软鞭几达三丈,仅握柄就有两尺之长,丁毅之一时间却也攻不进去。那软鞭挥舞起来,风势将地上木屑带动,在二人周边形成了一个大圈子,虫老和丁毅之二人便在圈子中央激斗。相比之下,张潇和成洛却在窗边,成了次要战场了。

丁毅之大喝一声,挽出一朵刀花,向虫老鞭上斫去。他本想凭着兵器之利欺近身去,谁知虫老不闪不避,任他砍在鞭上。她那长鞭是金丝、虎筋缠成,又浸以鲸胶,坚韧异常,不惧一般兵刃。丁毅之占不到便宜,心中暗暗焦虑。虫老已经说明要“考校刀法”,自己便不能再用暗器,可那软鞭极长,自己伤不得对方,对方却能攻到自己身上。丁毅之左右纵跃,想找出进攻的缺口,可虫老在这条软鞭上下了一辈子的功夫,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得手凭借着软鞭的坚韧,轻轻一绕一挽,便以柔克刚将丁毅之刀势化去,丝毫不露破绽。二人这般僵持着,换了五十多招,不见胜败。

张随心中也在想:“若是我面对这种情况,我要怎么扬长避短虫老兵刃虽长,但却并不急于进攻,胜负虽一时难分,只怕丁毅之有守无攻,压力会越来越大。嗯,用刀赢不了,用我的短铁棒呢假如啊对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丁毅之还没想出破解之法,张随脑中却灵光乍现。恰好这时师玉霓担心道:“你说丁门主能赢么”张随故意扬声道:“丁兄当然能赢。虫老前辈兵刃虽长且韧,但要化长为短,并非一定要削断它。”师玉霓看出张随是想指点丁毅之,也稍微提高声音道:“那么丁门主要怎么做”张随道:“那软鞭屈伸莫测,假如能止住它的动作,便能欺近身去”

丁毅之听到二人说话,心中一震,暗骂自己糊涂。随即左手暗运大力鹰爪神功,忽地纵身前扑,就要强行抓住虫老软鞭

虫老低哼一声,倒转鞭柄也纵上前去,手腕一抖,那二尺鞭柄竟一分为五,当做判官笔一般点向丁毅之左臂五处穴道丁毅之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便与你拼上一拼”左手一翻,直接抓向虫老鞭柄,同时右手长刀挥向虫老腰间。虫老浑然不惧,左手反手扶腰,只听“当”的一声,虫老浑然无事。丁毅之眼光一扫,只见她左手大拇指上套着一个顶针,刚好挡住自己刀锋,而那鞭梢纷影莫测,他也没有抓住。

虫老此举实在惊险之极。想那一枚小小的顶针能有多大她竟敢凭之强顶丁毅之长刀她实在太过行险,梅老和水老也都惊呼出声。虫老和丁毅之两人近身交手一个回合,谁也没有伤了谁。丁毅之一击不中,仍然在外围周旋。

张随摇头道:“何必要用手抓用刀便不能抓么”说着轻轻跺了跺地面。丁毅之一怔,心道:“用刀如何抓”听到张随跺地之声,心中轰然一声,豁然开朗,叫道:“便是如此”虫老看出他已有对策,鞭上暗暗加力,看似柔软的长鞭却附上了极大的暗劲,小心应对丁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