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潇道:“一定是随师兄了他越狱后便找那姓赵的复仇”韩泠泠道:“不然。张随越狱是今早的事,可那赵什么两天前就已经死了。我估计,是他和同伙自相残杀。”张潇道:“有理。第四件事呢”韩泠泠道:“第四件事,今日一大早,皇城里的侍卫把宫里宫外搅得鸡飞狗跳,把那些太监、宫女、仆役等人好一番拷问,还打死了几个,看样子是在搜查什么重要人物。”张潇奇道:“难道他们搜查的人是随师兄”韩泠泠摇摇头道:“我不这么想。就算张随越狱后逃进皇城,那么为何要动刑拷问这些人他们也没有理由为张随隐瞒。在宫中生事的,应该另有其人。”
张潇又道:“姜大人已经说了要保随师兄,他为何还要越狱随师兄一向沉稳,若非紧要关头,绝不会如此孤注一掷。”韩泠泠沉默了片刻,道:“姜大人的条子是昨晚送去的,而在此之前,张随据说在狱中受了一番酷刑,奄奄一息。”张潇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韩泠泠叫道:“你说什么”韩泠泠负痛,啊地叫了出来,伽修闻声也向这边看来。
张潇发觉失态,抱歉地看了韩泠泠一眼,转头对伽修说道:“今日的课程到这里结束了,你回去勤加练习,明日再来。”伽修躬身称谢,倒退着出去了。
韩泠泠目送伽修远去,幽幽叹了口气,道:“你说那父女俩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是不是他们帮助张随越狱的呢如果是这样,那就不用担心了。”张潇道:“他们来北京,和别人有要事相商。今日是正月二十四,算算他们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韩泠泠点点头,又道:“但是仍排除不了他们帮助张随的可能性。”张潇烦躁道:“现在再怎么猜测也是枉然不过随师兄遭了大难是真的”他在原地如困兽般走了几个来回,坚决道:“我再去找姜朔”说完快步走了出去。韩泠泠靠在廊柱之上,想起张随受刑几死,心如刀绞。
正月即将过去了。一阵春风吹过,天井里的三棵桃树都已抽枝发芽,可韩泠泠心里丝毫没有春日来临的欣喜。仅仅是两天前,张随还暗中帮助自己接下师公延那块爆椒排骨,现在他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这样想来,简直令人肝肠寸断。韩泠泠还以为自己要泪如泉涌,可她蹙了半天眉,却硬是挤不出来一滴泪水。
张潇随手扯过一件薄袍披在身上,快步走向姜朔所在的“城北平安所”。转过几条街,张潇换了一口气,忽然觉得一阵无力,伸手扶住路边一棵老树。
左传里有一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潇此刻便是如此。他扶着老树,心里想:“随师兄越狱出去,无罪也变得有罪了。他清白的时候,姜朔保他有理有据,现在再找姜朔,还有用么反倒是让他难以做人。”一时四顾彷徨,感觉自己浑身绷得紧紧的,就是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蓦地,一人忽然站到了自己面前,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张潇定睛望去,这人头戴灰色棉线帽,身着毡毛大氅,原来却是恒因。
张潇奇道:“大哥,你不是要排演么怎么有空出来”恒因笑道:“今日上午才排了两遍,就有一人来把延空师叔叫走了。师叔走之前说,要到晚饭前才回来,我们几人便换上便装,四处看看。哎,来了这两三天了,我还没离开过那间驿馆呢”
他说得兴致勃勃,可张潇忧心张随,哪里笑得出来恒因也看出张潇必然遇到了烦心事,也不多话,看到不远处有个茶摊,拉着张潇就走过去坐了下来。张潇四处一打量,原来这个茶摊正是自己三日前初次抵京时同丁学之一起喝茶的地方。自己这两天又是收徒,又是辩论,又是传功的,不想现在又回到了起点。自己虽仍在这里,可丁学之去向不明,张随生死不知,师氏父女不告而别,陈仲平也有了正经事务整日忙碌,恒因性格豪爽却不知心,全世界好似只剩自己一个闲汉,不由悲从中来。
张潇没精打采地伏在桌上。旁边一张桌子上,也有一人不住叹气。另一人问道:“史老头,往日你不都挺精神么今天怎么这么萎靡”张潇听到“史老头”,加了几分注意。
又有一人道:“对了,我今日看见史大姐好像回家了。她不是在浣衣局做事么怎么还能回家”那史老头伤心道:“可怜我那女儿,十根手指都快被竹签夹断了,宫里的侍卫心都是石头做的我家大姐虽然证明了自己清白,可双手重伤,只怕再也回不到浣衣局了”
众人听得此话,都喧哗起来,一人好奇道:“你家大姐为什么受罚”史老头哀哀道:“你们还不知道么皇城里为此都死了几个人了怀胎六个月的皇后她”众人一听,忙催道:“怎么了”、“皇后怎么”、“快说”。史老头顿足拍膝道:“皇后流产了小皇子没了”
此言一出,好似晴空里炸了一个霹雳,四座皆惊。
七十三、获救
更新时间:2009112221:36:36字数:3391
一股纯正阳和的内力不疾不徐地从背后至阳穴上传来,全身热乎乎暖洋洋的好似泡进了温泉里。受这外来内功的激扰,张随本身的内力也不由自主随之运转起来。他从昏迷中醒转,还以为自己到了阴间地狱,直到发现有人在以纯阳内力助自己治疗内伤,这才确定了自己仍然活着,不由暗叫一声:“侥幸”
那时他被众侍卫围攻,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眼看死到临头,张随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叫:“国师救我”随后便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之前他听到那侍卫头目道:“就是他了,动手”心中一沉,猜到自己肯定要被当做替罪羊,便叫出了那么一句。自己死了倒也罢了,只要这几个侍卫把自己最后一句话报上去,陆鼎也不会好过。他自己有疑案在身,这封王之事当然无法再提,也不会再有人支持。
现在看来,自己倒像是被保护起来一样。是不是什么人想在自己口中掏到陆鼎的罪状那么好办,一通胡诌后设计逃走便是了。
张随暗出一口气,却并没张开眼睛,全身放松假作并未苏醒,任那股内力牵动着自己的气息来修复脏腑。又过了一阵,自己身后那人缓缓收功,缓缓将自己身体放平,吁了一口气。这时又有一人道:“大师辛苦了。”那助自己疗伤之人边站起边道:“这并不是厉害的内伤,只是冷热相激,牵动心脉,才导致脏腑错位。就比如两军交战,战后的战场狼藉不堪是一个道理,这种程度的内伤并不难医治。”
张随心道:“这人既称大师,想来是方外高人。”又听那“大师”道:“他身上毒素遍及全身,看似可怕,实则经过血液稀释,浓度反而降低了。只是毒素扩散,没个十多天无法全解。依贫僧那张方子,每天几服药下去,再加上人体自身的排毒调节能力,解毒也很容易。内伤和毒都解了之后,那外伤便只是时间问题。老爷手下名医虽多,却只能治皮肉之伤,这些疗伤、解毒之事,还得依靠我们江湖人吧”他说这话时,并非居功自傲,而是一种打趣的语气,甚至还笑了两声。
张随不动声息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床边有一位背对着自己的人和一位长髯及胸的极有威严的男人。那背对自己的人头戴棉帽,身着便装,看不清楚年纪,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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